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是在拿到想要的情報后,休整了一晚上,才出發的。
臨行前,蘇逸問燕雪:“我這算不算孤狼深入敵后?”
燕雪撇了他一眼,笑道:“像個傻子而已。”
“切,”蘇逸走了。
但是燕雪到底還是給蘇逸,取了個行動名號---單刀。
其實要蘇逸來說,單刀不好聽,但是想想單劍也不好聽,孤劍?斷劍?那就往離譜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單刀,上路了啊。
西境。
換了一身行頭的蘇逸,混進難民之中,排隊等待著西境部隊的審查。
其實說是西境部隊,倒也不太確切,因為現在的西境政府根本沒有自己的正規部隊;這些與其說是西境部隊,倒不如說是那些投機倒把的政府官員自己的私人部隊。
但好賴打仗不行,救助發放補給還是有一手的。
輪到了蘇逸了,這難聽的西境語,蘇逸就是加急學了一下,也沒完全學明白,不過從一些單詞發音中還是知道了他要表達的意思,再加上前面他有一遍遍的重復,蘇逸也不難明白。
“哪邊來的?”
黝黑膚色的軍官掃了蘇逸一眼,開口問道。
由于西境是個籠統的稱呼,除了東部沒有太多的動亂外,幾乎各處都有;只有核心區域才好一些,現在蘇逸就是在想辦法進去。
“北邊來的,那邊昨天還好好的,今個就弄起來了。”
軍官才懶得管這些,不耐煩問道:“干嘛的?”
蘇逸雖然身上很臟,但是衣服還算得體,于是道:“做點生意,這個您收好。”
說著,從自己內袋里小心寶貝著,遞到軍官面前。
由于用布包著,再加上蘇逸那副生怕別人看見了的神情,軍官神色緩和許多,直接收下后,扭頭對著士兵道:“放行。”
于是蘇逸點頭哈腰地進去了,就連面對士兵也都弓腰問好。
可是回身卻是冷笑,腰桿漸漸挺直。
那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啊!亂收,會沒命的!
從莫提那借來的炸彈,紅衣教出品,必屬精品。
爆炸聲自蘇逸身后傳來,距離最近的軍官血肉橫飛,沖擊更是掀翻了護欄,外面的難民見狀一股腦涌進來。
雖然爆炸范圍不小,但是有軍官緩沖,死傷從這些爆炸事件中統計出來,已經是最少的了。
蘇逸混到隊伍里的時候,是挑了末端的,只是后來還是來了不少人,不能再往后的蘇逸,也只能如此做了。
這些難民從蘇逸身前跑過,臉上劫后余生的表情就好像中了大獎。
一時間,蘇逸也不知道該是笑,還是該冷漠無情。
他似乎救了這些人,但也利用了這些人,更讓可能幾個無辜的人在爆炸中就算不死也要受創,到時候無藥可救,依然是個死字。
既然不能兩全,就只能這樣了。
亂吧。
不能只有西境邊緣地區的人受苦,而核心區就能作威作福,要亂一起亂!
夾緊了這身上破舊的夾克,蘇逸混入人群,漸漸消失了背影。
與此同時,核心區迎來了又一批勢力的加盟。
公司以及軍方,兩方通力。軍方站場,公司出人出力,反正軍方不虧,公司不一定賺;但總好過公司單槍匹馬,那就是真的血本無歸。
于是,在蘇逸已知的各方勢力中,又多出一方。
眼下,紅衣會占據了核心區的西部以及南部部分區域,自由公會在南部和東部部分區域,而公司則在東部,至于北部那是默認劃給各方勢力角逐的地。
而中部,說白了就是擺設。
黑日這些暗面組織還有紅衣教行動在暗處,可能像蘇逸一樣隱藏在平民百姓之中,也可能就是某些官員、士兵等等。
說來也奇怪的是,在這樣混亂的西境中,居然有傳教士出現。
而且還是不同于西方的傳教士,這是帶著大乘佛理普度眾生的傳教士,至少蘇逸聽來的是這樣。
在小飯館,總能聽到這些沒營養但足夠稀奇古怪的事。
蘇逸給那桌點了瓶酒,然后就算搭上了話。
“小哥你這酒,我能喝?”
“能。”
這一桌三人看著蘇逸,核心區雖然平和一些,但是要說富裕,那也只能是溫飽罷了,四個區域,數北部最難,西部和南部算好的,而東部來了東道主,天知道會過成啥樣。
一瓶酒,可快趕上一天一家的飯錢了。
“小兄弟有啥想問就問吧,這酒我喝。奶奶滴,這世道不好過,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干了!”
