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邵陽薛嘉嘉宋佳倫 > 第142章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這位燕王殿下,朱七牛往年沒少見,尤其是每年的除夕晚宴,燕王是必到的。

  洪武十三年時,燕王被分到了北平就藩,但每逢過年過節,他都會派人送禮祝賀,有時也會自己抽空回來。

  若他只是跟朱雄英講話,那也就罷了,朱七牛雖然疑惑朱棣為啥成為大明第二位皇帝,可因為了解得不夠深入,也不好太懷疑他。

  可偏偏正跟朱棣說話的朱雄英一臉悲傷,眼淚止不住的流,朱七牛看在眼里,不免多想。

  難道他在欺負雄英?

  這個燕王朱棣莫非一直包藏禍心?

  之所以太子、太孫、朱允炆、朱允熥、秦王、晉王都沒當皇帝,而獨獨他當了皇帝,莫非是他一直在暗處施展陰謀詭計、鏟除異己?

  他該不會是想在這個時候對雄英動手吧?

  想著想著,朱七牛又想到了已死的胡惟庸。

  之前皇帝之所以一直留著胡惟庸在牢里不殺,也是想拷問一下洪武十年太子妃被太醫暗害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他,結果胡惟庸抵死不認。

  如今看來,莫非在這件事上真是皇帝冤枉胡惟庸了?

  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實是這位燕王?

  想到此處,朱七牛又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朝著二人走去,不敢讓朱棣和朱雄英單獨待著。

  便在此時,朱棣忽然伸出了大手,作勢要往朱雄英腦袋上放。

  不好,他要扭斷雄英的脖子!

  朱七牛嚇得目眥欲裂,顧不上多想,快走直接變成了快跑,‘蹭’的就沖了過去,朝著蹲在地上的朱棣就是飛起一腳。

  ‘砰’的一聲,一時不防的朱棣被踹倒在地,整個人直接摔懵了。

  他就要起身看看到底發生啥事兒了,朱七牛居高臨下重重一巴掌甩了上去,正中朱棣的右臉。

  ‘啪。’

  朱七牛這大半年練出來的手勁兒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打在臉上,那個疼痛度可想而知。

  朱棣全無防備,當即就被打的耳朵‘嗡嗡’叫,整個人又倒了下去,腦袋還正好磕在了門檻上,瞬間血流如注,疼的他眼淚都下來了。

  朱棣大怒,‘蹭’的爬了起來,一看打人者是朱七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孽畜,竟敢打本王。”

  一邊說著,朱棣就要動手還擊。

  他這滿臉是血、目眥欲裂的樣子,像極了地獄的惡鬼,朱七牛嚇了一跳,連忙拉著雄英就往外跑。

  朱棣冷冷一笑,快步追上。

  眼看跑不過他,朱七牛松開了朱雄英:“雄英你快跑,我攔住他。”

  朱雄英全程懵逼,但還是很聽朱七牛的話,連忙朝著外面跑去。

  朱七牛則轉身張開了雙臂,臉色慘白的看著朱棣,一邊小步往后退,一邊壯著膽子喊道:“你休想傷害雄英,我會保護他的。”

  朱棣感覺朱七牛這話莫名其妙的,但他正在氣頭上,也顧不上想那么多,伸手就朝著朱七牛抓了過來。

  朱七牛到底是小孩子,戰斗力跟從小練武的朱棣完全沒得比,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就在朱棣打算狠狠揍朱七牛一頓時,朱雄英牽著朱標從月亮門那里走了出來。

  “四弟住手!”一看這情形,朱標連忙喝道。

  朱棣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把朱七牛給放下了。

  因為他松手松的太快,朱七牛落地后壓根站不穩,‘噗通’摔在了地上。

  朱雄英連忙過來把他扶了起來:“七牛你沒事兒吧?”

  朱七牛搖了搖頭:“我沒事兒,你沒事兒吧?”

  “我也沒事兒。”

  “那就好。”

  說著,朱七牛再次展開雙臂將朱雄英護在了后面,眼神警惕的盯著朱棣,防備之心顯而易見。

  朱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七牛這是干啥呢?倒像是老四要殺雄英似得。

  看了看一臉是血的朱棣,朱標問道:“老四你這是干嘛呢?我聽雄英說你跟七牛打起來了?這是何故?”

  朱棣瞪了朱七牛一眼:“我哪兒知道啊,他突然沖出來就是一腳,趁我沒站起來,又一巴掌打在了我臉上。”

  朱標又問朱七牛道:“七牛,你為何要打燕王?”

  朱七牛有些委屈的說道:“因為他要扭斷雄英的脖子。”

  朱標皺眉:“老四,你真打算這么做?”

  “沒啊,我怎么可能這么做,他可是太孫,還是我親侄子。”

  朱棣回憶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忽然就恍然大悟了:“我明白了。剛才這不是大侄子摔跤了嗎?我就安慰了他幾句,還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可能這小子就以為我是要扭……要打大侄子吧。”

  朱七牛‘哼’了一聲:“要真是這么簡單就好了,燕王你敢說自己不是包藏禍心嗎?要不然的話,太宗怎么會是……。”

  話說到一半,朱七牛忽然閉嘴了。

  這事兒可不能瞎說,萬一傳出去了,那就是妖言惑眾,是大罪過。

  若是兩個鈴鐺能讓其他人也進入夢中書房,還則罷了,為了雄英的安全,我大方點,讓皇帝和太孫進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可關帝廟的老道士那一門擁有金鈴鐺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夢中書房的存在,可見不是有緣人的話,是進不去的。

  若是皇帝和太孫也進不去的話,我壓根就給不了證據啊,還會被人以為神神叨叨,搞不好還會連累家里人。

  “太宗?什么太宗?”太子朱標敏銳捕捉到了朱七牛這句話里的重點,追問道。

  朱七牛急中生智,強行改了后面的話:“宋朝太祖趙匡胤和太宗趙光義還是兄弟呢,不還是留下了燭影斧聲的千古謎團,燕王你跟太子雖然是兄弟,誰知道你內中存的是什么心思?”

  朱棣猛地一拍大腿:“好嘛,就因為我想關愛一下我侄兒,你就給我頭上扣這么大一口鍋,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難道皇室就不能有兄弟姐妹嗎?是不是只要是皇帝或太子的兄弟,就都有謀權篡位之心?”

  朱七牛冷面以對:“難說。”

  “你……。”

  朱標到底仁慈,見他們各說各話,卻又都拿不出什么有效證據,不想把事情鬧大:“好了,四弟,犯不著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我先找太醫來給你包扎一下。至于今天這事兒,大家都不要外傳,免得外面的人人云亦云,惹人笑話。”

  朱棣卻不肯罷休,一指朱七牛:“那這小子呢?我就白挨打了?”

  朱標嘆了口氣:“此事我會稟報父皇,由父皇裁處。”

  朱棣哼哼了兩聲,這才暫時罷休,自顧自找太醫去了。

  朱標低頭看著朱七牛,卻見他眼神清澈,不像是撒謊或胡攪蠻纏的樣子,心中不禁對朱棣也有些起疑了。

  莫非孤這位四弟真的有些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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