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變身花魁后,我兼職做起了煉氣士 > 第633章 一位故人
  縣令對霍喜能有這個態度,應該也就是一化帝趙炳玄的態度。

  這讓李月白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于她而言,她也并不喜歡朝堂上的事每一件都需要她去處理。

  就如過去莫問清所說的,朝堂上的俗事本該就由朝廷去解決,大多平常時候神灼衛只專司除邪祟,管理天下煉氣士的事情。

  就于李月白而言,若是平定了鎮北王城,再解決了萬象老皇帝。朝堂上的事情,她便不想去過多過問了,只一門心思為下一個大劫做準備。

  ……

  古河鎮上。

  霍喜離開后。

  在那位縣令的注視下,一眾鄉紳只覺說不出的尷尬。雖然這位縣令上明面上沒說什么,但一眾鄉紳知道,以后他們的日子注定不好過了。

  眾人之中最為覺得倒霉的,便是那位才做了幾天舉人老爺的寧聽寒。

  原本古河鎮這么個小地方……過去多少年斗不成出個一個舉人老爺。

  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那位縣令老爺對他一開始也是頗為重視的,原本打算召寧聽寒到自己的縣衙當中做個主簿,也就是縣衙的三把手。

  可這個寧靜寒這幾日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前有半夜三更和一個半老媒婆廝混,后又隨一眾鄉紳前來巴結一個謀逆之臣,如此的人品……若是讓他入了仕途還了得?

  縣令想著刻意走到寧聽寒身邊說了一句:“寧舉人,本縣對你很失望。”

  話罷,他就此離去。

  寧聽寒知道,他此后的仕途算是完了。

  其實說起來他也是真倒霉。這檔子渾水他本來是不想摻和的,可前面收了那些鄉紳送的好處,鄉紳們硬拉著他來,他又不能不來。

  結果到現在鬧了個里外不是人。

  李月白將一切都收在眼底。

  平心而論,她也覺得寧聽寒這樣的人不堪大用。他或許真有才學在身,但到底又沒自己的立場,鄉紳們一叫他,他就來……隨波逐流,完全沒有自己的立場。

  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仕途。

  就這樣此后的一個月當中。

  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這件事情,再度在古河鎮百姓當中流傳開來。不時那位舉人老爺寧聽寒又會被人提上一嘴,淪為眾人飯后的笑談。

  李月白店鋪的生意依舊不溫不火,甚至于開始變得有些慘淡。

  由一開始的每天十幾個人光顧,變成了每天只來一兩個人光顧。有時甚至一整天都等不到一個客人。

  對于李月白的字畫,古河鎮的百姓除開一開始的稀奇勁兒,現在再看那些字畫也覺稀松平常了。

  縱然,李月白的字畫很有水平,但在古河鎮普通百姓的眼中也欣賞不出什么水平,買字畫回去也就是放在家中圖個樂呵。

  這種慘淡的生意,一度也博得周圍人的同情。

  周圍有鄰居勸她道:“我說姑娘……你要不試試改行做做其他的事情。不是說你的字畫不好,但我們古河鎮這里都是些目不識丁的大老粗,沒人能懂你的字畫啊?要不,你試試賣賣雜貨什么的?就是賣賣胭脂水粉什么的也行啊。”

  這如此說,倒也是一番好意。

  畢竟他說的這些,放在古河鎮的確要比賣字畫強的多。

  但李月白也只是簡單笑笑回上一句:“還行,賣字畫賺的少是少點……但勉強能糊口餓不死。”

  畢竟,她不是真的需要賣字畫來賺很多的錢,賣字畫也只是一種掩飾手段,能讓她在古河鎮平淡生活著。

  在這種平淡中。

  時間一晃來到了十一月。

  剛剛下過一場雪的古河鎮,竟然少見的從京城方向又來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身邊只孤孤單單簡單跟隨了幾名隨從。

  但這次,卻引不起眾人前來圍觀了。

  因為,似從進入冬季開始,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便每天都會有馬車通過。

  只不過現在來的這輛馬車,卻是顯得極為豪奢,看規格只有王公貴族才能乘坐。

  尤其是駕車的那位馬夫……或者說是駕車的是一位容貌極美的紅衣姑娘,兩腰之間各有一柄斷刀,五官精致,面色帶著幾分冷意和漫不經心。

  在漫天的白色雪地里,她穿著單薄的紅色衣裙,如一團燃燒的火焰極為顯眼。但若是再近一些去看她又會發現,她的雙手坑坑洼洼且布滿了老繭。

  讓那雙原本修長美麗的手,令人看著惋惜。

  馬車在經過李月白店鋪的時候,紅衣女子拉動馬的韁繩,然后將馬車停下對著馬車里的人小聲道:“公主殿下。你要出來散心就到這里吧……再遠……就要出京城的范圍了。”

  隨后馬車內走出了一位粉衣女子,容貌同樣不俗。

  這兩個女子,李月白還都認識。

  紅衣是上官輕舞,粉衣則是那位玉茸公主趙玉茸。

  這兩個人會湊到一起,也著實令李月白有些意外。

  但或許又不意外……

  據李月白所知,玉茸公主自和那位鎮北世子成親后,幾乎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二人算不上有多和睦。不時,這位玉茸公主就會偷跑出來散心。

