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曹操穿越武大郎 > 第伍百零陸回 老曹開口釋前嫌
  明教之所以起義,大半原因,便是朱勔的“東南小朝廷”倒行逆施,搜刮太過之故。

  自此人崇寧四年發跡,司掌應奉局以來,可謂是吃相賽惡狗,胃口似饕餮,江南百姓吃他敲骨吸髓,上諂昏君,下養鷹犬,中間不忘把自己吃得富可敵國,不知多少人家因此破產潦倒,乃至賣兒賣女、家破人亡。

  這般行徑,自然天怒人怨,十余年間,也不知多少江湖好漢前赴后繼,欲要刺殺此獠。

  然而這廝發跡時,走的是蔡京門路,蔡京叫童貫替他搞了軍職,冒充軍功,不然如何做到合州防御使?

  借此將職便利,這廝四下搜羅那等只看眼前、不重道義的邪道好手,悉數封為大小武官,以充羽翼,把那些熱血豪俠殺的殺、剮的剮,斑斑血債,罄竹難書。

  而明教作為天下第一等的大幫會,本就立足東南,自然首當其沖,教中死在朱勔之手的兄弟,不知凡幾,其間深仇大恨,四海之水也難洗刷。

  且不說朱勔,便是他那族弟朱勛,做了徐州知州,算是遠離了朱勔的勢力范圍,明教欲要殺之,尚且出動了一個法王,三大元帥,還靠著老曹之助,方得如愿。

  因此“朱勔難殺”四個字,便似大山般沉甸甸壓在明教群豪心頭,這是不知多少兄弟的性命堆積出的重量,任憑方臘、方七佛等人豪氣沖天,談及朱勔,也要色變心驚。

  然而此刻,戴宗樂呵呵的,小嘴一吧嗒,“取了朱勔人頭”之語,就這般云淡風輕說了出來,明教一眾豪杰,心頭的震撼自是可想而知。

  這些人轟然起身,撞翻一片桌椅,跑的跑,躍的躍,頃刻間將戴宗圍在中央,不知多少只手齊齊抓到他身上:“此話當真?”“不是哄我等耍子吧?”“快說如何殺得此獠!”“……”

  七嘴八舌,吵得戴宗腦袋大了幾圈,張口結舌,不知該去答誰。

  魯智深看見曹操皺著眉,心知其意,提一口丹田氣,炸雷也似大喝一聲:“呔!都給灑家夾住了鳥嘴,休得聒噪!戴宗也只一張口,如何應付你這許多漢子?讓我哥哥先來!”

  這一嗓子喊出,頓時萬籟俱寂,石寶等人齊齊住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叫道:“對對對,本該武大哥先來。”

  他眾人退開,讓出戴宗身形,曹操關切道:“我家二郎,可曾受傷否?”

  他倒是不懷疑武松死了或者落入法網,不然戴宗不會是這等神色,只是擔心武松受傷。

  戴宗連連搖頭,臉上露出激動、敬仰、震撼的復雜神情:“哥哥放心,二哥雖受了幾處皮肉小傷,絕無大事,哥哥,武二哥他……真神人也!”

  曹操聽說是小傷,放下心來,坐回原位:“戴兄弟奔波辛苦,且用些酒肉果腹,待我同明教的弟兄們交代幾句,伱再說此事經過。”

  石寶等人都急于知道武松如何殺得朱勔,卻見曹操叫戴宗吃飯,頓時心急如焚,鄧元覺高聲道:“武大哥其實不必多言,朝廷打我湖宣二州偏師,乃是你兄弟武松,此事我等早已得知……”

  此言一出,魯智深、楊志等齊齊色變。

  老曹卻是好整以暇,呵呵笑道:“此事原本也難瞞人!只是藏了這般久才說,已是武某有負諸位,若不說個明白,彼此心中難免有刺。”

  鄧元覺還待再說話,祖士遠站起身道:“鄧法王,武兄愿同我等分說,也是相交的誠意,你且安生飲一杯酒何妨?”

  鄧元覺做個鬼臉,當真便坐下喝酒。

  曹操抱了抱拳:“在下初至杭州,何以要頂冒我宋江兄弟之名?非是欲瞞各位,只要瞞童貫那廝也!”

