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大夢王 >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如何拖延
  (嗯?)

  好似暴雨中突然劃過一條巨大閃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何飛被思緒困擾從而不知該從何著手的苦惱時刻,忽然間,他想到了什么,他就這樣無緣無故沉浸回憶,接著從回憶中記起一事,一件直到現在仍有印象的早先過往,印象中,也就當初自己去車廂查看任務信息時,同在現場的趙平就曾特意提及過‘孤獨’一詞。

  孤獨!

  對,就是孤獨,由于這次任務的名稱比較怪異,那時的趙平曾稍加關注過,隨后更進一步猜測孤獨或許是某一重點,見趙平刻意提及,何飛自是牢記心中,若是忽略,那么此刻的他便不可能想起此事,然而,誰又能能想到,也正是由于突然想到‘孤獨’一詞,接下來,何飛竟找到了分析起點!不單找到了著手方向,甚至還進一步將‘孤獨’同白晝黑夜聯系在了一起!

  (孤獨,字面意思是分離,泛指人與人之間的分離告別,指雙方分散無法見面,而白晝黑夜也確實把干尸螝和紫發女螝分離拆散,讓雙方一個只能白天出現,一個僅能夜晚現身,至此讓這對互相深愛的情侶永遠無法見面,由于無法見面,孤獨便合理釋義了雙方狀態,既然兩只螝同樣孤獨,那么消除孤獨的辦法是什么呢?辦法很簡單,只需讓雙方見面就行了,這是個簡單到連小孩都知道的答案,可問題是……)

  (無法碰面啊!根本就沒辦法碰面,受限于魔螝施加的痛苦詛咒,無論是干尸螝又或是紫發女螝,雙方就這樣被白晝黑夜死死限制了,白天時干尸螝看不到紫發女螝,夜晚時紫發女螝亦同樣找不到干尸螝,所以這是個無解死局,一個不管怎么想都毫無破解辦法的死局啊,至少在身為凡人的執行者眼里是無解……嗯?等,等等,天空,窗外天空……)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維持著大腦高速運轉,正當何飛即將再次陷入思維死角的最后時刻,始終緊盯光柱的他發現了什么,透過距離較遠的城堡窗口,他,看到了外界,目睹天空。

  入目所及,只見早先還昏暗無光的天空不知何時以大幅變亮,昏暗即將消失,白天行將來臨!.

  不錯,借助璀璨珠獨有的強悍防御,執行者強行撐到了現在,在女螝的瘋狂攻擊下硬生生堅持了半個小時,伴隨著時間分秒流逝,本就臨近白天的天空亦自然而然一點點變亮,一點點通明,而目前的具體時間為……

  清晨5點44分!

  一分鐘,只剩一分鐘,距離光柱僅剩下最后一分鐘!!!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何飛快死了,趙平快死了,彭虎快死了,所有人都快死了,只需在過一分鐘,原本保護他們的光柱就會消失,而只要光柱消失,屆時便是何飛連同所有人的死期,他們會死,很快就會被陷入瘋狂的女螝轟成碎渣!

  這是最后的死刑宣判,這是最后的剩余時間,不過,或者說奇怪的是……

  眼看時間所剩無幾,面對即將到來的全軍覆滅,何飛卻不怕了,他的內心恐懼基本消失,至少不在像早先那樣充斥絕望,而促使他不在害怕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

  “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消除詛咒的辦法了!!!”

  ……………

  靈異任務第二天,清晨,5點44分,克里斯城堡。

  “死!統統給我死!”

  爆!轟隆,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聲滿含癲狂的惡毒咆哮,搭配著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大廳成為了元素地獄,一時間,火焰、冰霜、雷電乃至詭異漆黑的能量統統如下雨般閃爍飛馳,紛紛被紫發女螝甩脫出手,繼而頻繁在光柱前猛烈爆炸,且循環往復,永無休止,哪怕明知魔法消耗能量,可女螝卻好似有無限能量那樣不知疲倦,她就這樣用魔法狂轟濫炸著,自身則早已癲狂,她的眼睛黑如深淵,她的臉孔扭曲猙獰,她的長發四散飄舞,身軀更是籠罩著一層因魔力過盛而大幅外泄的血色紅光!

  暴虐,殘忍,瘋狂,壓抑千年的戾氣抹除了女螝理智,現在的她只想殺人,殺,殺,殺,把這群好似螞蟻的人類殺光,把所有人屠光殺絕!

  “死!我要讓你們死!哈哈哈哈哈!”

