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冰封末世:覺醒SSS天賦,從妖靈契約開始 > 第二十四章:“新生”
  一聲輕輕的呢喃忽然響起,蘇逸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白衣人身邊出現了另外兩個白色身影,只不過相比于身邊這兩個遮遮掩掩的家伙,中間的白衣人卻是摘掉了白色的大帽,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略顯憔悴的臉龐。

  “還算有些可取之處,可惜是個失敗品。”

  中年男人的話徹底刺激了白衣人,他大聲呵斥道:“放屁,這怎么可能是失敗品,他是新生!你不懂,你們都不懂我!”

  沒有再理會發瘋的白衣人,他只是來確認這個“作品”的,對于天才來說,理念總是難以契合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目前看來,還算不錯,如果這個名為“新生的作品”不是個失敗品就好了,不然想要成功再聚齊這樣的條件可就要費很大功夫了。

  “蔣凡,江海市既然是你們這一脈看重的地方,我也不好插手,等會你帶回去吧。”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新生”,最后落在蘇逸身上,輕聲道:“可惜了,如果不是蘇家的身份壓著,不然真想把你帶回去研究研究。”

  聲音逐漸減弱,連同身影一起淡去。

  仇三兒滿是戒備地盯著余下兩個白衣人,如果說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他是對付不了所以干脆不管,但是這兩個一看就很好對付。

  蘇逸搖頭站在仇三兒前面,對著那個名叫蔣凡的人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真名,就算是估計也很難查到什么。但你確定要帶走他?”

  指著這個瘋瘋癲癲半跪在地上的白衣人,蘇逸滿臉的厭棄。

  蔣凡看著這個少年,想起那個在時空錯亂的漩渦中和蘇逸交疊在一起的灰色身影,心底里閃過一絲恐懼。

  他就是那個在沐源高中拿小厭和怪人當做實驗品的白衣人,也是中神院的成員。

  不像這個跪地的白衣人一樣到此刻才算是有進入中神院進修的資格,蔣凡加入中神院已經有些年頭了。

  “師命難違,蘇逸你別讓我難做;我已經退步一次了。”

  眼神中的警告直接被蘇逸無視,蘇逸盯著他道:“如果你帶走他,那么請你時刻準備好自己的所有作品,千萬別落單了。”

  蔣凡陰沉著臉,蘇逸看不到他此刻難堪的表情,但是和他猜的也差不多。

  堂堂中神院的成員,居然被人威脅了。傳到自己同事耳朵里,都要被嗤笑一輩子,所以就連仇三兒都緊張不已。

  可誰都想不到的是,蔣凡居然忍住了,抓著白衣人的領子退后邁入空間置換中。

  “我也身不由己,得罪了。”

  話音消散,蘇逸等到空間置換的余波消散后才一屁股坐下去,那個中年男人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都快趕上大伯動怒的時候了。

  吾肆看到蘇逸這樣嘲笑道:“裝什么裝,還不是嚇癱了。”

  蘇逸沒說話,知道這是吾肆在緩解氣氛,但是心情還是很低沉;一個該千刀萬剮的罪人,在自己面前被人救走,這確實是一件打消意志的事情。

  “空間的力量嗎?”

  望著蔣凡最后消失的地方,蘇逸看不透中年男人怎么消失的,但是蔣凡絕對做不到那樣;所以他才需要借助空間置換的力量,當然也不一定,因為蔣凡是要帶一個沒接觸過中神院力量的小白,所以需要空間置換才行。

  空間的力量,對于全世界各國都是一個極具誘惑的課題。

  公認的第一是魔術師z,第二就是中神院,第三則爭議不斷;甚至有人懷疑,魔術師就是中神院空間力量的啟迪者,更有甚者認為中神院是魔術師一手推動的。

  但不管怎么說,中神院的空間掌控,是足以和那位神秘的魔術師相提并論的。

  另一邊,抱著“新生”的喬鳶和秦風一同回到了樓頂。

  看著熟睡的小孩,就好像重返到了三四歲稚嫩的樣子,吾肆驚訝不已。

  “他該不會和我一樣吧?”