  這話說出,同他交情厚些的如石寶、龐萬春等,自然恍若無事,結識較晚的如夏侯成、鄭彪等,多少露出些異樣神色。

  曹操將眾人神情都看在眼中,緩緩道:“此事說來話長,武某長話短說,數年之前,陽谷縣富戶西門慶欲害我,吃我殺了,陷他勾結梁山,就此做了本縣都頭,消息傳出,晁天王前來問罪,我等不打不相識,遂成知交。”

  “后來結識了一個裴宣兄弟,他被江州知府蔡九迫害,武某激于義憤,前往江州,剮了蔡九報仇,機緣湊巧,又同梁山合力,救下了及時雨宋江兄弟。”

  江州剮蔡九之事,播傳天下,梁山大名,因此傳出山東,在座眾人無不知曉,只是其中不少人至此刻才知,原來曹操竟也參與其中。以他們這些天對曹操的了解,甚至隱隱猜得出來,這個“武孟德”,怕才是此事的真正主謀。

  “因為此事,朝廷震怒,派‘雙鞭將’呼延灼來打梁山,吾于其中周旋,集合山東群雄之力,殺敗官兵,邀得呼延灼上山聚義,并結識了魯師兄、楊制使這干好漢。”

  “魯師兄為人,諸位當有所識,生來宿慧,不同凡俗,我二人一見如故,當時女真人已然建國,北面商人傳來消息,護步達岡一戰,兩萬女真兵,大破遼軍七十萬!嘿,當真是兵威赫赫!我等都以為,北虜兇威日盛,絕非華夏之福,宋廷君庸臣佞,他日胡馬南來,必不足保我漢家疆土!昔年五胡亂華慘禍,恐亦難免。”

  老曹面色沉著,侃侃而談,所言所語,字字都在明教群豪意料之外。他們眾人連個朱勔都視為可怕無比的魔王,什么時候考慮過遼國、金國的存在?

  此刻聽得老曹這番言語,什么“華夏之福”,什么“漢家疆土”,雖不盡解其意,卻也聽出對方胸襟之博大,眼界之寬廣,與自己等人相比,恰似林間燕雀與天上雄鷹一般,實在遙不可及。

  便聽老曹道:“何為五胡亂華?史書中行行白骨,字字殷紅!那些下賤胡人,殺入中原做皇帝,我堂堂漢人,卻連百姓都做不得,只能做他牛羊,所謂兩腳羊者,任吃任殺,何嘗有一絲尊嚴?”

  明教這些好漢,讀過史書的或者沒幾個,但豪腸熱膽,誰也不缺,聞聽此言,都不由切齒攥拳,大起同仇敵愾之心。

  曹操視若未見,手往汴京方向一指,淡淡笑道:“宋朝太祖,欺凌孤兒寡母,做了皇帝,宋朝太宗,斧聲燭影,占了龍椅。呵呵,得位不正,自然便要心虛,只怕手下臣子效仿,因此百余年來,一味盯著自家人做文章,毫無進取之意,以至于區區契丹野人,竟也被他占了漢唐故土,甚至怕他來打,甘言厚幣,奉之為兄!呵呵,秦漢之世,豈有這等荒唐可笑之事?”

  明教群豪既然造反,自然都視趙家為敵,然而平日大家里罵起來,左右也不過是“昏君無恥”、“奸臣當殺”這般罵上一氣,哪似老曹這般,三言兩語間,抽絲剝繭,連公認神武英明的太祖太宗都鞭尸一回,只覺得痛快淋漓,一股子血氣直沖天靈蓋,恨不得此刻就殺出幫源洞,同童貫拼個你死我活。

  曹操搖了搖頭,又道:“皇帝者,上承天意,下保黎民,若是有為的,便要開疆拓土,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不然天下太平了,百姓們生兒育女,人口日多,哪里來得土地于他耕種?若是無為的,也要內修德政,外御強虜,呵呵,就算我漢人沒本事欺負別人,終不能給別人欺負去,你們說是不是這道理?”

