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寵嫁 > 第2497章
但只是挪個寢宮而已,按說的確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向他支會,只是南宮銘的膽大妄為還是惹得南宮磊很是不高興。
在忍耐了兩日之后,南宮磊進宮了。
站在玉案前,不請安不行禮,微微昂著下巴,盛氣凌人的看著南宮銘。
彼時南宮銘手中正拿著一份折子,見到南宮磊來了,并未傀儡的起身相迎,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視線又落回到折子上,“王爺來了。”
殿中無人,南宮磊毫無避誨,“聽說你挪宮另居?”
“是。”
“你以為你是誰,真以為自己坐上王座就是王君了?”南宮磊忍不住嘲諷說道。
南宮銘不緊不慢的回道:“王爺,孤這么做也是為王爺好,那甘泉宮例來是北國王君的宮所,孤怎敢去住?”
咦,聽南宮銘這么說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南宮磊的臉色漸漸沒那么好看了。
“倒是本王多慮了,以為你自以為坐上了王座,真把自己當王君,開始為所欲為了。”
南宮磊邊說邊走到南宮銘身邊,鷹目一般的視線似笑非笑的瞪著他。
南宮銘又不蠢,自是清楚他的意思,擱下折子起身往旁邊挪了挪,然后南宮磊就肆無忌憚的坐在了王座上。得意的拿起南宮銘剛放下的折子看起來,仿佛他已經是整個北國的主宰了。
南宮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他囂張得意,料想他進宮來可不只會是因為自己挪宮別居這一件事。
果然,沒一會兒南宮磊就開口了,“聽說兗王近日總是借酒消愁,身為你的堂兄,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呀。將他叫進宮來,好好與他交交心,將來你肯定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南宮銘心下警鐘大起,南宮磊讓他喊南宮離進宮,他肯定是沉不住氣要開始行動了。
很好,他正等著這機會呢。
“那王爺覺得幾時請兗王進宮合適呢?”
南宮磊合上折子扣在玉案上,起身看著南宮銘,“酒吃多了傷身,依本王之見就明日吧。”
南宮銘拱手稱是,然后送走了倨傲不止的南宮磊。
碧影從殿外走進來,見到南宮銘說:“剛收到陛下送來的消息,梁國以及燕國暗中已經徹底倒戈,王君可以聯合大司馬以及朝臣反德親王的眾臣開始行動了。”
聽到這個消息,南宮銘并沒有碧影想象中那么高興,反而有些感傷。
“梁國國君是南宮磊是姻親,燕國經年也與南宮磊交好,想讓這兩國國君倒戈,父皇肯定要付出很重的代價。他將我辛苦教養,母后亦從未虧等過我,我卻不能承歡膝下,且想見見面都不易,我真是不孝。”
“王君與大唐陛下父子情深,更與大唐皇后母慈子孝,他們為王君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王君能過得更好,為了他們,王君定好好保重自己,將來重逢之日,讓他們見到王君好好的,才不算辜負。”
碧影說得在理,南宮銘從感懷中抽出身來,眼神里的溫柔逐漸冷情,“南宮磊要動手了,明日讓我宣南宮離進宮,孤猜多半是他們趁著南宮離不在王府時往兗王府里藏東西,然后找個什么借口正大光明的去搜。”
“這是個扳倒德親王的最好時機。”
“你吩咐下去,讓兗王明日進宮一趟,再悄悄去一趟大司馬府,告訴他南宮磊的計劃走向,以及咱們的謀劃。”
“是。”
次日南宮離心不甘情不愿的進宮,見著南宮銘也沒什么態度,既冷且傲的坐在椅子上,拿下巴尖對著南宮銘。
“要殺要刮一句話,何必費事將本王召進宮來,行這多此一舉的事,莫不是想看看我這喪家之犬的樣子?看了你心里很舒坦是不是?”
南宮銘當即懟了一句,“大唐有句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兗王你這樣的人。”
被南宮銘嘲諷,南宮離心里很不高興,他坐直了身子,“要裝圣人回你的大唐去,你到北國來干什么?如今你如愿登上王座,不就是想報仇雪恨么?當年我父王奪了你父親的王位,我王兄又奪了你的王位,你跟我們家有著血海深仇,你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難道你叫本王進宮不是想要本王性命?而是來談心的?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的確有人想要你的性命,只是那人并非孤。”
南宮離起了一絲興趣,“你騙誰呢?有誰比你更想取本王性命的?”
南宮銘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
南宮離也很快解透這笑容里的深意,“怎么,我都已經把王座讓給你了,南宮磊還不打算放過我?呵呵,你真以為他想擁護你做北國的王君,你除了朝中那幫老臣,有什么權勢支撐自己的王位?他把你當傀儡罷了。也是,傀儡也罷,總歸是他南宮磊的傀儡,本王只要活著,依舊是他登上王座的攔路石,他想取本王性命也在情理之中。目前為止,本王有兩樁事不明白。其一,我王兄活著的時候肯定不會輕易把禪位書給南宮磊的,你到底跟他說了什么讓他那么痛快就答應了?其二,你明知道南宮儡把你當傀儡,還愿意與他同流合污,你如此懦夫的行徑,就不怕你死去的父親心寒么?”
“既是知道南宮磊要取你性命,你可有對策應付?”
南宮銘抬手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本王有沒有對策應付這事該是你問的么?還是你覺得本王真有對策會蠢得直接告訴你?然后你給南宮磊告密,一起合伙滅了本王?”
“的確是南宮磊要你死,可你王兄臨死前將你交托給了孤,他讓孤答應放過你,孤答應了,他才同意給孤禪位書。”
南宮離一聽自己是因為這樣才活到現在的,臉色當即就不好了。他一直與王兄作對,沒想到他到死都還在為自己謀劃。
“你答應有什么用?南宮磊會答應嗎?”南宮銘如是說,但他并未看到什么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