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縣長，余敏來了。”白雪道，沒稱呼主子。
余敏能不能做秘書還不一定，不過她還是覺得，這個妹子做秘書應該稱職，不過有一點她要把住關，絕不允許余敏做貼身丫頭。
林凡沒應聲，埋頭寫她字。
余敏感到種壓抑的窒息。
沒人喊她坐，林凡瞅也不瞅她一眼，她也不敢招呼林凡。
林凡在電視新聞里那就是神仙和皇帝，給她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陰差陽錯走在一起，她內心莫名害怕，怎么說得出話。
足足三十秒時間，林凡抬起頭看向余敏，一米六五左右個子，比她矮小一些，衣服有些土氣，布料質地間于商場、吼貨之間，人到也斯文，但有些老氣，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你是余敏？”
“我是余敏。”
“老師？”
“是。”
“學科？”
“數學。”
林凡點點頭，聯想到呂軍給陳盈盈補習數學，給呂軍有相同愛好。
“初三，畢業班。”余敏補充，她站在這里不自在，想著趕快離開，“剩下不到二十天要中考，最后沖剌，校長要我所任學科考試年級沖上全縣第三名，還不知道成不成。”
林凡：“鄉鎮中學尤其數學科，中考學科要進入全縣前三名沒有那么容易。”
說到教學工作，余敏就有話說了：“只要針對學生情況，研究教學方法，工作認真負責，進入年級前三名還是有可能的。”
林凡看向白雪：“給她談談吧！”
白雪愣了下，就問這么兩句話，主子要她了啊！
回頭又想，既然余敏所教學科都能進入全縣年級前三名，還談得出進入前三名的道道，她當然符合主子秘書的標準。
“跟我來！”白雪招呼余敏往辦公室外走。
余敏懵了，林縣長什么事也沒講叫我走，校長問起這事我怎么回答。
不過她也不敢問林縣長找她有什么事，只能給提線木偶一樣跟著白雪去。
兩人剛走出辦公室，林凡辦公桌上鈴聲響起。
濱江組織部長辦公室電話，林凡趕緊接起：“你好你好郭部長，有何指示請講，我這就貫徹執行。”
“聽說林縣長要找秘書，你那邊工業局有個叫張霞的人還不錯，給你推薦下，可以用用看。”
“哎喲郭部長怎么不早講，我這邊秘書已經決定了，若是換下來……”
“既然找到人那算了，我想到婦女人才有限，給你提下，也算是幫助你選拔下人才吧！”
“謝謝了郭部長，我一定留意張霞同志……”
手機振鈴，市宣傳部曾部長摳機，林凡接起，曾部長也講給她推薦秘書，她只好把給郭部長講的話重新講一遍。
座機振鈴，市常務副市長摳機，也是講推薦秘書的事情。
接下來……
好幾個市領導來電話講這事。
還有一個電話林凡都驚訝了，居然是姜忠良。
“姜叔叔，你該不是給我推薦秘書吧？”
“算你講對了。”姜忠良大大咧咧道，“我的一個戰友的戰友的戰友有個女兒在醫院做組織副·書記，聽說你要上秘書找到我，既然她在基層做書記，可以讓在你身邊鍛煉。”
“哎喲姜叔叔，秘書都上了，干得好好的，總不能把她喊回去吧！”
“哦是這樣啊，那就算了，不過你注意下她，我也好給戰友有個交待。”
“請姜叔叔放心，我一定安排好這事。”
姜忠良電話收線。
林凡無語了，為了個秘書，那些人給他拉多大仇啊，全找市上領導推薦。
領導最大的忌諱是什么，面子。
她不買領導面子，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她也知道，縣里沒有人能說動她，那就找上面。
不管多高的官都生活在這個社會，關系你牽扯來我牽扯去，這些關系除了人際關系、更多的是利益關系。
利益關系是你給我辦事、我給你辦事，現在你不給辦事，給我斷了利益關系，某一天她遇到什么事情，人家要給你辦事？
林凡搖搖頭，現在的體制老百姓要想憑本事上來，不是難比登天，而是根本上不來。
余敏來到白雪辦公室。
白雪喊余敏坐。
余敏不坐。
余敏只想著聽白雪講什么事趕緊走人，她還想著所任數學科進入全縣年級前三名。
見余敏不坐，白雪心說，是秘書料子，秘書都坐了，誰當主子狗腿子。
白雪：“知道喊你來干什么嗎？”
“不知道。”余敏搖頭。
“你面試過關，從現在起就是林縣長秘書了！”
“我是林縣長秘書？！”余敏驚得目瞪口呆。
自己從來沒想過做秘書，甚至她不知道秘書怎么回事，秘書做什么工作一點也不知道，你這不是硬逼公雞下蛋、母雞唱曉嗎？
更為重要的是，一個畢業班的學生有如嗷嗷待哺嬰兒，還等著她回去沖剌中考，她還想著數學科進入全縣年級前三名。
“我的學生怎么辦？”余敏突然來一句。
白雪淡淡道：“已經給你沒關系，校長知道怎么辦。”
余敏看著白雪：“……”
辦么桌座機振鈴，見是林凡摳起，白雪趕緊接起。
“余敏即刻上班。”
“主子，還沒發文，她工作也沒辦移交。”白雪提醒林凡，余敏的調動還沒啟動程序。
“話多，喊她上班就上班，至于她的調動手續，包括生活用品叫人給她搬來就行了！”林凡電話收線。
白雪當然清楚，上面的重要人物要上人，主子搶著把余敏推上去。
白雪看著余敏：“你現在就上班。”
余敏驚愕：“你總得讓我回去把換洗衣服、生活用品搬來吧！”
白雪把手伸向余敏：“把宿舍鑰匙給我。”
余敏上班了，當然不是馬上坐在秘書間，她什么也不懂，坐在那里也沒事干。
她坐在主任辦公室，白雪叫她看資料、文件，一天后，白雪向她講怎么做秘書。
余敏認真看資料，認真聽講，第二天下午余敏正式坐進秘書間。
白雪想了想，給呂軍去電話：“主子叫你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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