  咆哮中,怒吼中,以及那緊隨其后的狂笑中,魔法強度開始增加,本就偌大驚人的元素能量竟進一步擴大體積,由于能量幅度愈演愈烈,攻擊強度隨之激增,爆炸震蕩下,房頂掉落碎屑,地面隱隱晃動,竟赫然造成了輕微地震!!!

  至于光柱,那團豎立在大廳中央的赤紅光柱……

  光柱依舊無堅不摧,仍然如泰山般凝固正中巍然不動,任憑魔法如何轟擊都無法對光柱造成半分影響,但是,無堅不摧不代表絕對永恒,在時間的流淌消磨下,只見起初還顏色濃郁的光柱如今以大幅暗淡,越發透明,甚至以暗淡到無法目視的地步,毫無疑問,光柱即將消失,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光柱內,女螝的魔力激增被執行者看在眼里,地面的輕微震蕩被執行者看在眼里,光柱的行將消失依舊被所有人盡收眼底。

  一分鐘,最后的60秒。

  盯著眼前如海嘯般頻繁爆炸的魔法,又聽著女螝那充斥暴虐的滲人狂笑,加之光柱暗淡行將消失,這一刻,執行者集體陷入了罕見恍惚,不論是無懼死亡的程櫻彭虎,又或是個個怕死的趙平和陳水宏,包括湯萌和喬夢婷在內,所有神志清醒者皆清一色盯著眼前豎立發呆,而導致這些人不言不語凝固失神的原因也只有現實,那好似永遠改變不了的殘酷現實。

  現實代表死亡,死亡預示著命運,冥冥之中有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著他們的命運,先是操控,而后玩弄,接著把他們推進死亡深淵。

  其實事態發展到這里,任何問題都沒必要想了,同樣也沒必要浪費口舌多說什么了,面對女螝那始終轟擊不休的魔法海洋,只剩幾十秒可活的他們還能說些什么?可以斬釘截鐵的說,只要光柱消失,他們就會瞬間被密集砸來的魔法炸成飛灰,死亡已成定局,覆滅儼然注定,所以,沒必要了,沒必要說話了,剩下的只有絕望,難以言喻滔天絕望!.

  “哎,沒想到最后還是要死啊……”

  絕望中,好似終于認清了現實似的,嘆了口氣,彭虎掙脫恍惚看向程櫻,果然,在光頭男毫無雜念的眼神示意下,攜帶著一絲不舍,咬了咬牙,程櫻抽出匕首。

  是的,確認最后時刻現已到來,為了避免被轟成碎肉死時痛苦,程櫻決定提前動手,打算親手殺掉這些她珍視在乎的伙伴們,她要殺死彭虎、陳逍遙、空靈、李天恒、湯萌等所有在場之人,或許這很殘忍,可她卻必須這么做,身為職業殺手,殺人對程櫻而言只是小事,和尋常人吃飯喝水區別不大,所以她不會有負罪感,但她卻會有遺憾,代表永別的刻骨遺憾,可惜,遺憾無法避免,她目前要做的也恰恰是親手制造遺憾,在注定會死的絕境中盡可能替大家做些什么,而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遺憾中送別,送別彭虎,送別所有被她認可的伙伴隊友。

  “啊……不,不,我不想死,我,我不想死啊。”或許是自知大限將至,又或是看到了程櫻動作,見女殺手干脆果決拔出匕首,不同于彭虎的咧嘴微笑幾近坦然,區別于湯萌的默不作聲早已認命,同樣清楚這意味什么的陳水宏崩潰了,徹底崩潰了,他就這樣一邊程櫻手中匕首一邊肥軀狂抖喃喃自語著,明顯一副雖不想死但又找不出拒絕理由的膽寒慘狀,他當然知道女殺手是在幫自己,可內心的對生的渴望卻促使他本能抗拒死亡,是啊,就算程櫻能大幅減少自己的痛苦,可歸根到底還是要死啊!

  至于趙平……

  不同于陳水宏的糾結膽寒,雖一樣怕死,但眼鏡男終究飽經風浪,他的心智早已超越了世間大多數人,果不其然,眼見事不可為,早先還心驚膽寒的他竟瞬間恢復了鎮定,再次變成了那個永遠面無表情的冷漠男子,維持著面無表情,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等程櫻動手,而是主動探手入懷,接著掏出了一把警用手槍。

  剛一掏出手槍,男人便調轉方向指向自己,槍口徑直抵住太陽穴。

  與此同時,當趙平槍抵自己馬上自殺的同一刻,在彭虎的點頭示意下,程櫻閃電而動,刀尖猛然刺向彭虎,狠狠刺向對方心臟!

  刷!

