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么會在這？”
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前他神游諸天，遇上兩位大佬打架其中的一位。
對方依舊背上斜掛著巨大戰斧，須發皆白，赤裸上身露出孔武有力的肌肉。
但身形卻不像在諸天宇宙中那般巨大，轉變為和普通人一般大小。
老者并未正面回答，道：“不必驚訝，我只是將那顆燭陰獸精血贈與你時，所留下的一縷意志而已。”
蘇塵見識過對方的恐怖，哪怕這位老者此刻面容和善，語氣平淡，與之前充滿肅殺之氣的模樣判若兩人，卻依舊會讓人忌憚。
深吸幾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后，蘇塵不確定道："前輩，我真的沒死？"
老者搖頭，肯定回答：“沒有。”
“嘶~可我親眼看見自己的肉身血肉脫離，只剩下骨頭了。”
有人能光剩骨頭架子還活著的人嗎？這有些超乎蘇塵的認知了啊。
其他到目前他沒見過。
或許有些門派掌握著秘術，但也只是運用尸骨作戰，這些尸骨并無意識，更不是活物。
僅僅是工具罷了，連器靈都比不上。
武器或丹爐里的器靈，好歹是真真實實有自我意識的某種靈物，此等靈物與器具應運而生，與人類的靈魂和軀體結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卻從未聽說過有器靈跑到尸骨里，變成人模樣活下來的。
然而，老者聽聞又是搖頭。
“錯了，你連骨頭都沒剩下。”
蘇塵：額...
這還叫沒死？那敢問您所說的死，得是什么樣...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是魂魄？”
老者點頭。
好吧！現在確定自己是嗝屁了。
這都只剩下靈魂了，不是死是什么。
見他不說話，老者重復最初的話題：“你不去阻止了？”
蘇塵轉過頭看向正在渡金丹境的阿琴，以及剛剛被李簫揍飛的另一個自己，正抱著假死的小青驢痛哭流涕，隨后飛一般跑遠。
噗~
眼前一幕連蘇塵都忍不住笑出聲。
隨后又看向阿琴，搖頭道：“前輩別說笑了，我知道，阻止不了的。”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嗯？"蘇塵猛然回頭看向老者。
對方面帶笑意，依舊和藹。
真的可以嗎？
這位大佬都開口了，說不定有轉機？
便直接飛到阿琴身邊：“阿琴！一會千萬不要跟那個叫李簫的去上界！”
“阿琴，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阿琴剛度完劫，猛然驚醒，抬頭四顧。
蘇塵大喜，成了？
可對方第一句話便是：“咦，蘇哥哪去了？”
這時，李簫臨空飄來：“阿琴，你師傅周安蒼已前往上界，我們也出發吧。”
“別去阿琴！去了以后你會死的！”蘇塵在一旁焦急道。
阿琴看著眼前陌生女子，保持著一絲警惕。
但蘇塵在兩人之間不斷走動，卻渾然未覺。
得...垂頭喪氣轉身回到老者身旁。
現在算是明白了，根本沒吊用。
“前輩，您有什么辦法嗎？”
老者臉上出現一絲戲謔：“沒辦法，只是想讓你試試。”
蘇塵：...
“對了前輩，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到底是真實世界，還是幻境?”
一時之間他有些搞不懂這到底是幻境，還是回到了過去。
若是幻境，他為何能抱起掌門和師兄的尸體？
可說是真回到三百年前，眼前的老者又怎么會出現？
老者輕笑：“是幻境，也是真實。”
蘇塵更加疑惑：“如果是幻境，我能理解。但若為真，您又為何能進入到我當初所處的世界呢？”
老者反問：“你能來，為何我就不能來？”
“我？這本就是我所經歷，自然...”本想爭論的他突然皺眉。
看向正抱著小青驢跑出視線，留下一道煙塵的另一個自己。
對啊！現在的我本就不是‘我’！
所以，這里不光是屬于自己，也可以屬于別人！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半蹲，猛然一掌拍向地面。
下一刻，只聽一聲巨響。
整個地面龜裂延伸開來，腳下大地開始顫抖。
轟隆隆~
強大的力量繼續蔓延，兩人腳底的裂縫不斷向下。
砰！隨著劇烈爆炸。
一息不到，兩人已經站在半空中。
再低頭看去，老者這一擊，竟直接將星球劈成兩半！
兩塊巨大的半球漸漸遠離二人。
土石，海水、滾燙的巖漿散落宇宙。
“前輩你！”
蘇塵雙目怒睜。
若這里真的所處現實世界，那老者此舉無非是斬滅了天恒界的所有生靈！包括自己的前身。
然而，話音剛落。
周圍瞬間又恢復如初，哪里還有什么爆炸的星球碎片。
老者站起身拍了拍手。
“這里是你當初的執念所化，因為一些原因，你的意志隨著時空回到了當初。不過，你我都僅僅是一抹意志，所以即使是我也不能干涉。”
蘇塵聽聞，長出一口氣。
但經過老者提醒，他突然覺察到了規律。
從最開始的長壽村，再到青玄門，接著又是阿琴離去那天。
所有的一切，都是曾想改變，也是最為后悔的事。
這不禁讓他陷入沉思。
先是遇到這位大佬和一個怪物交手，現在自己的靈魂又回到了當年，這些都已遠超認知。
而且，為什么要對自己說這些？
見他一臉疑惑，老者再度開口：“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
“你一定很奇怪，我剛才所說為何既是幻境，也是真實。是因你的靈魂再失去肉身，便沒了棲身之所，無處安放。
短暫的仿徨后，內心強大的執念便支配了靈魂，帶你來到此處。
而常人是無法通過執念回到已經發生過的時間線上，這之所以會如此，與那顆燭陰獸的精血有關，是它賦予你此種能力。
至于...你為何能搬動尸體卻無法改變活人的軌跡，是因為你還太弱。”
短短幾句話，卻讓蘇塵難以理解，也無法消化。
靈魂被意志所支配？倒是能解釋為：身體是靈魂的容器，而靈魂是思想所主導的。
燭陰獸，又是什么？
搬動尸體，是因為太弱？
那豈不是說，當足夠強大時，是可以回到過去，改變歷史的？
就像電影里，一位男主角草了變性后的自己，又生下了自己...一樣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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