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奶吐槽,顧繁星臉“噌”地一下紅了,嬌嗔的喊了一聲“奶奶。”

  蘇暮沉嗤笑,“奶奶,打牌需要的是技巧和運氣,顯然現在這兩點你都沒有了。”

  “臭小子,都是你來,把我的運氣給沖走了!”

  奶奶不高興的把臉一沉,牌一推,“不玩了,不起點兒,之前贏得全都輸回去了。”

  蘇茉苒此時卻在興頭上,已經連著贏了好幾把,看奶奶耍賴推了牌,不高興的說:“奶奶!干嘛呀,哪有這樣的!”

  老太太站起來,指著自己的好大孫,對小孫女說:“輸錢管你哥要去,都怪他!”說完,拿著自己的小手包離開棋牌室了。

  林毓秀不厚道的呵呵的笑,安慰女兒:“你又不是第一天和你奶打牌,她不是一直都這樣,輸了就不玩了,一點都玩不起。”

  “我就說我不玩!”蘇茉苒沖蘇暮沉說:“哥,把我贏的錢給我!”

  蘇暮沉看妹妹委屈巴巴的樣子,拿出手機給她轉了錢。

  蘇茉苒看到到賬的錢數,緊皺的小臉瞬間喜笑顏開,甜甜的說:“謝謝哥!”隨后,蹦跳著出去了。

  顧繁星和林毓秀對視一眼,笑著問:“媽,你贏了嗎?”

  “我本來本走。你沒贏吧?”林毓秀說。

  “嗯,輸了二百多,還可以。”顧繁星無所謂的回道。

  林毓秀看著兒子輕咳一聲,遞了個眼神過去,之后站起來,說:“我得回房間躺一會兒了,晚上咱們出去吃飯。”

  蘇暮沉接收到母親的眼神,明白是什么意思,待母親離開后,他又給顧繁星轉了兩萬塊錢。

  顧繁星拿起手機看,疑惑中又帶著驚喜的問:“干嘛給我轉錢啊?”

  “不是打牌輸了嗎?補償你的。”蘇暮沉淡淡的說。

  顧繁星嘴角抿笑,剛才婆婆的眼神她沒看到,以為是蘇暮沉主動給的,心里還挺高興,遂也沒拒絕,點了收款。

  “謝謝蘇總。”

  “哼,少氣我兩回就有了!”蘇暮沉冷哼,從椅子里站起來,對她說:“出來吧。”

  顧繁星啞然失笑,跟著他一起出了棋牌室。

  晚上,全家一起去“望江樓”吃飯,最高層的豪華包間,落地明窗,窗外就是江邊夜景,江面上燈火璀璨。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頓飯,兩位老祖宗也沒有打嘴仗,氣氛融洽。

  結束后,一行人從包間里出來,朝著電梯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名貴婦,看到他們,驚訝后,熱絡的上前打招呼。

  “蘇老夫人,林老夫人!”

  貴婦喊完二位長輩,又看向林毓秀和蘇兆林,高興的一笑,“蘇先生,蘇夫人,好久不見了!”

  “這是不是傅家老二的媳婦兒?”奶奶問林毓秀。

  傅夫人忙答應著說:“老太太,看來您還沒忘了我,可不就是我嘛。幾年沒見,您和姥姥的身體還這么硬朗!”

  林毓秀笑著問:“什么時候回國的?”

  “上個月回來的。我們在那邊,小恩也不高興,索性我們老兩口就回來了。”傅夫人笑呵呵的說。

  小恩?

  顧繁星和蘇暮沉站在后面,她聞言,心里一緊,原來這位夫人是小恩的母親啊。她不由得轉頭朝蘇暮沉看去,但卻見他面無表情,事不關己的樣子。

  傅夫人說完,目光終于落在了蘇暮沉的身上,眼神又在顧繁星身上停留了兩秒,隨即淡淡一笑,對林毓秀說:“阿沉看著還沒變,還是那么儀表堂堂。”

  “交女朋友了?看著挺好的呢。”

  林毓秀笑,拉過顧繁星過來:“不是女朋友,是我們蘇家的兒媳婦。”

  傅夫人臉上一怔,“什么時候辦的喜事,怎么都沒通知一聲啊?”

  林毓秀說:“還沒辦呢。肚子里懷了崽,怕有個閃失,等過后婚禮滿月一起擺了,到時通知你們,要來捧場啊。”

  “一定一定。”傅夫人說著,又帶著驚訝的目光打量顧繁星。

  林毓秀介紹說:“這位是傅伯母,與咱們家是世交,打個招呼吧。”

  “傅伯母您好,我叫顧繁星。”

  “顧繁星,名字好聽,長得標志,說話聲兒也好聽。阿沉是有眼光的。”傅夫人客氣的夸贊道。

  老太太像是有點等不及了,不耐的對林毓秀說:“走了走了,我還要回家看電視呢,別聊了。”

  傅夫人很有眼力的說:“毓秀,改天咱們再約,這么久沒見,我怪想你的。”

  “好,改天見。”

  一家人上了車,晚上蘇暮沉看著商務車出來的,一家人都可以坐得下。

  蘇暮沉開車,顧繁星坐在副駕。系安全帶的時候,她假意側過身,又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貌似還是沒什么情緒。

  后面,奶奶不高興的埋怨著林毓秀,“你跟她聊什么聊啊?當初她家那丫頭跟咱們阿沉,后來被人說給撬走就撬走了,有什么可聊的?”