  裹挾著冷厲呼嘯,刀鋒破開空氣直奔胸膛,可……

  就在趙平手指發力扣動扳機,同樣也正當程櫻亦還差分就要把匕首插進彭虎心臟的最后時刻,意外發生了,而代表意外的則恰恰是何飛那突然冒出的猛烈大吼:

  “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消除詛咒的辦法了!!!”

  什么!

  仿佛死囚在臨刑前突然收到了赦免通知,聆聽著何飛大吼,剎那間,趙平瞳孔一縮,那根已扣動近半的手指就這樣瞬間停滯,除眼鏡男即刻停手外,已刺破彭虎皮膚的匕首亦也一樣在程櫻的控制下突兀終止,接著,趙平猛然回頭,彭虎猛然回頭,程櫻猛然回頭,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對面,看向何飛!

  “啥?兄弟你說啥?有辦法?你……你找到消除詛咒的辦法了?”.

  不出所料,見大學生表情鄭重言辭切切,人群登時嘩然,也顧不得自殺了,彭虎忙瞪大眼睛激動詢問,不單彭虎激動,就連向來冷漠的趙平程櫻都不自覺雙目圓睜,眉宇激動,和同樣神情驟變的湯萌一起鎖定何飛,而本就怕死無比的陳水宏則更是在聽清何飛的言語后瞬間激動,激動到流出眼淚,幾乎差點嚎啕大哭,很顯然,收到何飛的緊急通知,絕望已久的眾人被驚到了,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何飛竟當真參悟了油畫,從那副任誰都看不出絲毫線索的詭異背景中找到了解決辦法,這是奇跡,徹徹底底的奇跡,加之事發突然,突然到毫無征兆的地步,不否認初聽消息時幾人也曾心存疑惑,但基于對何飛的信任,最終,包括趙平在內,他們還是選擇了相信,期間沒有任何人提出質疑,就這樣無條件相信何飛。

  如果說以上幾人皆因見識過何飛能耐才選擇相信繼而激動,那么首次執行靈異任務的喬夢婷卻屬于毫無理由的相信了,而促使她選擇相信的則依舊是潛意識,就好像最初的油畫提醒那樣,這一次,少女的個人直覺仍清晰無比的告訴她一件事:

  眼前這名青年有能力,擁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畫面重回現實。

  “何老弟,快!快把辦法說出來啊?光柱,光柱馬上就要消失了啊!”懷揣著滿心激動,陳水宏肥肉顫抖瘋狂催促,催促何飛趕緊把辦法公之于眾,理由也正如他剛剛說的那樣,伴隨著時間流逝,光柱即將消失,目前留給眾人的時間已不足半分鐘!半分鐘后,光柱將完全消失,而一旦光柱消失,屆時他們就會在一瞬間被女螝瘋狂砸來的魔法活活炸死。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死期臨近迫在眉睫,但何飛卻沒有將辦法告訴眾人,反而在眾人的緊張注視下回頭看向對面,看向那早已狂暴到無以復加的紫發女螝,透過光柱定睛看去,只見女螝模樣猙獰,通體血紅,過于龐大的戾氣更是演化為肉眼可見的血色陰風!一時間,除此起彼伏的魔法光亮外,現場被紅霧包裹,大廳被紅霧籠罩,甚至整座城堡都已充斥在極近暴虐的血紅之中!!!

  (天吶,難道這才是紫發女螝的真正實力嗎?太逆天了,實際強度已大幅超出了我的心理預期,事實上除相當于BUG的璀璨珠外,其余道具統統擋不住她,沒有任何一種道具能擋住女螝哪怕一分一秒。)

  看到這里,想必聰明人已差不多猜出何飛此舉用意了,也就是他為何會特意回頭觀察女螝了,理由很簡單,即,何飛很清醒,在明知自己還有半分鐘存活時間的情況下仍然維持著基本理智,理智則告訴他就算他找到了消除詛咒的辦法,但那個辦法也無法現在使用,必須等待片刻方能實施。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無法像陳水宏或旁人設想的那樣即刻使用,做不到在光柱消失前用出手段,既然暫時無法使用,于是結果就很明顯了,結果是什么?

  結果是時間會在等待中繼續流逝,接著光柱消失,然后他們將會在毫無防護的情況下直面女螝,直面眼前這只完全有能力一瞬間全滅他們的紫發女螝!

  想到這里,維持著表情復雜,何飛最終開口,回頭對早已急不可耐的眾人公布了實際答案:“辦法無法立即使用,必須要等15分鐘方能使用,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抗住女螝拖延時間,無論如何都要拖住女螝15分鐘。”

  什么!!!

