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深以為江眠眠會羞惱的直接離開,沒想到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人還在。

    黑眸閃過輕詫,心頭微軟。

    見他出來,江眠眠從床上站起,看著他小聲道:“我想給你收拾一下行李的,可我不知道要收什么。”

    厲靳深看了眼床邊放著的行李箱,不止是詫異了,而是微微的震蕩。

    以前他出差,小丫頭亦會不舍,比平時要黏人一些,但從未做過給他收拾出差行李之類的事。

    以前在他面前,她是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兒。

    那么現在,她把自己當作他的誰?

    厲靳深心頭涌動著澎湃,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或者說,她過去做的那些排斥他想逃離他的行為,在他心里留下了疑影,不敢輕易相信她對他態度的轉變,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接受。

    更何況。

    小姑娘,總歸心性未定。

    厲靳深斂下心里的潮動,淡聲道:“不用。y國那邊,會有人準備好這些。”

    “換洗衣物也會準備嗎?”

    江眠眠愣道。

    厲靳深朝她走過去,撫了撫她的臉:“嗯。”

    江眠眠沒有準備這些的是男的還是女的這種蠢問題,眨了眨眼說:“有錢真好。”

    她也想自己掙錢,享受那種花自己的錢為所欲為的日子。

    雖然在錢上,她現在也可以為所欲為。

    但本質上是有所不同的。

    ......

    八點半,厲靳深出門。

    平時八點不到出門是常事,今天算是晚的。

    江眠眠送他到門外。

    小尾巴似的黏在他身后,想送他上車。

    厲靳深沒有牽她的手,喜歡她跟個小粘人精似的,他走哪兒跟哪兒的乖萌樣。

    只是走到車邊。

    他到底轉身,握住了江眠眠一只小手,另一只手攬上她的腰。

    江眠眠有些嚇到。

    司機在!

    知道她擔心什么,厲靳深道:“老鄭不會亂說。”

    老鄭給厲靳深當司機也有些年頭了,平時厲靳深出行,坐在駕駛座的不是段齊就是老鄭。

    這段時間,老鄭撞見幾次了......

    老鄭是個通透聰明的人,當貴人的司機嘴巴不言遲早吃不了兜著走,他心里明白得很。

    就厲靳深和江眠眠這事,老鄭知道,這是死都不能從他嘴里說出去的。

    聽到厲靳深的話,老鄭在車里也是正襟危坐,一副自己是聾子的不為所動樣兒。

    江眠眠對老鄭其實不太熟悉。

    老鄭的性格跟厲靳深有些像,不愛說話,比較沉悶。

    老鄭給厲靳深當司機的這幾年里,江眠眠跟他說話的次數,兩只手能數得過來。

    不過厲靳深這么說了,江眠眠不信老鄭,但對厲靳深是深信不疑的。

    于是落了心,主動把身子往他懷里貼了貼。

    她的主動黏膩,厲靳深就沒有不受用的,只是到底不敢太沉浸。

    畢竟,這世上不乏樂極生悲的事兒。

    厲靳深大手掌著她的腰輕輕的揉了揉,低眸凝著她粉白的小臉,道:“還有沒有什么想跟四爺說的?”

    厲靳深想表達的是,沒有的話,他便要走了。

    哪知這話一出,卻讓江眠眠當場怔住了。

    福至心靈。

    她突然間想到了一件被她快要遺忘的大事......她周一得去縱元入職的事,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