  石寶眾人,何曾聽過有人這般解說皇帝有為、無為,在他們心中,有為的皇帝就是老百姓日子能過好些,不會輕易餓死了人,若是無為的,也就是如今官家這般,此刻聽老曹所言,便是所謂無為,也堪稱圣賢明君在世了,他們本心里都還是百姓,誰不望有個圣明慈悲、睿智勇武的天子?當下一個個大頭狂點,覺得再有道理不過,渾不顧老曹此刻所講,和他弟弟來打了本教湖宣二州有何關系。

  卻聽老曹繼續說道:“契丹人辱我百年,女真人虎嘯北疆,待他分出了勝負,便是天塌地陷之時!這一屆皇帝不行,難道我漢家兒女就要束手待斃?呵呵,武某常常同兄弟們說,吾輩男兒,當試手補天裂,方不負此身軀!”

  明教群豪聽得血脈賁張,他眾人雖未必讀過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名句,但老曹身上那股子天下興亡吾自擔之的氣派,著實令眾人心折不已,

  尤其石寶幾個,忽然想起魯智深前幾日說的話:“異日胡馬南來,你旌旗所指,便是我等兄弟死戰之處。”彼時還不知其意,此刻才全然明白,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一個念頭:他娘的,此等人物,就算為他戰死,也是天地間第一等的痛快事也!

  忍不住去看梁山眾人,卻見魯智深、楊志、秦明等一個個好漢,雖都默然無語,卻均把腰背挺得筆直,那種驕傲之態,著實溢于言表,看得明教群豪暗自羨慕不已。

  老曹說的口渴,端起酒喝了一口,這才把話兒繞回來:“當時二龍山上,魯師兄知我之憂,勸我以青密為門、登萊為室,以沂蒙山東面七州為根本,內修兵甲,結聯梁山,積蓄實力,時機一至,便可挽天傾、濟蒼生,乃至重鑄漢唐之盛世。”

  在場明教眾人中,王寅、祖士遠、高玉三個,都自詡有謀,此刻聽了曹操言論,三個隔席對望,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出一個意思:相比人家,我們這個反造的是個啥啊!

  王寅更是想到,這多虧圣公負傷昏迷,不然若是清醒的聽完,豈不要活活羞殺?

  曹操不理他們或激動發抖,或眉來眼去,自顧自道:“登州有個官兒叫宗澤,此人文武雙全,很有本領,可惜是個死忠朝廷的人,留著他,礙我事,欲殺他,他卻也是個好漢,因此武某帶著一干兄弟走了趟汴京,一方面買個門路調走他,一方面安排兄弟們做官,占了各州兵權,所幸朝中的奸臣們甚有信譽,拿了我錢,果然辦得妥妥當當。”

  眾人之前聽他說得慷慨激昂,此刻忽然調侃一句,都不由大笑。

  曹操亦笑道:“除此之外,又辦了兩幢事,第一件事,高俅的兒子高衙內,與我兄弟林沖有血仇,故此把他騙出京去,交給林兄弟雪恨。”

  石寶一干人,聽不大懂他布局七州的謀略所在,但聽他辦大事之余,不忘兄弟私仇,卻是正合胃口,齊聲喝道:“好義氣!”

  曹操又道:“為了騙這廝出京,卻設計把皇帝也打了一頓……”看向王寅笑道:“正因如此,方有緣結識令愛。”

  王寅連連點頭:“正是天緣注定也。”

  曹操哈哈一笑,續道:“本來這般安排,也自稱心,不料朝廷不肯省事,三路大軍來伐梁山,被我等一一打退,卻又得了許多好漢,一同聚義!”

  王寅等人聽他說打敗三路軍馬輕描淡寫,想起自己等人被童貫打得節節后退,心中不由暗自慚愧。

  老曹嘆口氣道:“我等積蓄實力,本為將來應對胡虜,豈肯同朝廷平白消耗?吾只得二赴東京,布了個局,讓朝廷把眼睛往王慶身上放一放。機緣巧合,卻被童貫看重,同他去征王慶,后來又滅田虎,封了個青州節度使職位,許多兄弟亦因此掛了軍將職銜,山東七州,也徹底入我掌心。”

  王寅、祖士遠、高玉齊齊叫道:“好手段!端是了得!”

  曹操一笑,搖了搖頭不以為意,說道:“童貫這廝,倒是肯看重我,令我保使者走一趟金國,欲同金國結盟,共滅遼國,我本就視金國為潛敵,得此機緣覷他虛實,豈不正好?于是去歲一年,輾轉萬里,去金國走得一遭,果然是兵強馬壯!又隨金兵和遼國見了幾仗,嘿……”

  說到此處,露出譏誚冷笑。

  厲天閏問道:“金遼之兵,比這些西軍如何?”