  “無法立即使用?還要等15分鐘?你,你……何老弟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果不其然,聽完何飛的實話實說,剛剛還萌生希望的眾人就這么頃刻間集體傻眼,幾乎所有人都被何飛的所言所語嚇到腿軟,陳水宏更是被嚇了個腳步踉蹌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胖子便瞪著眼睛愕然反問,在他看來何飛是在開玩笑,十有八九在逗自己,畢竟連白癡都看得出紫發女螝強大到逆天,只要女螝愿意,那么她完全可以趁光柱消失的那一刻故技重施,再次使用早先的無解火墻擠壓他們,從而讓他們逃無可逃只能等死!

  “你確定?”見何飛信誓旦旦,皺了皺眉頭,程櫻亦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確定要等15分鐘?一直等到清晨6點?”.

  程櫻詢問之際,趙平亦緊隨其后看向何飛,冷漠的目光死死鎖定青年眼睛,就好像很想從青年眼里探查出所有答案般全神貫注,趙平如此,彭虎同樣如此,一直在旁觀察的湯萌也是在得知等待的消息后美目圓睜,反倒是始終相信個人直覺的喬夢婷沒有多大反應,少女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做,依舊用堅定目光盯著何飛。

  如果可以,面對眾人的驚駭質疑,何飛定然會詳細解釋,逐一解答,可惜他沒時間了,還有十幾秒就要消失的光柱更是時刻提醒他死期將近,所以……

  “我確定!我們必須熬時間,必須要在女螝的屠戮中強行堅持15分鐘!只有堅持到清晨6點,我們才能使用消除詛咒的辦法!”

  程櫻的試探詢問換來了何飛的斬釘截鐵,眼見事實如此,彭虎頓時急了,忙抖著橫肉焦急接話道:“熬時間是可以,拖住女螝同樣不是不行,但問題是咱們拿什么拖延時間?我的道具早已耗盡,其他人估計也差不多,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咱們的道具依舊能用,可紫發女螝的厲害你也看到了,那女螝能免疫道具,她根本不怕任何攻擊!就算是防御類型的道具估計也扛不住女螝的變態魔法啊?娘啊,比汽車還大的火球像下雨似的瘋狂亂砸,估計幾下就能破開防御了。”

  “對對對,彭老弟說得對,我的道具也用光了,咱們已經沒有能拖延女螝的道具了啊!”為了進一步證明道具耗盡,彭虎話音剛落,陳水宏亦瞅準機會在旁附和,雖說期間程櫻趙平未曾發聲,可事實上單憑沉默就足以證明兩人同樣如此,程櫻根本就沒有適合拖延時間的道具,趙平則干脆是道具耗光,他的靈異相機次數耗盡,他的生命替換牌給何飛用了,唯一能拖延時間硬抗女螝的璀璨珠如今亦即將消失,所以和彭虎一樣,程櫻沒辦法,趙平沒辦法,哪怕是提出拖延策略的何飛都早早耗盡了全身道具,其他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為了保證手術不被干擾,李天恒曾以身犯險引走女螝,其后便道具耗盡被螝吸收,若非何飛救援,現在的他別說枯瘦如柴了,估計連尸體都剩不下,而陳逍遙和空靈的道具則比較特殊,無論是陳逍遙的虎符還是空靈的靈魂溫度計,旁人無法使用,所以就目前而言,除了等同BUG的璀璨珠外,執行者是沒辦法憑借道具拖住女螝的,就算有估計也會像彭虎說的那樣意義不大,畢竟紫發女螝實力逆天,她既不怕驅魔道具的攻擊又無視防御道具的阻攔,且更為遺憾的是……

  固然璀璨珠是唯一能做到長時間拖延女螝的道具,可如今卻瀕臨消失,無堅不摧的光柱就這樣在時間消磨下暗淡透明,只需在過10秒,光柱便會徹底消失。

  10秒。

  留給執行者商討辦法的時間僅剩10秒,眾人的存活時間也同樣只剩10秒。

  然而遺憾的是,沒辦法,在所有道具皆統統耗盡的情況下,執行者找不到哪怕一個能在光柱消失后繼續硬抗女螝的道具手段,也正因如此,所以,待得知消除詛咒還要在等整整15分鐘的漫長時間后,彭虎絕望了,程櫻絕望了,湯萌絕望了,本以為能免于一死的陳水宏則瞬間癱軟,肥軀倒地,整個人被絕望擊倒。

  但,也有例外,若排除因相信直覺而一直冷靜的喬夢婷外,趙平亦成為了特例,成為了少數未曾絕望的執行者,此刻,注視著全程淡定的何飛,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男人雙目微瞇,接著朝何飛提了個問題,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的問題:

  “如所料不錯,你已經想到拖延女螝的辦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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