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323章 鳩占鵲巢,殺掉活口
  祁長瑾幽邃眸色帶有運籌帷幄的快意,唇角微勾。

  笑道,“這簡單。云柏林動手不動手,并不重要。”

  “我的岳父岳母做了勾結姜王府一事,必定是要死的。”

  “只不過死的理由,可以換一換。”

  “不是因云柏林大義滅親而死,而是云家知曉姜王府勾結,特地故意入局,不惜以身犯險!”

  云皎月猛然瞪大眼睛,腦子里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要真按男人這說法去營造事實,她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得有多少偉光正!

  又聽祁長瑾矜貴溫和補充道,“可惜以身犯險后……不幸身亡。”

  云皎月:“……”

  祁長瑾繼續道,“還有,你要真想借云柏林之手弒父弒母,讓他痛苦終身,也不用非要讓他動刀子殺人。”

  “這樣的殺法,不夠誅心。”

  云皎月徹底陷入沉默,后知后覺想起自己這個夫君是大反派的設定。

  所謂的殺人方法,是否足夠誅心。

  她就算有千百種,也比不上人家反派光環的殺人法子儲備量!

  云皎月很想和祁長瑾說實話!

  她根本不在意云柏林,只要能讓草包弟弟痛苦終身足矣,誅心的程度并不重要。

  可惜這會兒只能厚著臉皮討教,“怎么才夠誅心?”

  “你親自遞刀子給他殺父母,他往后回憶此事只會痛、只會苦。”

  “但他若是無意中殺了自己的父母,往后回憶……”

  “剩下的就只會是悔和恨。”

  祁長瑾神情淡然,談及生死大事時,臉上一片風平浪靜。

  凝視云皎月,唇角勾出散漫笑意。

  緩緩道,“痛苦二字浮于表面,而悔恨二字足夠痛徹心扉。”

  “悔恨,能夠讓人在午夜夢回之際,生不如死。”

  云皎月渾身覺得不自在,咽了咽唾沫。

  怎么都覺得臭男人是在恐嚇她。

  好似他此刻想生不如死的不是云柏林,而是她。

  云皎月放平心態,想轉移自己嚇自己的注意力,“怎么個無意法?”

  “三年前,有西域商人帶著載滿貨物的駱駝路過青州。那時,二叔曾經買了兩匹。”

  云皎月瞠目結舌,像是想到了什么。

  問道,“駱駝?我記得云柏林曾經看上了祁家的駱駝,似乎問你討要過一次。”

  反復確認自己的記憶,自顧自道,“對,那匹駱駝由你出面,問二叔討要給了他。”

  “不過他玩性來得快去得也快,沒玩兩天就扔在了馬廄不聞不問。”

  駱駝在青州珍奇,云柏林不愛騎駱駝后,并沒舍得賣了它。

  想來至今為止,那匹駱駝還在云家待著。

  “今日云家必有傷亡,云家宅院不大,不似我們祁家是三廳九棟的建筑排列。”

  “滿打滿算他們只能容納三十人居住。”

  云皎月不明白祁長瑾話中的意思,“宅院不大,和駱駝有什么聯系嗎?”

  祁長瑾抬眸,和女人的目光相撞。

  男人聲調散漫,漫不經心道,“若是云家的房間,不止暫且關押了茍活的俘虜,還堆砌了交戰后身亡的尸體。”

  “加之我們的人為了看守俘虜,特地在云家居住。”

  “你認為,云家還有足夠的房間給人居住嗎?”

  云皎月瞳孔倏地一震,男人說得這么明顯,她再聽不懂就不禮貌了。

  她不蠢,如果云家沒有房間給云長東和張氏居住。

  云長東和張氏只能露宿連稻草堆都沒有的走廊和花園!

  到時候云柏林肯定會于心不忍,為兩人爭取房屋。

  爭取不到,則會讓他們委屈委屈,去選擇居住條件較舒適,能稍微御寒的馬廄。

  像馬和駱駝這種動物,即使被馴服,也有領地意識。

  青州不封城,糧食若充足,下人有力氣看守馬廄,動物也能因溫飽而不發怒,維持住動物間表面和平。

  現在青州城本就糧食不足,人的糧食都得緊著吃,更何況是馬廄里的牲畜?!

  云皎月眉頭挑起,愕然盯著祁長瑾,“如果他們真在馬廄居住……”

  “駱駝會因饑餓下的狂躁引發領地意識。”

  斂下神情,順著思路理智分析,“駱駝若饑餓到吐沫、駝峰垂下,就跟豎著尾巴的大象一樣,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遇上人類近身,通常會咬斷人的頭,壓碎人的胳膊和腿部甚至脖頸。”

  云皎月冷冽的眼眸緊緊鎖在祁長瑾身上,逐漸緘默不語。

  再清楚不過自己剛剛說的,還是最好的情況。

  好比在沙橘村時,李狗蛋夫婦用豬圈里的豬來啃食尸體。

  駱駝,也能吃人。

  不只駱駝,還有驢和羊。

  所謂食草的動物,餓極了,都能吃肉!