  喬鳶也就是騰不出手來,否則一定要給他一個暴栗。還是喬尋梁誠實,道:“根據各種數據分析,他只是因為自身靈質的不穩固而出現的短暫回溯,比不上你的。”

  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吾肆悶悶地跟在后面。

  這次的任務算是結束了,至于中神院白衣人的事,秦風只是問了一句,關于蘇逸和那個蔣凡之間似乎有交情的事情,沒有提及。

  離開小鎮的時候,靈質逸散形成的霧氣已經淡了許多,但是那種幽綠色的顆粒卻還籠罩著這座小鎮,這是屬于人類自己的內部問題。

  即使妖靈不插手,人類自己的內耗也永無止境。

  回到基地后,只有秦風和喬鳶去遞交了任務報告,其他人直接癱在床上等待著幾天后的任務總結。

  蘇逸盤膝坐在重力室,凝眸不語。

  ...

  任務:遺落的小鎮。

  問題核心:三一院的內部分歧,導致一場正向推動的療養試驗變成了遺棄產物;直到有人背棄三一院的理念,妄圖以妖靈化治愈人類自身,然后叛入中神研究院;這個人叫龔興,也即是被帶走的瘋癲白衣人。

  在三一院創立初期,中神院還是備受爭議但依然是國家一級機構;所以三一院更像是中神研究院的附屬機構。

  知道中神院下臺,三一院才有了發揮的空間,但不幸的是,中神院遺留的資料和部分理念就像是毒瘤一樣扎根在幾乎各個研究院。即使三一院經過幾次大換血,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龔興是海邊小鎮療養機構第一批試驗人員,而小孩是最后一批接受療養試驗的患者,同時也是一位遺棄兒童。在龔興的研究下,天生神經損傷導致下肢癱瘓的小孩逐步變得陽光起來,已經開始能夠使用拐杖和輪椅輔助行走,而他的護士媽媽悉心的照料更是讓他對療養院有一種家的感覺。

  但僅僅只是這樣的試驗是不夠的,隨著試驗的力度加大,開始有各種疾病的患者抽搐死亡,項目被迫逼停。

  面對指控,并不是第一負責人的龔興道:憑什么中神院當初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試驗,而我們卻要畏手畏腳,不敢作為?

  擅自出頭的龔興遭到了下調的處罰,療養院也被遺棄掉,后來被改建成學校。

  而那位護士收養了小孩,卻一直接受著龔興的私人治療,直到龔興有一天問小孩:愿不愿接受更為直接的治療,這樣或許他能重獲新生,就不用護士媽媽再為他操心那么多瑣事,也不用遭受遺棄和白眼。

  小孩接受了,試驗成功的那一天,小孩睜開眼看到了“媽媽”,張開雙臂想要抱住她,卻發現她用厭棄的眼神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怪物!

  當他抓住“媽媽”的時候,狂暴的肉刺從背后穿透他和她,永遠不分離。

  為了掩蓋這一試驗,喪心病狂的龔興擅自打開了原本療養院的靈質地下儲備,一同泄露的,還有很多足以溶解人體組織的有毒試劑。

  整個小鎮淪為了養料,融入小鎮的每一塊地板,墻面和角落。

  所以他們不死,因為小鎮不死。

  任務完成度:91%。

  任務評價:a-。

  看著任務報告書,蘇逸也收到了一千多的功績點,這在新人中算是少見的結算獎勵了,比仇三兒和吾肆都高。

  但是大家對于這個分配都沒有異議,單憑硬是拖住醫護室的怪物半分鐘這個點,都足以讓他們刮目相看;事后仇三兒更是倍受打擊地訓練起來,他自己評估了一下,換作是他被蘇逸直接封棺,恐怕能封到蘇逸靈質耗盡為止。

  而蘇逸的靈質恢復速度又很變態,這讓仇三兒一點突破四階的優越感都沒有。

  其實仇三兒如果沒有那個缺陷的話,或許就不是這個結果了。對此蘇逸沒什么辦法,仇三兒的契從理論上說和他一樣,都不是走以契成約的捷徑路子,但蘇逸耗費十幾年才最后拼一把完成周契歸一,而仇三兒難度雖然沒那么高,卻只成功了一半吧。

  另一半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大家都幫不了他,只能盡力為他提供一個破開迷障的環境。

  “小孩在哪?”蘇逸隨口問道。

  喬尋梁代替組長回答了這個問題:“三一院,畢竟是他們指定要回收的‘原料‘。”

  大家都沉默了,即使親自完成了這個任務,卻依然無法平心而論。

  “為什么中神院不帶走這個‘作品‘?”