  曹操斬釘截鐵道:“金兵打遼兵,摧枯拉朽。那些遼兵若打西軍,千人之內對戰,勝負各半,千人以上,西軍居劣勢,萬人對戰,西軍必慘敗!”

  厲天閏等面色齊變,他們也打了不少仗,自然明白曹操意思,西軍和遼兵的個人戰力差不多,但是論將領指揮、論戰斗意志,卻是不如對手,因此人數越多,反而敗得越慘。

  可遼兵之上,還有摧枯拉朽的金兵啊!

  這種相對直觀的對比,讓他們終于意識到,曹操為何對千里之外的敵人,如此看重。

  曹操又道:“我在金國,大約露了些鋒芒,使節歸來是,金國皇帝阿骨打卻將我扣住,此人不安好意,我也只得覷個機會逃遁,本要走海路歸來,卻又遇見個厲害妖人,逼得去扶桑國打了個轉,順便殺了扶桑國主,另立新皇,又留了幾個兄弟,把持彼國大權,有朝一日,真個與金國開戰,那里便起兵一支,奇襲金人老巢!”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都為其手段、膽略、布局所驚,遙想老曹在萬里之外施展經綸大手,都不由激動顫栗。王寅猛飲拿著酒壺狂飲一氣,白臉兒漲得通紅,把桌子一拍,吐出一口痛快酒氣:“嘿!此等事業,漢冠軍、班定遠亦有所不如也!”

  祖士遠激動地猛捏大腿,不斷搖頭道:“此真偉丈夫也!”

  曹操等他幾個稍稍平復,這才道:“及歸青州,已是去歲歲暮,才知朝廷調令,令我二弟領兵三千,參與南征。”

  明教眾人神情一正,曉得正題來了。

  曹操攤開手道:“數年以來,所遇諸事,獨此為難!我同鄧和尚、石寶、司行方、龐萬春四個兄弟,早有結交之義,恩,還有金芝之事……本來還準備出使回來,便來南邊訪一訪故舊,不料你們竟是扯旗造反了。偏偏此時,我和一干兄弟,明面上都做了軍官。”

  他這般一說,明教眾人不知為何,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仿佛是自家造反,破壞了老曹恢復漢人昔日輝煌的偉業一般。

  鄧元覺叫道:“卻是朱勔那廝,虐民太甚,不得不反。”

  曹操嘆道:“是啊,你們不得不反,我二弟也是不得不來!此刻還不是和宋廷翻臉之時,不然自家內耗不斷,金兵打來大占便宜,武某豈不成了罪人?好在童貫不知我逃回,于是偷偷藏匿二弟軍中,隨他南征——”

  說到這里,老曹嘆了口氣:“然而一見交戰,我便曉得,你家造反必然要敗。兵馬不精,器械不利,便連如何打法,也沒曾想清楚,恕武某直言,此事著實兒戲。”

  王寅等見他說得直接,都不由苦笑:“卻是不曾料到狗朝廷這般快反應。”

  曹操搖頭道:“本來想著,找個機會同你們暗通款曲,滅了這支大軍,貴我兩方合力,一舉掀翻趙宋,然后全力應對胡虜……但是看罷貴教實力,只得改了念頭,想著如何讓你們這幫好漢不要枉死,留著有用之軀,再圖將來。”

  他這番話,鄧元覺等人聽來,是老曹眷念舊友,生恐眾人兵敗身死,王寅等人聽著,則是另一個道理:本想同你們聯手滅宋,看完才曉得你們不配。

  若是這番話,老曹早早說出,不說刀槍相見,也要割席斷交,然而到了此時此刻,一則屢敗之下,心氣早消磨了大半,二則曹操及梁山好漢們出力流血,數次救眾人與絕危。誰不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因此此刻聽了此話,雖然難免覺得有些不快,但更多的感受,居然是理所當然。

  老曹嘆息了一回,這才說道:“于是我和我家二郎各行其是,他做他的將軍,我便充做宋江兄弟,看看能否力挽狂瀾。”

  說到這里,卻沖家余慶拱了拱手:“家兄弟,宣州戰事,我的兄弟多有得罪,若有怨恨,武某向你賠罪!若是你不痛快,割我幾刀亦無妨。”

  家余慶在宣州幾乎被武松等人打成了傻子,三萬多兵馬,隨他逃回歙州的不足百人,此刻得知竟然是老曹的人,若說無怨,他豈不成了圣人?

