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瑤瑤跟師清夏都有些好奇,沈半夏就讓秋蘿去庫房里把東西取過來,給兩人看看。

  東西一擺上來。即便沈半夏沒開口,徐瑤瑤就看出哪些是白嘉馨送的,哪些是貴妃送的。

  徐瑤瑤:“這簪子倒是精巧,瞧著樸素,造型卻有些別致。”

  她指的是一個素色的銀簪,簪頭沒什么裝飾,整體就是白銀打造而成,只簪子整體卻是打造成了竹子的樣式,簡單又大方,卻不太像是宮里出來的東西。

  沈半夏看了眼,笑著說道:“這是昭儀娘娘手里的東西,送東西來的那位公公說,這簪子是娘娘閑暇時讓人嘗試著折騰出來的,瞧著是素凈了些,但也別有心意,覺得或許我會喜歡,就送過來了。”

  前面就說過,沈半夏在整個上京城里,怎么看怎么樸素,原因之一便是因為她與時下流行趨勢逆流了。

  時下大部分人都喜歡把自己穿的五顏六色,衣裙的顏色也是越艷越富貴,頭上戴的首飾越多越能顯示出自己的尊貴來,甚至為了能在頭上盡可能多戴一些珠釵,還有假發包這種東西出現。

  富人用發包,而窮人有心思的,會找一些類似的東西染成黑色,填充在發髻里。

  所以說,假發這種東西,不單單是現代才有,古人已經有了。

  至于什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笑死,對窮人來說,只要能讓自己活得好一點,賣個頭發算什么。

  在這種環境下,沈半夏這種為了自己舒服,能少戴點就少戴點,還總是喜歡戴類似玉蘭花一類顏色相對比較素雅的裝飾的,要是沒點眼力見,一不小心可能就把她當窮酸鬼了。

  但是同樣的,也是沈半夏能把這些東西穿出氣質來,整個人顯得溫潤清雅,眼眸清亮,行為舉止之間落落大方,故而也不會真有人覺得她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姑娘。

  別人穿的素凈,人家會覺得是他們窮酸沒條件。

  沈半夏穿的素凈,人家就覺得,是她偏愛如此。

  這會兒,雖然守孝了,但是沈半夏妝匣里需要收起來的東西也不太多,畢竟她常用的都不是什么金光燦燦珠光寶氣的,雖然事發突然,但也沒因此就讓自己著裝上顯得狼狽起來。

  白嘉馨這時候送來首飾,可能也有猜測她這孝期來的突然,很多準備不夠充足,首飾啊衣服之類的要重新準備,所以才順便送了一些過來。

  至于貴妃么……

  那就純粹是依葫蘆畫瓢,不甘不愿,也沒想討好沈半夏,干脆就把自己不太喜歡的送過來了。

  徐瑤瑤看了看另一邊放著的東西,發現里面還有一支赤金簪子,便多看了眼,瞧著那成色就是老物件了,問了一句:“這是貴妃娘娘送給你的?瞧著倒是……挺富貴。”

  沈半夏瞧了眼,笑了笑,不予置評。

  這個時代,所謂赤金,就是銅。

  赤金雖然帶一個金字,但是跟黃金還是不能比的,不過在這個生產力落后的時代,各種條件受限,赤金也不便宜就是了。

  要是貴妃給的這個簪子不是赤金,沈半夏還能融了做點別的,赤金……

  她不是很有興趣了。

  她又不是買不起。

  至于貴妃送的其他東西……唔,也用不上。

  乍一看好像貴妃送的禮很貴重,但心意……沈半夏一點沒體會到。

  徐瑤瑤自從開始自己做生意后,因著需要經常與各階層的人接觸,她本身也不是一個蠢笨的,情商蹭蹭蹭往上漲,哪里看不出來藏在這些東西下面的含義。

  徐瑤瑤有些擔憂地問沈半夏:“妹妹,這貴妃娘娘……是不是對你有什么誤會?”

  她其實想問的是,沈半夏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貴妃?

  可是想想又不太像,要是真得罪了人,貴妃為什么還要給沈半夏送這些東西來?

  沈半夏搖搖頭:“表姐不必擔心,我與貴妃沒有什么齟齬,娘娘會送這么些東西過來,也不過是沒太把我放在眼里,沒用心罷了。”

  這話說出來,徐瑤瑤啊了一聲。

  師清夏抿了抿唇,說道:“妹妹這么好,那位娘娘以后會后悔的。”

  沈半夏笑:“好了,東西也看完了,這些到底是宮里出來的東西,我也不好給你們。這銀簪表姐若是喜歡,回頭我給表姐打造一個更好看的,只到時候表姐別嫌棄就好。”

  徐瑤瑤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倒不是喜歡,只是覺得別致,忍不住多看兩眼罷了。”

  說著,徐瑤瑤趕緊轉頭示意秋蘿過來,幫她家縣主把東西收起來。

  秋蘿收到了沈半夏眼神示意,笑吟吟上前,帶著其他丫鬟們有條不紊地收拾好了這些東西,認認真真放到旁邊那個小庫房里。

  徐瑤瑤其實心里還是擔心,當時沈半夏表現的太沉穩,太淡然了,好似什么也不擔心的模樣,便讓徐瑤瑤莫名覺得她可能有什么底牌拿在手里,所以才不怕可能會面對的上位者的厭惡與刁難。

  加上沈半夏那話說的也不無道理,興許貴妃娘娘確實就是沒把沈半夏放在心上,看見昭儀娘娘有了動作,為了面子才意思意思送了些東西過來呢?

  師清夏反而比徐瑤瑤更輕松一些,她覺得妹妹這么胸有成竹,她說沒問題,那肯定沒問題。

  這一日,徐瑤瑤與師清夏在沈半夏的莊子上待到了下午,期間用午膳的時候嚴鳴過來露了個臉,之后又沒了蹤影。

  徐瑤瑤與師清夏只當是避嫌,沈半夏卻知道,這人肯定又在折騰什么事。

  送走了關心自己的徐瑤瑤與師清夏,沈半夏轉頭就去找嚴鳴看熱鬧了。

  兩人來時因著著急沒帶什么東西,走的時候被沈半夏塞了半馬車的東西,沈半夏找到后院池塘邊的嚴鳴時,身上還帶著沒散干凈的清涼薄荷味。

  嚴鳴站在池塘邊的涼亭一角,手里拿著一柄折扇,輕輕搖晃著,人卻看著池塘水面上浮動的蓮花蓮葉,目光幽遠,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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