  云皎月眼神微沉,警惕起來——

  祁長瑾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能用動物殺人的?

  難不成是在沙橘村的時候?

  以男人舉一反三的天賦和擴散性思維,他的確能從雜食豬啃食尸體的事情上,聯想到其他動物。

  祁長瑾嘆息失笑,眉頭蹙了一下。

  沒有繼續恐嚇云皎月,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

  耐著性子解釋,“我曾經看見過二叔宅院里的羊吃雞仔,也看見過駱駝咬斷了家仆的腿。”

  試圖讓女人明白他對心上人和外人的差別。

  他能在妻子面前不留余地算計別人。

  能不掩飾人性的陰暗面,和她開誠布公坦誠相待。

  只要云皎月愿意,愿意做一輩子的祁夫人。

  以他的心思之深,即使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敗了死了!

  也有足夠的能力護住枕邊人!

  想不明白,自家妻子想和離的心思怎么就是不停歇。

  兩人探討接近尾聲,從云家復命回來的姜政周武叩門。

  得到應允后進屋,抱拳稟告道,“大人,云家外客死二十人,活十二人。”

  “云家主君見著人命嚇暈了,張氏也是。”

  言外之意,就是云柏林還未下手殺人。

  祁長瑾陰鷙雙眸閃過嘲笑,對云柏林的拖拖拉拉并不意外。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扯女人袖子。

  繼而饒有興致沖著云皎月挑眉,唇角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夫人你看,你夫君我說的準不準?”

  云皎月無可奈何,云柏林沒來得及解決云長東和張氏。

  那接下來事情的走向,多半就只能是云家滿門忠烈的走向。

  云皎月打起精神,附和道,“準是挺準。”

  祁長瑾正襟危坐著,眉心有著掌握生殺大權的凌厲之色。

  好看的眼眸微瞇,“姜政周武,十二個活口太多,殺掉一些。”

  等青州城解封,他需要盡可能多一些的人手去袁州。

  沒什么溫度吩咐,“算上我的兩個小舅子和孫鶴,你們再留十個人在云家看守。”

  “此外將尸體堆砌在云家堂屋,活口綁好后以防自盡,最好每兩人放置一間。”

  “留下的十三人每人一間房居住,讓云家下人也一人一間居住。”

  云家下人鳩占鵲巢,凌駕于主人之上。

  事發后,不怕管不住嘴,就是多嘴了,也無人會信。

  補充,“云家下人的賣身契,在云家找找,找到后盡數交到我夫人手中。”

  “對了,之后要是有空房,就讓我的岳父岳母挑一間。”

  姜政周武不明就里,茫然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暗想云家總共也就那么些房!

  按照男人這種分配方法,云長東和張氏哪還能有屋子啊!

  不過不給人居住也無礙,那對狼心狗肺的夫婦都敢犯誅殺九族之罪,讓人露宿云家已經是再輕不過的懲罰!

  只是這才十月末,就現在半夜的溫度……

  除了能折磨人以外,也凍不死人啊!

  姜政周武在心底嘆惋,覺得祁長瑾太過心慈手軟。

  云皎月將眼前一些盡收眼底,徹底意識到自己和祁長瑾之間的差距。

  她需要自己的義父提醒她,走一步思百步。

  而人家大反派,或許是因為有李大儒的教導,做事直接滴水不漏!

  李大儒借刀殺人,能全身而退。

  祁長瑾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明明想借刀殺人,卻還能在手下面前博個好名聲!

  云皎月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在這種精明夫君眼皮子底下,策劃分道揚鑣,簡直是更頭疼了。

  好在這次從祁長瑾手上學到了周全做事的思維。

  打算用陳富來練練手……

  從貴妃榻上起身出門,興致勃勃,“學以致用!”

  “長瑾,我出去一趟!”

  祁長瑾入鬢劍眉蹙著,眼見女人纖瘦背影在眼簾內越走越遠。

  他左手摩挲著腰間系著的暖玉,幽邃眼眸一暗。

  有些后悔現場教學該如何行事。

  之前他說是有兩件私事,這會兒還剩一件最至關重要的沒提。

  這近半年的時間,女人是真把他當成吃素的。

  早在剛到京都時就該圓的房。

  不是因為云皎月的月信和早睡,就是因為他的公務,以至于一拖再拖。

  再這樣拖下去……

  恐怕等他的堂妹祁昭昭談婚論嫁,再生子!

  他還依舊過著清湯寡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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