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一口一個“憑什么”,字字句句都在與他分出個你我來。

    厲靳深胸膛沉伏,那根長煙在他指間彎曲,快要折斷:“憑什么?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憑什么?”

    香煙折成兩截擲落到地板。

    他驀然邁動長腿朝她跨來。

    江眠眠長睫狂顫,心頭生出一絲怯意,她強忍著那股想逃跑的沖動,沒有動。

    不出幾秒。

    下巴被兩根冷涼的長指嵌住,臉被迫仰高,雙瞳對上男人氤氳著黑氣的深眸。

    江眠眠到底沒辦法鎮定,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

    厲靳深本就沉峻的臉龐,此刻盡顯冷肅:“憑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憑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你此生就只能待在我身邊,哪兒都別想去!”

    他渾身都是陰翳的氣息,周圍的氣壓低得嚇人。

    江眠眠輕聳著肩,眼眶霎時紅了,哽咽聲控制不住的從她喉嚨里溢出,她哀戚又憤怒的瞪著他:“你太不講道理了......”

    “如果講道理,是眼睜睜看著你為離開我千方百計,而我什么都不做!”

    厲靳深狠了聲音,“那這個道理,不講也罷!”

    “所以,你根本不覺得那么做有什么問題?”

    江眠眠瞪大眼睛。

    “我只看結果!”

    很“商人”的一句話!

    商人只講利益,不講對錯!

    她去做兼職的目的是離開他。

    他用點手段讓她死心,而已。

    江眠眠看著他偏執陰沉的面容,一顆心在這一刻忽然冷到了極點。

    她意識到。

    她再憤怒,再歇斯底里,沒有任何作用!

    他只在乎他的目的有沒有達成,她什么感受,都可以忽略不計!

    猶如一桶冰水從頭頂潑下。

    江眠眠在此刻,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她望著他,聲音還沒辦法平靜下來,帶著顫抖和沙啞:“四爺,我明白了,你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討你開心的寵物。至于寵物開不開心,愿不愿意,你并不關心!”

    寵物?

    哪只寵物敢像她這樣在他面前放肆?

    厲靳深冷抿著,沒有回她。

    他的不回答,在江眠眠看來就是默認。

    江眠眠咬緊下唇,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厲靳深:“......”

    黑深的眼瞳里掠過一絲慌,一抹煩躁的情緒在他心頭占據了上峰。

    他捏高她的下巴,對著她那雙發紅的,戰栗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吻上去了,他的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

    待在他身邊,就讓她這么委屈,難以忍受嗎?

    江眠眠長睫一顫,淚水頓時流成了小河。

    她都這樣了,他還......

    他當真要把她欺負到底是不是!?

    ......

    晚飯江眠眠沒下樓吃,一來她現在這幅樣子,沒臉見張媽。

    二來沒胃口!

    厲靳深沒有勉強,但是讓張媽把飯菜送上來了。

    張媽沒進主臥,送到門口,厲靳深將飯菜端進來的。

    她不知道張媽會怎么想,索性鴕鳥的不去想。

    主臥很大,有沙發和茶幾。

    厲靳深將飯菜放到茶幾上,走到床邊,雙臂探進被子里,把人撈了出來。

    江眠眠:“......”

    她是下定決心冷漠以待的。

    可他這樣,要她怎么漠視?

    江眠眠含緊下唇,拿一雙紅得有些腫泡的眼睛瞪他。

    厲靳深垂眸與她對視了幾秒,低頭在她眼睛上親了親:“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