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不動聲色的問道:“他們生了什么病?需要特地派人來診治?”
藥師黯淡的眼睛機械轉動,半晌才開口:“他們身體機能不好,就要死了。”
隗鎮站在一邊打量著詭異的藥師,眼見他打開一個手提箱,里面是閃著鋒芒的針。
藥師伸手拿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就照著癮的太陽穴方向扎去。
隗鎮瞳孔一縮,匕首脫手,直接打偏了藥師的手。
藥師仍然執著的要把針扎進去,柏清反應過來不對勁。
“快,把他控制住。”下人瞬間沖上來把他按在地上。
隗鎮擰眉上前,手指搭上藥師手腕,淡淡說道:“這身體已經死了。”
“那他怎么活生生站在這里的啊?”柏清還是不太明白。
“芯子應該是個什么怪獸之類的。”隗鎮拿過布斤擦了擦手指。
珂珂好奇的走上前,搖搖晃晃的圍著藥師轉圈。
墨君竹看的有趣,下一刻猛然瞪大雙眼。
只見珂珂嘴巴大張,直接沖著藥師的手臂咬了下去。
“珂珂,不可。”墨君竹急忙開口阻止,可還是晚了一句。
珂珂使勁啃咬著藥師手臂,片刻后才不甘心的松開。
隗鎮也注意到了珂珂的異常舉動,他若有所思的蹲下身查看。
只見藥師手臂上被珂珂咬出了一個小小的牙印。
隗鎮仔細看去,牙印中間有一塊暗紅色的花朵痕跡。
他拿過匕首輕輕劃開皮肉,下面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金屬塊。
螢鹿一眼認出,那金屬塊是它的一根羽毛凝成的。
“這,難道真的被船長識破了?”螢鹿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未必,隗鎮拿起那塊金屬,走到癮身邊。
癮垂眸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隗鎮靠近他時,也沒有任何反應。
下一刻,隗鎮從癮的手腕處取出一模一樣的金屬塊時,螢鹿還是沒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螢鹿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兩塊一模一樣的金屬。
隗鎮眼底閃過不屑的嗤笑,看來這船上還有另外一只鹿。
被船長藏的可真好啊,隗鎮靜靜的看著那兩個金屬塊。
螢鹿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忽然驚叫一聲:“隗鎮,這個金屬塊,是另外一只鹿的!”
隗鎮早有預料,看來船長還留了一手,那只鹿可能和他同流合污。
也可能被他抓去吸取血液,不過能拿出這方塊,那只鹿也可能命不久矣了。
隗鎮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沉思,忽然一聲驚叫讓他回神。
“隗鎮,隗鎮快看。”螢鹿甚至有些破音。
只見原本被幾個下人按住的藥師忽然間變成了一只鹿。
那鹿已經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原本昏暗的眼底顯出些光亮。
“你是螢鹿吧,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鹿,只因為天資出眾,
就被人合力抓了起來,輾轉多次,最終落入船長手中,
這船長每日需要都要吸取一只鹿的玉角血精,才能保持住身體,
而我每隔三日就可以重新生長出玉角血精,
本來他只需要這個,可后來一只鶯漓出現。”
“與他研制了一種蠱雙笙引,可以保持壽命共享,那只鶯漓因此也被留了下來。”
隗鎮眉眼逐漸沉重,事情逐漸開始清晰明了。
船長為了保持壽命,需要不斷吸取年輕人的骨血,同時為了不被暴露,給他們下蠱。
京師派過來的攤主應該是想要抓他和墨君竹兩個人回去做實驗。
“而船長似乎和京師也有聯系,我被鎖在一個籠子里面,
經常能聽到他們討論一些比較重要的機密,
抓隗鎮和墨君竹去京師,多要一些傭金之類的。”
鹿一邊說話,呼吸開始急促,臉色變得青紫。
它緊緊抓住螢鹿的手:“把我心臟取出來,那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話音剛落,鹿瞪大眼睛,一口烏血噴出,顯然已經生機斷絕。
螢鹿愣在原地,很久才回神,急忙摸過一邊的短刀,手指顫抖著對準鹿的胸膛。
“我來吧。”隗鎮走上前給了螢鹿一個安心的眼神。
隨著隗鎮手起刀落,鹿的胸腔映入眾人眼簾,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里面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內臟了,內里一片漆黑,血液凝固成了黑紅色。
“咯吱”
隗鎮匕首小心割開心臟,傳出的聲音仿若撕裂了一塊布的聲音。
鹿的心臟里面藏著一個被緊緊保護住的儲存器。
螢鹿手指顫抖,這東西居然藏在它的心臟里面。
除非有人割開心臟放了進去,然后又縫合。
在場的人即使見多了殘忍的場面,也禁不住后背一陣發涼。
柏清上前一步蹲在螢鹿身邊,輕聲說道:“要讓他死得其所啊。”
螢鹿低垂眼眸,點點頭:“我可以借用一下這里面的放映機器嗎?”
“當然可以,你們下去,關上店門,今天不營業,所有人全部下班。”
柏清短暫愣了一下,隨后清晰明確的下達了命令。
隨著一陣“嗡嗡”聲,一幅幅畫面展現在眾人面前。
畫面的開始就是鹿躺在手術臺上,四肢都被緊緊束縛住。
邊上是尚且年輕的船長,船長面無表情的拿起一炳鋒利的刀切開了鹿的胸膛。
隨后拿起一個針管,緩緩注射進了鹿體內。
畫面中已經沒有聲音,只能從鹿激烈掙扎的身體看出它的痛苦。
大約過了十分鐘,船長伸出手指,放進鹿胸腔搞弄了一下,隨后滿意的開始縫合。
室內完全沒了聲音,重任全都沉默的看著。
接下來就是和之前一樣的動作,不同的是,臺上的鹿掙扎的力氣逐漸變弱。
后來變成了再也沒有掙扎,船長眼中閃過遺憾,伸手把尸體扔到了一邊。
隨著畫面一轉,房間的角落里面幾乎已經堆滿了鹿的尸體。
螢鹿有些站立不穩的后退幾步,接著面色蒼白的繼續看。
下一幅畫面應該就是鹿提到的鶯漓事件了,此時的船長看起來已經非常衰老了。
服下雙笙引后,船長就有了些精氣神,他開始處理船上的大小事務。
直到,京師的人來訪,那人披著寬大的斗篷,臉上帶著雄鷹面具。
那人似乎和船長說了什么事情,船長起初還有些猶豫。
但那人很快拿出了一個手提箱,只見箱子中滿滿的都是紫金卡和黑色的卡片。
清晰可見的船長神情一變,很快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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