  吾肆的疑惑是從中年男人明明認可了這份“作品”,卻選擇置之不理開始的,難道是因為他是個失敗品?

  喬鳶回道:“一方面他們不想徹底得罪調查組,另一方面小孩確實是個失敗品,他的靈質強度始終在一階到六階中起伏,而且隨時有狂暴化甚至完全妖靈化的可能。”

  “哦,那這么看中神研究院還挺有原則的。”

  蘇逸冷笑一聲:“哼,三一院也也不一定是什么好東西。”

  秦風暗暗點頭,但是被喬鳶盯了一眼又趕緊搖頭。

  任務算是告一段落,大家決定出去聚餐,這算是每次大任務完結后的獎勵。

  在野餐營地中,秦風坐在篝火旁,吾肆和仇三兒圍著喬尋梁打打鬧鬧的,好不熱鬧。

  輕風吹來的時候,適時地送來一陣香風,這樣濃烈卻不過分的香水味,蘇逸不用看都知道是二姐來了。

  輕輕拍下草地,喬鳶坐到了蘇逸身旁。

  “覺得怎么樣?”

  蘇逸喝著汽水漫不經心道:“有一點失望,有一點理所當然,有一點不理解,也有一點這世道確實如此的自嘲。”

  “哦,我是指這群人。”

  喬鳶指著篝火旁的四個人,又指了指自己,再看看蘇逸道:“037c組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愕然的表情出現在蘇逸臉上,這位二姐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是啊,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湊在一起,給這個詭秘難尋的世界增添了很多停留的錨點。”蘇逸笑道。

  “我知道你是蘇家人,也知道你不會永遠停留在這里,一個小小的c組不夠的;所以我們真誠待你,你也要真誠待我們哦,至少彼此都珍重這一段時光。”

  聽著這番話,蘇逸沒有被戳破的無措感,舉杯邀飲。

  “這是自然。”

  037c組永遠是037c組,蘇逸是突然出現的第六人,也是本不該加入的第六人。

  他們是一個殘缺但圓滿的家庭,蘇逸像是一個旁觀者,感受這份和睦的親情又參與進去卻不敢完全融入。

  如果,蘇逸說如果小孩能加入這個家庭,也許會有另外一個故事吧。

  “我能去見一見小孩嗎?”

  喬鳶無奈的起身拍拍裙子,俏皮道:“我試試嘍,可不保證能成功的啊。”

  蘇逸還想再吹會風,吾肆直接躲到蘇逸身后,仇三則氣得上躥下跳;迫于無奈的蘇逸只好加入他們,展開這場“幼稚”的游戲。

  ...

  三一院在南方的一處秘密基地。

  蘇逸隔著特制玻璃,看向里面的呆呆坐在床邊望著外面花園的小孩,他推開門問道:“要出去轉轉嗎?”

  小孩木訥地點頭,這種反應也給三一院的觀察員給予不小的震撼。

  要知道,他們只有這提及護士、媽媽、父親、白衣人這些字眼時,小孩才會給予回饋,像蘇逸這樣正常的交流就能得到回饋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鑒于此,他們決定讓蘇逸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小孩在花園里呆上那么一會。

  蘇逸看著一直盯著魚發呆的小孩,他知道小孩是能夠自己走路,只是小孩自己選擇了遺忘這一事實。

  “小孩,如果你沒有名字,以后你叫小孩吧。”

  小孩微微仰起頭,口中傳出一個聲音:“名字?”

  一個溫暖美麗的笑容浮現,她曾經抱著他離開那個當成了家一樣的地方,并附身對他說:“以后我就是你的媽媽了,你叫啟帆,周啟帆好不好?”

  “好!”

  聲音回蕩在花園里,連水面都有了淡淡的波瀾。

  蘇逸走的時候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沒問,但是想了想很多有都沒有必要了。

  小孩后悔嗎?

  這個問題他沒問,蘇逸有自己的答案。

  如果世界在一開始就不曾溫柔待你,那請閉上眼;當有人愿意點亮你的世界時,請努力睜開它看一看,因為你被愛著的是最初的自己。

  新生,也只是犧牲堆砌而成的傀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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