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眾人反應過來，那壽元里竟然有毒，而且來的如此猛烈。
一身強大靈力在此刻完全無法動用。
“法海！你作為仙帝又是佛家弟子，竟敢違反仙帝法則，不怕沾染因業果報嗎！”
有人厲聲質問。
他知曉仙帝不能無故屠殺生靈，否則會帶來惡業纏身。
但法海卻是雙手合十，頗有些無奈的搖著頭。
隨后便與蘇塵一同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便交給小青它們了。
蘇塵不能停留，是因為他不想吸收這些人的神魂從而激活體內的虛空碎片。
而法海事先并不知曉壽元毒一事，且他自己也吃了，所以這因果循環絕不會落在他身上。
要報也是蘇塵和天道老者承擔。
天道作為一方世界無上存在，雖然會沾染，但它會害怕嗎？
至于蘇塵，連天道都無法鎖定的人，更不在乎了。
而小青化為千里巨龍拖著自家老三老四從天而降，一身龍鬃隨風飄舞，猶如神魔降臨。
地上是千余角龍族奔襲而至。
就連大柳樹也伸出枝條，跨越百里而來助陣。
二熊從龍頭上跳下，手戴大哥給的仙器利爪，化身三丈高渾身金毛的巨熊。
此刻猶如死神般瘋狂收割。
千余角龍族頭頂旋轉龍角，再加上巨大身軀，一路摧枯拉朽。
大柳樹數千根枝條漫天抽動，所過之處皆是殘肢斷臂。
霎時間，剛剛還叫囂著要征伐諸天成為萬界之主的強者們，血液灑滿大地。
而在他們身死時，體內氣運散開，重新回歸天道。
所有誕生在這里的生靈都擁有著天道氣運，這在他們出生時便攜帶了，只是隨著力量強大會增多。
如今強者們被擊殺，無數氣運被回收，天道力量再度強盛。
小青龍卻并未直接動手，而是四處尋找九云洞的眾人。
蘇塵早已傳音，將之前在帝路遇到青龍族的事告知與它，要不是蘇塵當時要它以大局為重，小青早就沖出來與九云洞大戰一場了。
不遠處，九云洞數萬人看著一條千里青龍沖來，已然嚇得渾身顫抖。
他們與青龍族乃是世仇，對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在摔落地面后，它們便立即起身四散逃離。
這一幕也被小青龍敏銳的感知發現，仰天龍嘯一聲，巨大身軀一躍便飛到九云洞眾人頭頂。
龍眼怒睜。
“九云洞的人，都該死！”
隨后一口龍息掃去，數千人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
小青根本不顧，仿佛是覺得就這樣燒成灰不過癮，又躍下地面采用最原始的方式，用龍爪擊穿身軀，用利齒撕咬。
當初青龍族為阻止滅世而身負重傷，被他們偷襲殺得近乎滅族，就連老龍王也選擇了自爆。
這些記憶自從上次在九云洞墓穴時，解救青龍魂時便傳遞給了它。
所以它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
如今機會來了，又怎會放過，誓要將九云洞的人趕盡殺絕。
隨著這些人的死亡，他們身上的青龍魂得到釋放，飛上九天翱翔嘶鳴，宣泄著心中被奴役兩萬年的憤怒。
但當它們發現下方乃是青龍族強大的龍王正在廝殺，當即興奮怒吼，擺動巨大龍身俯沖而下。
不顧加快神魂消散的速度，要與王最后一次并肩作戰。
十余萬人成了待宰的羔羊，場面血腥而殘暴。有了近千條青龍魂加入，九云洞的人很快便被斬殺殆盡。
近千條青龍紛紛飛到小青龍面前，對其行禮，同時身形也變得虛幻。
小青眼神動容，但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青龍族化為虛無。
隨后它一抓重擊地面，悲憤的龍吟連綿不絕傳遍整個世界。
蘇塵身處領域內，看著小青的一舉一動，但他并未出言安慰。
修煉一途修的不光是力量更要修心，此乃小青必然要經歷的過程。
他相信小青這些年跟隨自己在人間游歷，會明白的。
不過，沒有這十余萬人掠奪氣運，眼前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隨著他們的死亡，天道力量逐漸恢復，再次回到老者體內從而加快靈氣復蘇。
這時，蘇塵轉頭看向天道老者，卻發現后者依然愁眉不展。
此刻的天道老者正閉眼將自身回收的力量轉化為靈氣，從大地之中升騰而起。
蘇塵將自身強大神識探出世界之外，若從星河之中俯瞰，這顆原本正在不斷往下掉落的天恒界，突然速度放緩，直至完全停住。
但并未出現上升跡象。
“老爺子，可是擔憂虛空？”
老者點頭，道：“要對抗虛空，先得了解時間力量循環與法則。”
法海和蘇塵正襟危坐。
他們雖都領悟了大空間術，對于一些道則理論有所涉獵，但世界的法則太過高深，現在的他們根本無法觸及。
老者喝了一口酒，緩緩開口：
“通俗來說，無論是你們吸收的靈氣、龍氣、氣運，還是諸多天地萬物之力，它們的誕生源頭要追溯就太久遠了，一時也說不清。但絕對不是我！
雖作為一方天道，可在我誕生之初，這些力量便存在了。所以我也只是負責將各種力量釋放分發天地間。而這些力量就像一枚種子，會賦予靈魂體內，靈魂再進入生靈肉體誕生下一代生靈。
當生靈不斷變強，他體內的力量也會逐漸壯大，直至肉體死亡后便會徹底釋放，重新為我掌控。
而這些力量是維持世界運轉與不斷強大的根本。當年朱離將世界打的近乎蹦碎，我也身負重傷，無法阻止能量逃逸，也是導致天恒界開始下落的原因。”
聽到此處，蘇塵已然大致明白。
原來天道老爺子是個種地的...
這就好比當年他去承包了一片魚塘和高粱地，將種子和魚苗撒入，等秋收便能得到勞作的果實。
但卻有疑問，靈魂呢？身體死亡后釋放出靈氣，它們去哪了，地獄？
還有，根據能量守恒，就算是種子要長大，那也得吸取其他能量才行。
當他拋出這個兩個問題后，老者道：
“力量散落在宇宙所有角落流動，只是更集中與有生靈的世界之中。當每一個世界的生靈越多，天道便越強，這些宇宙能量便會加快涌入這方世界。”
“而靈魂的歸處，確實是有一方力量掌控著，我們叫它幽冥域，所有的靈魂支配分發多少去哪方世界都由幽冥域管理。”
“域，包羅數十甚至上百個世界，而諸天萬界便由大大小小的域組成。”
這點對蘇塵來說不難理解，所謂的域，就像銀河系。
而幽冥，不同的世界，同一個地獄。
藍星也有著十八層地獄的傳說，只是誰也沒見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幽冥域不光會釋放出靈魂，恐怕還將某種力量附著在了靈魂上。簡而言之，力量來自幽冥域！
“那世界下方的虛空，和幽冥域有什么關系呢？”
老者卻是一笑：“有人比我更了解虛空，他來了。”
就在這時，天恒界之外，一道流光正急速靠近。
法海與蘇塵也同時感受到了這股強大氣息，甚至比眼前的天道老者更為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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