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喪尸絕城 > NO.074:伯莎的請求
  伯莎哭了,母獅鷲的眼睛幾乎是在楚源拿出那顆小獅鷲蛋時就流出了淚水。

  在楚源驚愕莫名的情況下,它張開嘴,從口中嘔出一顆蛋來。

  是的,是嘔,只見她喉頭翻涌,一個圓乎乎的東西順著它的食道上涌。

  它低著頭,將一顆上面還帶著黏液的獅鷲蛋輕柔地吐到了楚源面前的草地上。

  塞薩爾轉過頭,似乎是不忍去看,看起來好像知道內情的尤利也似乎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

  只剩下楚源一臉懵逼,好在他很快迎來了伯莎的請求,“尊敬的神之子,我知道你們都有著獨特的來自神明的力量,我知道我的請求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冒昧,但請你原諒一個用盡了所有辦法都無能為力的母親。

  “這是我與我的丈夫唯一血脈相連的后代,在失去我的丈夫以后,它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它說著,竟是突然匍匐了下去,將頭貼在地面上,“求你,救救它,救救我的孩子……”

  被懇求的人類領主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無措,但他很快就看清。

  跪倒在他面前的,不僅僅是一頭強大的獅鷲,更是一位絕望的母親。

  他輕聲嘆氣,伸出手去,“我不敢保證……我也只能試試。”

  他這話說得勉強,畢竟沒把東西放進孵化器看到那個孵化倒計時之前,楚源也不知道伯莎從肚子里吐出來的這看起來黏黏糊糊的蛋到底能不能孵化,但聽在母獅鷲的耳朵當中,卻好像已經看到了希望。

  楚源手伸到了一半,看著上面粘稠的液體,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其拿了起來。

  他把丑話說在前頭,“我先說好,只能試試,如果不行,我也沒辦法。”

  “您可以對它做一切您想做的事情,我不會怪您。”母獅鷲的語氣聽起來疲憊到了極致。

  “如果在您這里也救不回它的話,那說明我的命該如此,我和它注定沒有母子緣分。”

  地上的獅鷲蛋一入手就感覺黏糊糊的,這顆從母獅鷲口中吐出來的蛋,個頭比楚源正在孵化的那顆要稍微大一些,但也沒大到哪里去,上面的黏液沒有楚源想象的惡心,被吐出來之后上面的水分很快就干了,摸起來有點像是楚源前世玩過的水晶泥,他甚至可以把蛋殼上面的“黏液”給一片片地撕下來。

  見當媽的都沒反應,他像是剝雞蛋一樣,將那最外面包裹著的黏液層給撕了下來。

  畢竟當著當事人的面,楚源沒扔,而是將其放進了一個木質的盆子當中。

  這才轉身將獅鷲蛋往孵化器中放去,孵化器還是那副來者不拒的模樣。

  見它將獅鷲蛋“吞”下去,楚源松了第一口氣。

  然后就是最關鍵的步驟,他取出說明書——

  【獅鷲蛋1號孵化時間:25天。】

  【獅鷲蛋2號孵化時間:30天。】

  少了紅尾鳥蛋一二三四五一直到五十號的孵化時間。

  多出來了一個獅鷲蛋2號,楚源轉頭,就在剛剛,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尖銳的啼鳴。

  疾風從屋外倒卷而入,隨后是一聲接一聲明顯感受得到歡喜的啼鳴。

  獅鷲似乎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當楚源走出門時,看到的就是兩頭獅鷲在他領地上空,一圈圈盤旋的身影。

  好熟悉的場景……楚源想到,哦,昨天塞薩爾和獅鷲蛋一號溝通上的時候也是這樣啊,那沒事兒了。

  通過尤利楚源很快得知了兩頭獅鷲不等婦產科醫生報喜訊就高興成這樣的原因。

  “就離譜啊……所以說獅鷲和巨鹿不用滴血驗親,只要對方生出意識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嗎?”

