秦興業說了一大堆,語氣從軟到硬,最后搬出了老爺子。
秦頌遙裝得無奈,最后低頭,掛掉電話,轉臉就給薄司衍打了過去。
“我大伯來找我了,估計馬上就會找你。”
“知道了。”
淡淡的回應,沒了下文。
秦頌遙頓了下,掛了電話。
第一次坑秦家人,她還有些害怕,躺下來,盯著天花板發呆。
想了一堆事情,不知不覺也就睡過去了。
再一睜眼,已經是早上七點。
她下樓時,發現樓下坐著一人。
“薄司衍?”
男人轉頭,卻不是薄司衍,是一張生面孔。
秦頌遙愣了下。
對方自我介紹:“我是聞宴。”
秦頌遙點頭示意。
“少爺讓我過來,把合同送給您,您覺得時間合適了,就拿給秦總。”男人道。
秦頌遙應了聲,下樓接過合同,掃了一眼里面的報價。
三十五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把東西放好,客氣地問聞宴要不要留下吃早餐。
“不用了。”
聞宴禮貌拒絕,拿了沙發上的東西就走了,臨出門,卻不留痕跡地打量了秦頌遙好幾眼。
秦頌遙只當沒發現,等他出了門,才嘀咕一句。
薄司衍身邊全是怪人。
她這是第一次見聞宴,之前她見過的,薄司衍身邊最近的近臣,也就是許政安。
可今天看來,倆人明顯是有區別的。
聞宴叫薄司衍“少爺”,許政安只是叫“薄總”,這前后一對比,就知道不一樣。
她覺得好笑,之前沒離婚,薄司衍連身邊的人都不讓她接觸,婚一離,她不跟他談感情,大大方方地談利益,他反而放松了,還允許她接觸他身邊的“心腹”。
早餐后,秦興業的電話又打來了。
他大概已經私下找過薄司衍,但薄司衍表現得意興闌珊,不大給面子。
秦頌遙作出規勸的口吻,“大伯,算了吧,他報價太低了,根本沒誠意合作。”
“讓你說些好話,你說了嗎?”
“我說了,又跟他吵一架。”
“遙遙啊,你忍忍委屈,再去說說。秦家也是你的娘家,將來,大伯也不會虧待你。”秦興業語氣又放軟了。
秦頌遙連連嘆氣,說著說著還哭了,向秦興業吐苦水,說薄家日子難捱,上下都給她臉色看。
她又不是秦興業生的,秦興業才不心疼她,假模假樣地寬慰兩句,又請她去求薄司衍。
秦頌遙沒法子,只好答應。
掛了電話,她都無語。
難怪老爺子抓著權利不放,否則,秦家早晚讓她大伯和三叔敗光了。
她和薄司衍唱著雙簧,終于,當天晚上,她給秦興業帶了話,薄司衍答應了。
秦興業大喜過望,約了第二天一早簽協議,生怕事情有變。
秦頌遙也怕中途出岔子,把簽約地點放在了一家咖啡廳,免得遇上薄夫人,或者風聲傳到她那老狐貍爺爺耳朵里,到時候竹籃打水,她就白忙活了。
協議簽完了,她就放心了。
結果沒過幾天,薄司衍還沒回來,她先接到了秦家老宅的電話。
老爺子聲音沉沉,“你立刻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