說罷,便提了一杯。
蘇逸隨了一杯,問道:“不知道小哥說的那些傳教士現在在哪?”
這個,可有點難倒他了,不過好歹有兄弟。
“我記得上次看見是在上次,就那個東區的破院子后面,那地本來是許多流浪漢聚集的地方,現在歸傳教士了,連這些流浪漢也歸他們了。”
“這樣啊,”蘇逸點點頭,然后又提了一杯,引得這大哥稱贊道:“小兄弟好酒量!”
蘇逸笑笑不說話,開玩笑,自己存儲空間還有大半壇子老火燒呢,那玩意才厲害;這?小菜啦。
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其中有真有假,反正蘇逸隨口問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等他們都趴下了,蘇逸才放下酒杯,冷聲道:“聽也聽夠了,不出來見一見嗎?”
后廚傳來一聲動響,像是倒地的聲音。
蘇逸沒往后廚去,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已經沒有活人了。
從催促的下酒菜開始,蘇逸就知道后廚只怕已經沒活人了,但他不能動,這一動引發什么連鎖反應,這哥仨也活不了。
沿著氣息,蘇逸一路鎖定到一處小巷子。
看著那一身白色圍裙狀的工作服,再瞥一眼那脖頸上的特殊紋路,蘇逸已然知道這是黑日的人。
“你們黑日還真是對我窮追不舍,難不成每個人都知道我長什么樣?”
摸摸自己這已經簡單偽裝的模樣,都土掉渣了,還能認出來?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哼。”
已無退路的這位,袖子中露出一柄還帶著血的刀,血還沒完全凝固。
四階,有點武學的底子,蝕骨血經的味道。
刀已經抬到蘇逸眼前,卻不見蘇逸有任何驚慌,“看來是個誤打誤撞的雜魚了。”
隨手一指彈開了沾了血的刀,隨后一巴掌拍到墻邊,蘇逸看著不甘心的雜魚,勸告道:“下輩子別做飯了,腥。”
意識深淵傳出恐怖的吸力,黑日烙印在雜魚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消散。
隨之而來的,是他罪孽對應的痛苦咒殺。
蘇逸也不知道這黑日烙印內的黑色粒子吸多了會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自己的意識深淵本來就是個問題,多點也影響不大。
收拾了雜魚,蘇逸不得不仔細考慮一下易容的必要性。
軍校學的都是偽裝,還有學習變色龍那種利用環境的能力,真正高端的易容技巧,得進修才行;可蘇逸又沒留在軍方,自然也就沒學。
藏書樓里也沒有,蘇逸覺得戴面具其實也可以,只不過那就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或許不是因為長相,想到自己的意識深淵能夠消除黑日烙印,那是不是說,在黑日烙印的影響下,他們看蘇逸是和別人不同的。
就好像低維生命和高維生命的磁場不同,在一些東西眼中能分辨出來這種差別。
而黑日成員,看蘇逸就像是看到了高維生命!
于是意識深淵有意識地收斂起來,將更多的地盤主動讓給了劍緋,盡管小丑牌也想爭奪一下,但礙于蘇逸的主觀意愿,它只能滴溜一下又躲回角落了。
等等,蘇逸又把灰色小丑牌放了出來。
讓整個意識空間僅僅保留了銀色的意識,而意識深淵和劍緋的氣息都隱匿在小丑牌的空間中,這對于小丑牌來說,真是操了啊!
一口氣撐死。
做完這些,蘇逸有種意識帶動身體輕飄飄的感覺,好像一步跨出就能引動空間漣漪,再調動意識和空間力量,應該能進行短距離的空間穿梭。
這種奇妙的體會,對于蘇逸來說太早了。
在迷夢中,雖然掌握的空間力量更強也更高端,但那是九階封妖主的底子在,如今蘇逸不過是四階頂尖,哪怕是底蘊深厚到足以媲美六階,也不行。
這才有身體輕飄飄的感覺,還好蘇逸及時止住。
不過,或許蘇逸可以在這里以另一種身份行事。
比如,魔術師!
魔術師多了,也不是每個魔術師都叫z。可所有人,想到魔術師,就會想到z;即使有人看破了,也會認為這個魔術師和魔術師z有著什么聯系。
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中,如果再多出一個讓人忌憚的魔術師,那可真是一個有趣的局面。
蘇逸似乎一點也不怕別人打自己的主意,本來就被人盯著;現在不過是盯的人更多了,反而有利于蘇逸行動。
只有一家黑日盯著他,很危險;但是把所有人目光牽扯進來,黑日算個屁!
藏頭露尾的家伙,在蘇逸看來還不如紅衣教來的邪乎。
“請叫我,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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