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神說的沒錯。
陣法確實很奇妙，當他見到賀鼎天使用那至強一擊將虛妄之眼擊穿時，心中也是極為羨慕的。
可無奈自己對陣法只懂得基礎，從未深入研究。
“前輩，這事兒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再說啊？”
肩上的星球實在太重。
這樣下去別說思考，渾身骨骼都快散架了。
四象神卻是不買賬，覺得他好像壓力不夠，再度揮手。
轟~
星球重量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增加一倍：“哼哼，若是放你出來，一年時間還領悟可屁？反正若是你不能掌握，一年后還不是死，不如死在本神尊手里你個干脆。”
“只有在生死存亡才能激發人的最大潛能！”
語氣之中盡顯老夫是過來人。
蘇塵實在無話可說，因為巨大的壓力已經再次讓他吐血，說不出話來。
心里苦的不行，怎么這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理論在這里也適用...夢龍老兄害人不淺啊！
這樣下去還怎么手搓核彈？
鯤虛界。
“小青龍。”四象神那龐大身軀高聳入云。
看著眼前已突破到神元境的小青。
“老祖！”小青恭敬回應。
但對方招呼他以后，卻久久不說話，只是神色充滿擔憂。
不由再度開口：“老祖，可是發生什么事了？”
“呼！”四象神呼出一口鼻息，化為數十里長云。
“你真的不想解除與他契約嗎？”
顯然，他也不看好蘇塵能在一年之內領悟高深陣法，這本就是天方夜譚。
但卻又不得不這么做。
他覺得蘇塵的成長速度太慢了，因為域主很快便會察覺的。
而解除契約這個問題，四象神不止一次問過小青。
長久的相處，再加上小青龍體內流淌的是它的血，幾乎已經把對方當做自己的親傳弟子般看待。
以四象神的能力，第一次見到它小青時便已感知到與蘇塵的神魂契約。
要想解除不過舉手之勞，甚至都無須蘇塵同意。
毫無意外，小青龍再次搖頭拒絕，堅定道：“老祖，我與大哥生死與共。”
場面陷入沉默。
然而卻是讓小青越發不安。
往常老祖問道解除契約時，只要自己堅持便會無所謂說上一句：也罷。
可如今臉上為何一副愁苦摸樣。
夢想然，想到什么的小青，瞪大雙眼：“老祖！可是我大哥發生了什么事？”
“哎。現在沒事，但不代表將來沒事。”
“你知道我的來歷，那無天當年雖然正面對抗不是我的對手，但如今融合了我的虛妄之眼，又有一身恐怖的修魂秘術傍身。到時別說是蘇塵，就連我恐怕都會被他殺死。”
說完，四象神緩緩坐下，對著天空吹氣，形成無數云朵。
這便是他近千萬年來無聊時做的事。
小青龍聽完眉頭緊鎖，隨后龍爪重重一捏：“老祖！若真如此，我也不會逃！”
四象神撇了它一眼，又轉過頭伸出手揮散天空云朵，語氣多了一絲輕蔑：
“沒事的，命只有一條。你就算逃走，我也不會怪你，而且還會幫你。”
他以為小青龍此刻只是不敢說而已，畢竟生死面前，能生，沒理由選擇死。
蘇塵與小青龍共同經歷不過三百余年，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自己那經歷了數百萬年征戰的好兄弟無天，不一樣背叛自己了嗎？
但這話多少有些侮辱了。
小青龍臉上出現一絲憤怒，但立刻便又恢復：“老祖，我知曉在您看來我和大哥的感情不值一提。或許是小青年輕不懂事，但小青此時的想法與說出的話絕對一致，大哥若死，我會與他一起死！”
“為什么？”四象神依舊無所謂的態度。
這時，小青龍腦海中再度浮現出當年在天恒界，自己脫去蛟身，渡劫為龍的場景。
蘇塵拼了命對抗天雷，見自己受傷，哪怕是跌落境界，度給龍氣。
甚至甘愿毀掉整個世界，也要保自己周全。
臉上出現一抹笑意，平靜道：“大哥他雖然平日里吊兒郎當，做起事來沒個正形，似乎誰都不在乎，甚至為了自身變強坑殺過很多看似無辜的人。”
“但小青以為，這并沒有錯。修行一路本就布滿荊棘，世間有好人也有壞人，但好人壞人由誰定義需要活下來且有著絕對實力的人說了算。”
“而人的意志是自由的，所以，一切自由產生的思想都沒有錯，只要他還活著！”
四象神停住手上動作，嘴里喃喃：
“優勝劣汰，強者生存嗎？好一個活著便是無錯！”
“誰教你的？你大哥？”
小青龍的碩大龍頭搖的像撥浪鼓：“是我和大哥相處悟出來的。”
隨后撇著嘴：“我大哥才說不出這種話呢，他以前在村里是個彈棉花的，又沒啥文化。”
“啥是彈棉花？”
四象神作為大家族出生的修仙強者，并未見識過凡人的東西。
對于這個詞覺得還挺新奇。
小青龍歪著思索，回想當年大哥沒事就唱的：
“嗯...就是...彈棉花，彈棉花，半斤棉彈成八兩八喲，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喲~彈好了棉被那個姑娘要出嫁，哎喲勒喲勒~”
四象神聽得目瞪口呆。
評價了一句：“什么鬼玩意兒！”
“老祖你怎么知道？大哥當初說這個就是打鬼子的時候唱的。”
“鬼子又是什么？”
小青龍又搖頭：“不知道，下次您見了我大哥，您問他吧。”
四象神抿著嘴點頭，心說等空了一定好好問問。
......
天恒界，天道領域。
“天恒。”
一道古樸之聲響徹整個領域。
天恒連忙轉頭朝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地方單膝下跪：“參見域主！”
域主與他一樣，是一方世界誕生之初便存在的生靈，準確來說并無具體生靈形態。
“當年那小子，真的只是元嬰境嗎？”
聲音平淡，不帶任何情緒。
天恒聽到這聲提問，心中輕微一顫。
但依舊毫無畏懼，肯定道：“是的！”
空間寧靜片刻。
驟然，天恒老爺子渾身一縮，仿佛被一指無形大手抓住了一般。
“域主息怒！天恒所言句句屬實！”
在一方域主面前，他毫無反抗之力。
但對方似乎沒打算放過他，天恒被越抓越緊。
隨后突然炸裂！
化為一團五彩斑斕的氣體，不斷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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