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夢王 > 四十三章 懷疑
  人在水中的憋氣時間和人體的肺活量相關,一般人在水中憋氣時間也就一到兩分鐘左右,如果憋氣時間太長會導致缺氧,對人體造成損傷。所以白馬山和呂茂旺朝兩邊各潛下去一兩分鐘后,又分別從水里冒出頭里呼吸。

  “找到什么了嗎?”站在樓梯口的胡思想朝他們喊。

  呂茂旺抹掉臉上的水:“太黑了,只能靠摸,下面也不知哪來那么多鐵架子,剛才差點把老子手給劃了。”

  “白大哥,你那邊呢?”

  “我找到了兩個罐頭。”白馬山說著朝胡思想這邊游過來,他剛才潛下去盡量下到最底部,腳剛踩在船板上,就感覺有幾個罐裝物,他便摸黑伸手摸索,果然被他找到了兩罐被水流沖到船板上的壓縮餅干。

  “漂亮!”胡思想彎腰蹲下接過白馬山遞來的兩罐東西,轉身放到了上一層的樓梯邊。

  “白大哥還是你厲害。”孫嬌嬌一直沒走,她在這美名其曰幫忙撈東西,只用接一接他們撈上來的東西而已,不比去搬行李強?

  呂茂旺下水之前就號稱水性好的,現在比他年紀大的白馬山都撈上東西了,他什么也沒撈著,便一個猛扎,又下去了。

  白馬山推測這些罐頭倒地的位置應該相距不遠,他讓孫嬌嬌把魚抄子遞給他,轉身又潛了下去。

  第二次從水里出來,呂茂旺撈上來了兩盒午餐肉,剛要炫耀,就看到白馬山從水里冒出來,手里的魚抄子沉甸甸的,這一下就抄了七八罐東西。

  孫嬌嬌激動壞了,伸手接過白馬山的魚抄子,從里面拿出一堆午餐肉和壓縮餅干:“有了這些,就能多撐幾天了。”

  兩人又繼續往下潛,白馬山知道這時候船上最缺的就是淡水,他這次專門找桶裝水。憋著氣在船的底部慢慢摸索,雖然船內的水流不像船外這么湍急洶涌,但也是有一定速度的,他在黑暗的水流中一點點掙扎向前,靠著手和腳的觸覺來判斷碰到的物品是什么東西,直到憋不下去了才又浮上來透氣。

  就這么反反復復上來下去的過程中,呂茂旺第一個找到了水桶。他費力的把手里的救生繩綁在圓桶的腰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全靠盲摸。

  等綁得差不多了,他浮上水面,把繩子另一頭給胡思想,讓他和孫嬌嬌在上面用力拉,他和白馬山也在水里幫著推。

  就這么四個人一起用力,才把一桶十升裝的純凈水給拖了上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后面又陸續撈上來兩箱。

  安娜說船上之前一共有八桶水,昨天一天加晚上的燒烤,嚯嚯掉了四桶,所以這儲藏室里應該是四桶,現在撈上來了三桶,那就是還有一桶沒撈到。

  呂茂旺剛才一直沒用巧勁,全使的是大力氣,此時已經氣喘吁吁。

  白馬山雖然也累,但比呂茂旺好些,便讓呂茂旺先上去休息會,他自己再潛下去找找。

  經過剛才多次下潛,他對下面的情況多少已經有些了解了,這多少能讓他節約些時間,畢竟下潛次數太多,他憋氣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

  即便四周一片漆黑,白馬山還是快速潛到了最深處。他慢慢摸向之前一直沒去的一個角落,腳下忽然碰到了一個圓圓的大家伙。

  他心下一喜,蹲下要綁桶的時候,身子碰到了旁邊一個架子,下一秒他頭上就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躲避,手臂上又被尖利的邊角劃開,頭上和手上的疼痛讓他一下站不起來,沒憋住氣,水嗆進鼻腔里,難受窒息的感覺讓他想要浮上來,但眩暈和疼痛讓他使不上力,只能用力扯腰上的救生繩,讓胡思想把他給拉上去。

  此時岸上的呂茂旺正跟孫嬌嬌聊天,旁邊的胡思想沒搭話,一心在算著這些撈上來的食物和水要怎么分,全然沒把注意力放在繩子上。

  等他點完這些東西,這才想到白馬山還沒上來。

  胡思想碰了碰還說得起勁的呂茂旺:“這白大哥下去也太久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呂茂旺反應過來,趕緊去拉繩子,等三人把白馬山拉上來,白馬山已經沒了呼吸。

  胡思想嚇壞了:“我,我真沒感覺到他拉繩子。”

  “別廢話,解開他的衣服扣子。”呂茂旺趕緊給他壓胸口,做心肺復蘇。

  他在海邊長大,這個救命技能還是會的。

  這邊的動靜也讓搬行李的眾人都涌了過來,賈文君也會心肺復蘇,跟呂茂旺輪流給白馬山壓胸口。

  就這么接力了十多分鐘,白馬山終于吐出一口水,緩了過來。

  賈文君呼出一口氣,累得跌坐在地上。

  “他手臂上流了好多血。”孫嬌嬌看到白馬山的襯衣袖子都被劃破了,里面的傷口看著還挺深。

  “趕緊把他送到房間去。”呂茂旺說著,讓胡思想和王老爺子一起搭把手,把白馬山送到了宮大龍躺著的房間里。

  或許是太累太虛了,白馬山又昏睡了過去。

  兩個受傷昏睡的病號,一個手傷一個腳傷,分別躺在床的兩頭。

  呂茂旺他們繼續下去撈東西,其余人都各自去搬東西,賈文君拿著醫藥箱過來給白馬山的手臂消毒包扎。

  她現在儼然已經成了船醫,誰受傷了都讓她去善后。

  賈文君小心翼翼的解開白馬山的袖子扣,此時船上的人大多是穿著短袖,但白馬山下水卻還穿著長袖長褲,想到他平日里穩重的性格,會這樣也正常。

  她把帶血的衣服袖子一節節卷上白馬山的手臂,用寶貴的礦泉水給他沖洗了一下,上了消炎藥,她一手抬起他的手臂,一手拿著紗布剛要包扎,忽然看到他手臂內側,竟然有四個女人指甲的劃痕,像是被人用力撓了之后留下來的,從皮膚情況來看,應該是很近的時間發生的。

  白馬山上船之后不跟人吵架打架,他手上怎么會出現女人的劃痕?

  賈文君腦子忽然想起朦朦朧朧中趙笛的那聲“救命”,她的心猛的一沉,手都跟著抖了一下。

  這個傷口極其隱秘,要不是她翻開他衣袖給他包扎,根本看不到。他下水都要穿得這么嚴實,是不是就為了掩蓋些什么?

  賈文君越想越怕,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男人,心中升起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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