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神時,沈玉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楚驚天氣不過,忍不住道,“蕭子陵也沒比戰云梟差,你若當真嫁給了他,那是一樁美事。”
說完,定定盯著沈玉。
沈玉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看了他一會兒,道,“但戰云梟就是戰云梟,他永遠只是獨一無二的他,而不是優秀或者不優秀的誰。”
楚驚天心頭突然被戳了一下。
蕭子陵得不到沈玉,他也沒門兒。
因為對于沈玉而言,她擇偶的標準,好像并不是誰強誰弱,誰厲害誰不厲害,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沈玉卻明白,戰云梟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對她說,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
楚驚天和蕭子陵都很優秀,可卻與她無關。
只是,和蕭子陵的婚約,的確也讓她有些煩躁,以至于回去的路上都心事重重的。
如果不用宣王府郡主的身份,她去不了南楚。
不說別的,處處的關卡都會讓她寸步難行,這也是楚驚天為何非要跟著她回去的原因。
用了那個身份,便不得不被牽扯在有關身份的漩渦當中,麻煩也要接踵而至。
白七見她眉心緊皺,心下也無比擔憂,“蕭子陵只會比楚驚天更難纏,姑娘此去南楚,當真不帶著屬下嗎?”
沈玉回神搖頭,“你替我照顧好王爺。”
已經第二次了,都是一樣的答案。
白七無法拒絕。
她剛剛對楚驚天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他家王爺,才是她心中那個獨一無二的,讓她想要用命去守護,堅定不移的人。
白七嘆了一口氣,只好說起其他的事情,道,“今天早上,松露跟我說,昨夜藺鴛出門,送了個消息出去,回來之后還鬼鬼祟祟想進祠堂,被人攔住了。”
沈玉聞言,想到戰紅綃說的話,問,“消息送給誰的?”
去祠堂她能理解,昨夜府上正在置辦靈堂,藺鴛盯上了戰云梟,自然巴不得她死。
但是這個消息......
卻聽白七搖頭,道,“昨夜屬下不在,幾個丫鬟只是看到了這事兒,但消息送給了誰,卻不知道。”
說著,看向沈玉,“只不過,那藺氏母女在侯府肯定不安好心,姑娘就不怕她們惹出來不好收場的事情嗎?”
沈玉嘆了口氣,道,“壞人有壞人的用處,時間還沒到。”
此時,南風苑當中。
藺鴛手上絞弄著一方鴛鴦手帕,看向藺夫人,“阿娘,你說這個暝陽王會不會喜歡?女兒想找個機會送給他。”
藺夫人卻是白了她一眼,道,“你不知道他喜歡沈玉嗎?你看沈玉像是會女紅,送手帕的樣子?你這個性子可不行,要跟沈玉學,知道了嗎?”
她的眼睛里,隱隱透著一絲絲興奮,“昨天晚上侯府起了靈堂,韶華苑的丫鬟哭喪哭了半晚上,吵得不讓人睡覺,多半是沈玉出事了。”
“但是今兒個早上,府上還在準備認親宴,估計是掩人耳目,想要讓人認為沈玉還活著。”
她說著,眼里露出一絲絲大仇得報的快意,“她死得可真是時候!唯一可惜的是,不是我親自動手的!她壞我好事,我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