  “咳咳。”姥姥咳嗽了一聲,“這倆孩子以前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你還拿出來說什么啊?”

  蘇兆林朝著自己媽遞了一個眼神,朝前面坐著的顧繁星看了一眼。

  奶奶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反正我是瞧不上,剛才跟她說話,已經很給面子了。”

  林毓秀說:“婆婆,就是大面上客氣一下,現在也沒什么交情了。”

  顧繁星坐在前面聽著,無意的朝方向盤看去,發現他指節泛白,緊繃的厲害。

  回了家,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間,顧繁星感受到他的低氣壓,也不敢和他說話,做著自己的事。

  蘇暮沉換了套衣服,對她說:“晚上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你干嘛去呀?”她好奇的問,隨即看他沉著的臉,又馬上改口:“抱歉,蘇總,路上小心。”

  蘇暮沉出去了,顧繁星走到窗邊看他開車離開,無奈一嘆,自言自語道:“但愿晚上少喝點回來。”

  清酒吧里,蘇暮沉和景逸程坐在吧臺前,默默地喝著酒。

  “怎么了?把人叫來也不說話,跟嫂子吵架了?”景逸程看他不開心,也不跟他開玩笑了,關心的問。

  蘇暮沉搖搖頭,“今晚出來吃飯,看到小恩的母親了。”

  “哦,你擔心什么?怕小恩知道你結婚了,老婆又懷了孕,你不知道怎么面對她?拜托,大哥,人家都有未婚夫了,要不是她那未婚夫守孝三年,說不定孩子都比你家的大了,你還在執著什么呢?”

  “不知道。”蘇暮沉捏起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心里一想到她,就疼的難受。心有不甘,那口氣好像還未消下去。”

  “你呀,我看就是被傷得太重了。”景逸程拿起酒杯與他的碰了一下,“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勸過你了,放下吧,別再想了。小星星不好嗎?”

  “我和她只是合作伙伴關系,孩子生下后,合作結束。”蘇暮沉說得輕描淡寫。

  景逸程嗤笑,“我就不信,你對小星星從未有過心動。就算那天晚上你把她當成了小恩,可就真的對她一點都沒心動過?我不相信。”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蘇暮沉一本正經的說,“你愛信不信!”

  “嘖嘖,還急眼了。”景逸程喟嘆,“行,我信。反正我看那位鄭醫生是真挺喜歡小星星的,以后和你分了,有他照顧著,也挺不錯的。”

  “鄭文浩?”蘇暮沉冷嗤,“他算個什么東西!”

  景逸程杵著下巴看他,呵呵冷笑,“阿沉,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么嗎?”

  “像什么?”他好奇問。

  “像個醋精!”景逸程幸災樂禍的笑著說。

  蘇暮沉白了他一眼,仰頭喝光了杯里的酒。

  心情不好的人很容易醉,只是不知道醉的是身,還是心。

  顧繁星等到十一點半,看他還沒有回來,只好關燈睡覺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感覺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身后的床凹陷下去,腰間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摟住,帶進了后面寬闊又帶有酒氣的懷抱里。

  顧繁星睡意正濃,但心里也知曉身后的人是誰,為什么會抱著自己。她抬起手想要推開他的手,只是好像剛觸碰到一起,她就又睡過去了。

  外面的雨聲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噼里啪啦的。

  兩人都被這雨聲給吵醒了。

  顧繁星睜開眼,第一感覺是被包裹住的,她背對著他,枕著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懷里,他的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間。兩人的姿勢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她閉了一下眼睛,還好,是背對著他的,不至于睜開眼與他對視,會尷尬。

  她小心翼翼的把擱在腰間的胳膊拿下去,身子如毛毛蟲一樣輕輕地一下一下的蛄蛹著,很怕吵醒他。

  “醒了?”身后,是沙啞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顧繁星沒好意思回頭,“嗯”了一聲,借著說話的時候,從他懷里滾了出去。

  蘇暮沉從床上坐起來,掃了掃頭發,“昨晚,我喝得有點多了。”

  “嗯。沒關系的,一張床上睡,在所難免。”顧繁星說完,又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自己說的這都是什么玩意兒啊?

  她也坐起來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眶烏青,神情憔悴,不由得對他說:“你再睡一會兒吧,我下樓叫阿姨給你煮點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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