  從尤利那里又了解到像是巨鹿和獅鷲這樣的超凡生物的特性的楚源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試圖昧下獅鷲蛋的行為。

  如果從小被外人撫養,不管是獅鷲還是巨鹿當中,的確都有可能出現類似于人類那種“認賊作父”的情節,但賊父想要操縱后裔與父母反目成仇,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對于這兩個種族的生物來說,它們直系血脈從誕生的那一刻,彼此之間就會產生感應,這種感應甚至是能夠傳遞的,能夠辨認到你是我父母兄弟姐妹的女兒的這種程度,也就是打個照面,二者之間產生聯系了,我們要不是親的兄弟姐妹,那也是表的。

  這種感應對于還是一顆蛋的獅鷲來說當然微弱的很,但楚源是把獅鷲蛋放進了孵化器了,又不是放進了異空間,這顆獅鷲蛋和生它的母親就隔著不到三米的距離,因此在它誕生意識的第一時間,就被伯莎給感應到了。

  它抑制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又擔心傷害到楚源領地上脆弱的領民們,只好振翅飛上天空,發泄自己的情緒。

  不過比起獅鷲和巨鹿們活著時的這種血脈相連感覺更可怕的,是它們之中一旦有成員死亡那種舉族同悲的感覺,所以它們之間才會如此團結,因為一旦有族人死亡,所有獅鷲或者巨鹿都會感受到其死前遭受到的痛苦,若是有人殺死了一頭巨鹿或者獅鷲,相當于整個種族的所有獅鷲或者巨鹿都被傷害了一次。

  所以你說他們為什么會與傷害同族的生物不死不休?

  趁著兩只獅鷲發泄的功夫,尤利與楚源講起了關于伯莎的事情。

  它請求楚源原諒伯莎的冒犯,楚源這才知道,伯莎竟是獅鷲一族中,最強大的獅鷲之一。

  伯莎的丈夫曾經是獅鷲一族的族長,不同于尤利這個分支族長,伯莎丈夫是真正統御整個獅鷲一族的超級天才,好吧,尤利原話不是這樣,但楚源是這么理解的,同時,伯莎亦是獅鷲一族最厲害的女戰士,二者的結合,可以說是天造地設,天生一對,所有獅鷲甚至于是巨鹿們都相信著,以它們的資質必將生出一頭最強大的獅鷲來。

  然而造化弄人,十年前的一場魔淵暴亂當中,伯莎的丈夫為了保護族人被卷入魔淵,伯莎同樣在戰斗中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活下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懷了孕,然而艱難產下的卻是一顆不健康的蛋,或者說的更直白一些,就是死蛋——

  但伯莎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在它的丈夫失蹤以后,它似乎就瘋了,堅信自己生下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獅鷲蛋,蛋里將要孕育出來的是未來的獅鷲之王,全然不管那所謂的“獅鷲之王”比常規的蛋小了一半不止。

  大伙兒都沒指望那顆獅鷲蛋能真正孵化出獅鷲來,只想著給伯莎一個寄托,別讓它在失去丈夫后徹底崩潰,哪知道伯莎越來越瘋,為了孵化這顆獅鷲蛋竟是用盡了所有辦法,包括它從口中將獅鷲蛋吐出來,其實也是一種孵化的方法:

  伯莎用一種不知名的手段改造了自己的身體,制造出了一個類似于哺乳動物子宮的地方,它認為自己的蛋孵化不出來,是因為在母親體內待得時間太短了,要是像巨鹿那樣一懷胎就是三四年,肯定能平安生下健康的獅鷲的。

  “那蛋殼上的黏液其實是伯莎的生命精華,內里蘊含著大量的能量,我不建議你直接食用,那有可能影響到你的生命形態,但你倒是可以給你的小家伙們試試,獅鷲雖然不是完全的鳥類,但作為長翅膀的同族,總有一些地方是相同的,有一些獅鷲的特征,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

  尤利口中指的小家伙們自然就是雞舍里那些先于獅鷲蛋一步孵化出來的小紅尾鳥們。

  可憐的小紅尾鳥在兩頭獅鷲出現時就被嚇得夠嗆,縮在一邊,地上甚至有它們不受控制排出來的糞便。

  好在這些之后都有楚玉負責處理,因此楚源可以面無表情的無視。

  他可是尊貴的領主大人,領主大人是發錢不干活的!