  只是此時局勢如此,那么大一個永樂陛下,躺著至今不曾醒,女兒眼看成了人家老婆。

  那么大一個王尚書,文武雙全,擎天玉柱一般角色,坐著一言不發,還成了人家丈人——

  他家余慶縱有千般委屈,也只得把胸脯一拍,做出豪邁模樣,哈哈笑道:“不瞞武兄,小弟宣州戰敗,本來灰心喪氣,心道官兵人數也不過幾千,卻把我幾萬人打得落花流水,如此厲害,我等哪里還有指望?如今得知竟然是‘武孟德’的兄弟,心里這才好受起來!”

  說著擠了擠眼睛道:“小弟私心想著,將來武兄帶著我們做大事,那些如狼似虎兄弟,也同小弟一伙了!大家一起把別人打得落花流水,豈不是快哉快哉?”

  這番言論說出,老曹都呆了呆,擠出個笑臉道:“不想家兄弟如此寬宏大量,可見明教中英才濟濟!若是籌謀有道,何愁不成大事?”

  看官聽說,若按老曹本心,前番一場場廝殺、救人,都是施恩之舉,到了此刻,大局抵定,話都說開,卻是該適當立威,才算圓滿!

  他把場中眾人看了一遭,石寶等人交情已深,王寅這邊是丈人,唯有這個家余慶,甚為合適。

  論地位,此人好歹也曾統管一州,若論實權,比四王五帥還大許多;

  論關系,他又不是方臘元從一系,而是后來加入的勢力,靠山包道乙又死了,手下能拿出手的也就一個統制官李韶,不拿捏他還拿捏誰?

  萬萬沒料到,這廝竟還是個泥鰍,一番話說得有情有理,老曹都有些感動了。

  遺憾地咂咂嘴,人家不上套,也不好強行立威,也只得暫時熄了此念,指了指戴宗道:“我在烏龍嶺時,派戴宗兄弟去找我家二郎,讓他分支兵馬,佯裝明教豪杰去殺朱勔,當時誰知童貫連夜下了清溪縣?本道彼此有番僵持,那邊朱勔若死,金陵震動,朝廷必調童貫往援,圣公便可盡起大兵,銜后追殺,如此主客易位,或者可挽狂瀾于極危,誰知……唉!”

  長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明教眾人把前后情形一想,發現果然如此,若是那一夜沈壽等人未曾冒然出兵,童貫豈能輕取清溪?

  清溪若是不失,背靠幫源洞,西倚新安江,歙州睦州兩軍合力,正好與童貫相持,等到朱勔死訊傳來,局勢必有更改,說不定還真能反敗為勝。

  一時間,眾人都不由深深惋惜,更是隱隱在心底生出個念頭——‘武孟德’這般苦心造詣,尚且難成,怕是……圣公并無天數在身吧……

  殊不知老曹本意,竟與他們所想迥異:若是當時彼此相持,童貫這等人多半畏難不前,以至于拖延日月,而一旦金陵告急,童貫畢竟是知兵之人,又豈會輕易撤退?定是要急急打了幫源,才肯北顧。

  然而事情本來真相,其實一向不重要,人心所想,人心所向,才是真正要緊處。

  老曹一番言語,解決了此行手尾,日后對上方七佛,方金芝,甚至醒來的方臘,也不過是這般話術。

  鄧元覺聽他說到此刻,酒已喝了幾壺,見終于說完,興高采烈站起身,大叫道:“‘神行太保’,佛爺瞧你也吃得飽了,快快同大伙兒說一說,那個‘活典韋’,究竟如何殺的朱勔狗賊!”

  此話一說,不止明教群豪,梁山一眾好漢也都打起精神,目光爍爍望向戴宗。

  戴宗也吃得飽了,把嘴一擦,起身走到中間來,說出此行經歷——

  這正是:手尾因由至此結,老曹雄論折英杰。蕭蕭風起武松烈,燦燦刀光朱勔絕!

  六千加大章,下午忙點事情,盡量晚上再搞一章,正所謂:士隔三日當刮目,老槍也是日萬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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