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呂軍自責道，“想到車禍由我引起，內心自責，男子漢大丈夫逃避責任，我做不出來……”
“她的腦瘤是你給嚇出來的嗎？”林凡喝問，接著恨恨道，“豈有此理！”
呂軍說：“話雖這么講，但是，既然把她嚇出車禍，就該負責任。
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女孩子手術過后，我就可能離開了。”
林凡心中憤怒，誰人因車禍去守別人六天六夜，想想都荒唐，還真有你的。
如果是個老太婆、或者是個大男人，你會去守六天夜嗎？
林不能不這么想，這么一想就妒火中燒。
“沒事我收線了。”林凡道，她當然知道呂軍還有事。
呂軍忙說：“我還有事，領導。”
林凡冷冷道：“有事就講，我忙著呢！”
呂軍趕緊說：“初三，李局長聯系省財廳瑜廳，向瑜廳匯報永加旅游業發展情況，見到瑜廳后，我才知道他是瑜小妍的父親……”
“你和他初三才認識？”林凡問，很是無語。
呂軍說：“瑜小妍檢查出腦瘤，大家心里急，沒去想誰是誰。”
林凡揶揄道：“都給人家女兒打得火·熱了，還不知瑜志成是方圓省的財神爺，還真有你的。”
呂軍說：“醫生講瑜小妍顱內長著腫瘤，良性動手術、惡性等死，大家都在急，我沒管她爸是誰、她爸也沒管我是誰，所以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呂軍不敢講自己被瑜志成認定騙子，若是講出來，她問他，人家都認定你是騙子，為什么不轉身走人，他還真不好回答。
他不好回答，林凡要或罵他賤、或認定他瞧上了女孩子，他怎么說得清楚。
林凡笑道：“誤打誤撞方圓省的財神爺，還是做財神爺女兒的好事，你還有什么錢從省財廳拿不出來。
呂軍，你出門撿著金元寶、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我都服了你。”
呂軍對林凡的話不高興了，說：“我守瑜小妍六天六夜怎么著，給你講了由我引起的車禍我得負責，之前也給你講了發生在衛生間的事情，我不可以一走了之。
你說我打瑜小妍主意，靠著瑜小妍吃軟飯是不是？
我現在告訴你，我沒有哪件事吃軟飯。
包括在你那哪里。
我發現飛來山具有國家五a風景區潛質，你是旅游分管領導，我正該找你。
你去省上冠名國家四a風景區，那是你的本事。
我去京都辦永加進入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是我的本事。
我翻盤選上鎮長，雖說有你的因素，那也是我運籌帷幄、決勝人代會的本事。
你必須承認，你到永加做縣長，有我的因素。
我們的關系是領導被領導關系，不是給飯吃和吃軟飯的關系。
我倆也可以說是合作關系，你支持我的鎮長工作，我支持你的縣長工作。
你爸是省·長、你是縣長，我都沒在你那里吃軟飯，瑜小妍僅是大二學生、瑜志成僅是廳官，值得我去吃他們的軟飯？
可以這樣講，我在省財廳順出來的錢，憑我的本事。
領導，我收線了！”
呂軍也不聽林凡說話，電話收線。
呂軍心罵，乃乃的，這個女人非得治治，真以為是縣長了。
林凡愣住了，呂軍居然給她叫板。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呂軍講的何嘗不是事實。
她佩服呂軍的男子漢大丈夫氣概，又惱火他的大男子主義。
不過她心里清楚，他從第一次與呂軍打交道，她就沒把他當成過下級。
或者說，她把自己當著縣長對待他，她又怎么可能要給他建立戀愛關系，她又怎么會在臘月二十九去給他爸媽拜年。
他老媽以老賣老，不認她是縣長，只認她是媳婦，她又如何接受下來。
你給別的女孩子相處六天六夜，寸步不離，老娘就兇不得了。
林凡心里都是氣，摳呂軍手機。
呂軍見是林凡摳機，當然要接。
林凡喝道：“你給女孩子相處六天六夜，我說兩句，你就發臭脾氣，還掐我機，你還是男人嗎？
宰想肚里能撐船，我看你心胸怕是插進去一顆針，還想在官場混。
我還有話問你！”
“問吧，領導。”呂軍當然清楚林凡要找他。
現在的永加，林凡誰都可以離開，就是離不開他。
他如何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別看是全票當選鎮長，如果沒有林凡，他不可能坐穩仙石鎮鎮長位子。
兩人的共同目標、共同利益建立在旅游大業上，旅游若是搞成爛尾樓，上對省、市沒法交待、下對永加的老百姓沒法交待，兩人在永加還抬得頭走上大街。
林凡問：“哪天回來。”
呂軍：“瑜小妍剛推進手術室，估計要九個小時，手術成功或失敗，我都明天回來。”
“回來去我辦法室。”林凡手機收線。
呂軍手拿手機往等待室走，手機振鈴。
看是王啟華摳機，他心頭一跳，趕緊往走廊盡頭走，接機。
“你好你好領導。”
“還在省城嗎？”
“在領導。”
“方省長要聽匯報旅游工作，你趕快過來趟。”
“二十分鐘到。”呂軍邊回答邊說。
他返身疾步走進手術等待區，對瑜小妍爸媽說：“伯父、伯母，我有急事必須去下，約一個半小時。”
“去吧去吧，別耽誤了事情。”瑜志成趕緊道。
呂軍轉身就跑。
老媽慌了：“閨女要找呂軍，沒見著人怎么辦？”
瑜志成苦笑：“閨女的手術需要九個小時，出手術室送重癥監護室要三個小時才慢慢蘇醒，你以為她還能活蹦亂跳跑出來喊呂軍啊！”
老媽眼睛一紅，淚水牽成線。
呂軍跑出醫院來到街邊，正好一輛的士跑過來。
呂軍鉆進車。
的哥見呂軍比他年輕許多，說：“兄弟，春節期間，懂的？”
“懂，省大院，快！”話完遞過去一張百元鈔。
“好呢！”的哥歡天喜地，也不計程，手把方向盤腳踏油門，穿街過巷直奔省大院。
停在大院大門前，辦完入門手續，呂軍直奔辦公大樓。
見呂軍到來，王啟華：“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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