  既然尤利都說了獅鷲蛋上的黏液對小紅尾鳥們有好處。

  楚源也沒吝嗇,用腳踹著木盆,將裝著黏液凝固體的盆子往小紅尾鳥們的方向踢了踢。

  許是里面裝的真是好東西,被嚇得抱團取暖的小紅尾鳥們竟是紛紛露出了好奇的神采。

  它們向著木盆的方向抬頭探腦,但那木盆對它們來說,似乎有些太高了,仰起脖子,都看不到木盆里的景象。

  楚源心中稍稍有幾分尷尬,“失策……”

  不過很快他就不覺得自己失策了。

  因為一只小紅尾鳥撲騰撲騰的,竟是跳進了木盆當中,一頭栽進了獅鷲蛋黏液的凝固體里。

  它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一般,哆哆哆哆飛快地啄食起來。

  這些才出生沒幾天的小東西,簡直是一天一個樣,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已經從剛剛通體嫩黃,只在尾部有一點點紅,變成了如今的淡黃色加紅色尾巴,就像是地里的農作物一樣,雞舍里的小紅尾鳥生長速度明顯也超出了常規,但在此時,不斷啄食著木盆中獅鷲蛋黏液的小家伙迎來了又一次的飛速生長。

  隨著它靠著自己的小尖嘴不斷攝入越來越多的獅鷲蛋黏液,它的體型像是吹脹的氣球一樣鼓了起來,與此同時層層的羽毛逐漸生出,但這些羽毛不是白展昭曾經給楚源描述過的白色,而是金紅色。

  配上那熟悉的體型,怎么看怎么像楚源熟悉的一個物種——雞。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吐槽些什么。

  我滿懷期待等著你進化出超凡物種,結果你進化成了家雞?

  也不是不好吧……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比起紅尾鳥,那肯定是家雞更香,楚源吃過白展昭殺好后送來的紅尾鳥,肉少骨頭多口味還柴,和他前世經過培育挑選的家禽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勝在對生長環境要求不高,又是雜食動物,好養活,還有一身漂亮的羽毛,尤其是尾巴上那根紅羽,能滿足當下部落物質與精神兩個要求,才被飼養了起來。

  但眼看著一只紅尾鳥在吃了尤利說過的寶貴的獅鷲生命精華結果只進化成一只雞。

  楚源有種虧了的感覺。

  眼看它一身羽毛通紅,眼看它長出雞冠,還是上下兩個……

  好一只英俊的大公雞。

  楚源反應過來,一把將它揪起來。

  “別吃了,別吃了,留著點!”

  一個本來就不大的獅鷲蛋表層包裹著的黏液能有多少?

  被這個拔得頭籌的小東西哆哆哆哆吃了大半,眼看著還有繼續吃下去的節奏,楚源忙將其按住,不讓它再吃,不是楚源小氣,舍不得一點獅鷲蛋上的黏液,而是,“你再吃下去,全給吃完了,我看你找誰當老婆?”

  像是聽懂了他的話,那只變異了的紅尾鳥,竟是跳出木盆,用雞頭頂著幾只小紅尾鳥往盆里鉆。

  看著幾只被頂進來的小紅尾鳥在吃了獅鷲蛋黏液之后就像是第一只小紅尾鳥那樣膨脹起來。

  全是母的,一個公的都沒有,好一個后宮進化大會!

  楚源看向那只最先進化成功的小紅尾鳥,或者說大公雞神情微妙。

  后者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任何的不妥當的地方。

  反而在被它選中的幾只小紅尾鳥都進化成功以后,和它們湊到一塊,竟是直接卿卿我我起來。

  眼看著都有要繁衍后代的模樣了,楚源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塞薩爾與伯莎也從天空落下,發泄一通的伯莎精神面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那雙黃色的眼睛不再尖銳的滲人,反而十分溫和,它甚至主動對楚源發出邀請,“你想不想到我的背上去逛一圈?”

  “莪可以嗎?”

  ……

  “領主大人,領主大人!”

  領民們歡呼著,和坐在獅鷲背上的領主打著招呼。

  小孩們追著獅鷲甚至快要跑到領地邊緣,被楚源給趕了回去。

  “不許亂跑。”

  他這樣說,自己卻是讓伯莎飛向了森林。

  不像是巨鹿,獅鷲光滑的后背上似乎就沒坐過生物,楚源必須牢牢地抓著套在獅鷲脖子上的繩子才不至于滑落下來,饒是如此,他也覺得自己的屁股好像隨時會從獅鷲背部滑落下來,但即便是這樣緊張兮兮的,也不影響他享受飛行的快樂感覺,“蕪湖……”

  ……

  “那是什么?是獅鷲。”

  “獅鷲上好像有人。”

  “我靠,那不會就是楚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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