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233章 祁夫人怎么不見了
  祁長瑾漆黑劍眉微微攏了攏,剎那間明晰了過去幾月對方的行蹤。

  屋外高高翹起的翼角處,八角燈籠被狂風吹得搖搖欲墜。

  燈影晃悠,襯得屋內男人斜側方的黑影越發頎長。

  祁長瑾緋紅薄唇稍稍抿了抿,“敬之,你是西寧侯府小侯爺,你確定要走上這條路?”

  李敬之的側臉明明暗暗,“長瑾,我意已決。”

  “只要你幫我,我愿當你的青.云梯,助你直上云霄。”

  早在姜尋娶了前戶部侍郎甄廣泉的孫女時,李敬之就察覺出官銀丟失和姜王府有關。

  那時候祁長瑾已經和聶韜端了澤州的幾個私人銀爐據點。

  他離開沙橘村后,在水龍縣住了幾日,找到了一些連祁長瑾都忽略了的關鍵線索。

  后來他去了滄州,正好看見姜尋將祁雅兒從醉花樓帶出。

  在青樓重金住了幾日,終于從一女子口中套出了話,方婉早已被青州段家贖身當了姨娘,那日段家剛好被滅滿門!

  他緊趕慢趕到了青州,連同意圖放火的仵作都殺了,將幾十具尸體翻了個遍!

  確定沒有方婉后,才是松了口氣,毀尸滅跡。

  那幾日,他躲在暗處觀察著祁家,只因聽聞云皎月和祁長瑾在段家滅門那日,曾去過段家。

  可惜連著觀察了幾日,都沒有看到方婉的影子。

  “我在澤州待了幾年,水龍縣有我不少熟識的人。你和聶韜端了銀爐據點后,有人告訴我,銀爐附近有幾個錢莊突然關了門。”

  “那幾個錢莊,是專營銅錢兌換的,各州縣都有連鎖。”

  祁長瑾拇指摩挲著食指背部,他當時回沙橘村心切,并未深究銀爐背后的生意往來。

  現在李敬之這么一說,他瞬間會意。

  澤州私設的銀爐據點,將官銀熔化鑄造成私銀后。

  若私銀涌入市場太多,必然會引起官府注意。

  那只要將私銀和銅錢進行兌換,拿到兌換后的銅錢憑證去各州縣兌換。

  或者直接用于買賣,就不會引起各地官府注意。

  最重要的是,錢莊不乏私銀,也有陰陽賬本,就算查獲大量私銀,只要給出的賬本,賬面上賬對得上,就能全身而退官府的查探。

  李敬之身為西寧侯府小侯爺,眼界絕不輸于常人。

  一針見血道,“這十余年,朝堂寶鈔貶值,官府放松用銀禁令,這才導致販賣銅錢、私鑄私熔的現象屢禁不絕。”

  咬牙,“說難聽些,姜王府之所以有機會勾結甄廣泉轉移官銀,實乃禍起蕭墻!”

  “現在甄廣泉至今還被關在牢里,大量涉案官員沒有被抓,數不勝數的官銀還流落在外。”

  有自己的見解,“長瑾,官銀縱使流落在外,或購買兵器,或賄賂官員,可總有它的用途不是?”

  “你可能幫我找到官銀的下落?”

  祁長瑾也認同李敬之禍起蕭墻的說法。

  眼下大齊國國庫實在空虛,崇明帝急于找回丟失的大量官銀,因此這幾日早朝之余,還連著召他上晚朝。

  晚朝僅奏重事,不需要百官赴朝。

  因此旁人不知道,崇明帝大有將找官銀交給他的架勢。

  “我能幫你找到官銀下落,引蛇出洞即可。”

  祁長瑾磁性嗓音談及朝政不疾不徐,“這幾日我已建議陛下,盡快下令禁止販賣銅錢和私設銀爐。”

  “只要禁令能下發,即使各州沒有嚴格實施,各地錢莊也會暫停兌換業務,靜觀其變。這樣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和姜王府為伍的商戶。”

  祁長瑾是商戶出身,知道政令條例對商戶的影響有多重要。

  一旦錢莊停止兌換業務,就會導致物價飛漲。

  若姜王府將官銀熔煉后的用途,用于購買兵器。

  那當物價飛漲,兵器價格翻倍,供應兵器的商戶必然會著急!

  商戶最忌諱做虧本買賣,絕對不會允許以低廉的價格出售兵器,自然會找姜王府再商議價格。

  他和李敬之只要靜等先慌亂的商戶露出馬腳,再一網打盡,順藤摸瓜找到足以讓姜王府再翻不了身的證物,就能大獲全勝!

  李敬之錯愕頓了頓,很快端起酒杯去碰祁長瑾手中的杯子。

  一飲而盡,鄭重承諾,“長瑾!今日相助,他日我必定當百倍奉還!”

  祁長瑾勾了勾唇,輕笑,“客氣了。”

  事關尋回官銀,重要非凡。

  男人將話說在前頭,“不過敬之,計劃歸計劃。”

  “礙于你的身份,等禁令實行后,我希望敬之你不要貿然行動。”

  “等過幾日,我會給你一份可差遣利用的名單,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敬之又舉起青玉杯,輕輕碰著對方杯壁,發出清脆響聲。

  應下,“我答應你。”

  話音落下,望滄樓有伙計將熱氣騰騰的菜肴端上,兩人的談話頃刻間不再繼續。

  當伙計將一碟荷包里脊端上后,瓷碟剛落桌。

  祁長瑾就瞧見對方掌心無意間露出的厚厚繭子。

  默契對上李敬之的視線,對方眼角發覺不遠處有刀鋒反光!

  李敬之直接掀開桌子,桌子上的酒壇和剛上的菜肴摔到地上,只是被摔得細碎的聲音,被雨水掩蓋!

  一腳踹上伙計的胸口!

  所謂伙計后退幾步,立即從腰際后側拔出一把大刀!

  刀鋒砍向李敬之臂膀!

  祁長瑾見狀,猛地攥住伙計的手腕,將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轉而握上刀柄,掌舵般,用刃割向身前伙計的咽喉!

  皮肉被割出一道深深痕跡,鮮血瞬間滋出,濺了李敬之一臉!

  這時,幾十個躲在樓梯轉角處身著飛魚服的人,齊齊往兩人方向沖去!

  云皎月趕到望滄樓時,門口早已被拱衛司手下圍堵。

  她出門急,騎馬到半路時,天空就已下起滂沱大雨,來不及去買蓑衣,只能渾身被雨水淋濕趕往目的地。

  一開始,她心里不為祁長瑾擔心,想著男人有反派光環,不會出什么事情。

  可隔著幾米遠,看到望滄樓門口擠進源源不斷的拱衛司人。

  那些數也數不清的飛魚服,看不到頭的人手,如靈巧的長蛇竄入樓內。

  云皎月終于慌了。

  肩膀被主動避之不及拱衛司的民眾接連撞開……

  陸乾隔著幾十米距離,看見望滄樓各層大開的窗戶里,拱衛司人飛快踩著樓梯臺階上樓。

  最高樓不時有尸體躍下,墜入海面。

  “侯爺,要去幫忙嗎?”胡嘉皺了皺眉,“李小侯爺還在上頭。”

  陸乾搖了搖頭,“拱衛司辦案,誰人敢插手?”

  “什么辦案……寧顧行也不是一次兩次頂著辦案的由頭排除異己了。”

  胡嘉嘀咕著,不滿。

  說著,突然驚呼,“侯、侯爺,祁夫人怎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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