  可說是偷跑出來,每次又都有朝廷的讓盯著她。

  朝廷的人也不會允許這位玉茸公主走出京城以外的范圍。可以說,某種程度上,這位公主自和鎮北世子趙洪凌綁定的那一刻,便永遠被軟禁在了京城。

  至于上官輕舞,李月白總能不時聽到一些她的消息。

  她一直致力于找黃奎報仇,拼了命的修行。可修行到底又是個很耗資源和金錢的。因此,大多時候她都會以一種雇傭的關系,為一些世家的子弟做幾日臨時護衛。

  反正,上官家已覆滅了幾十年,幾乎沒人認識她,她也不是當初的上官家大小姐了,自然拉得下臉面做這些事。

  加上大劫之時,她修為便已是乙銀煉氣士的實力,這實力也不算低了。諸多世家自然也樂得雇傭她。

  眼下不用想也猜的到……

  上官輕舞應該是和這位玉茸公主達成了雇傭關系。

  玉茸公主當初受萬興皇帝寵愛,現在又受一化皇帝重視,哪怕被軟禁在京城,可單只為個上官輕舞提供一些修行煉氣資源,那是綽綽有余。

  “公主可在這里隨意走走,若是有事我自會出現……”上官輕舞自顧自跳下了馬車,然后被李月白店鋪的字畫吸引了目光。

  本是世家大小姐出身的她,自然認得這些字畫的不凡。

  “畫怎么賣?”

  她開口問道。

  “五文一幅。”

  對于上官輕舞的出現,李月白在微微驚訝后重新恢復了平靜。

  “五文一幅……真是埋沒了。”上官輕舞搖了搖頭。

  至于為什么這家鋪子的主人把畫賣這么便宜……她并不想過問。這其中,或許必然有它的原因,甚至有著一段曲折的故事。

  可這世上……

  有故事的人太多了。

  她早已不是當初的上官大小姐,有心思以一種游戲人間的心態去聽他人這些故事。

  她活著就只為兩件事情,修煉,然后報仇。在這樣的心態下,她對于這兩件事情的任何事情都不想過多搭理。

  她將拿起的畫重新放下,搖頭笑了笑準備離開,但隨后她又注意到了店鋪戴著面具,一身白衣的李月白。

  這樣的氣質,以及這樣的打扮……

  讓上官輕舞聯想到了另外一個女子。

  又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她緩緩小聲道:“嗯……看來京城中那些傳言并非虛假。好久不見,李姑娘。”

  她到底還是認出了李月白。

  對于這個結果,李月白并不意外。過去上官輕舞還是大小姐的時候,本就聰明,雖說那些聰明她大多用在了玩世不恭上。

  再者,她也曾和李月白相處過相當長的時間,對于李月白一些生活中的細節習慣記得相當清楚。

  尤其是曾看過李月白寫的字畫。

  上官輕舞有理由相信,世上有兩個人字畫方面相似,那會是巧合。可要是加上氣質也相似呢?

  再加上京城之中,一些個傳言。

  上官輕舞可以有七成把握確定,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李月白。

  自大劫過后的這幾年。

  她也的確沒再和李月白見過。

  “果然,你這位李掌司大人是躲到這里來修行了……”上官輕舞微微一笑又道:“我見黃奎必殺!但李姑娘你……姑且算得上一位朋友。”

  李月白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微微點頭示意。

  另外一邊那位玉茸公主向上官輕舞看了過來,見后者和李月白搭話他開口問道:“你認識?”

  “嗯……算是一位故人吧。”

  上官輕舞點頭,但也沒有點破李月白的身份。

  “哎……你這些店里的字畫。”

  趙玉茸注意到了李月白店鋪里的字畫。

  李月白裝作和趙玉茸并不熟識回道:“姑娘謬贊了。字畫技藝再高超,不過也是為養家糊口罷了,算不得什么。”

  她搖了搖頭。

  “我說你有這個技藝要不跟我回京城做我的門客吧。”

  趙玉茸笑得明媚著看向李月白。

  幾年的時間過去,她似乎還是那個玩心極重的公主。

  李月白搖了搖頭思索少許道:“也算和姑娘你有緣,贈你一幅畫吧。”

  話罷,她提起畫筆,鋪好宣紙,姿態悠然畫了起來。

  只片刻功夫,一位粉衣佳人美麗容顏出現在紙上,大雪紛飛間那佳人笑得明媚燦爛,正是玉茸公主。

  “愿姑娘永遠無憂。”

  李月白開口說道。

  李月白畫技出神自不必說,趙玉茸看著畫上的自己陣陣出神,自嫁給那位鎮北世子她便極少真正開心笑過了。

  “來三碗面。”

  李月白向著街道對面的陳貴興點頭示意說道。

  她回頭又看向上官輕舞道:“那家的面很不錯的……要嘗嘗嗎?”

  后者小聲說道:“神灼衛總掌司請客,我自是覺得榮幸。”

  陳貴興聞言,笑著回應李月白后,賣力拉起了面。

  上官輕舞和趙玉茸坐下吃面,這兩女的面容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但也許與她們坐在一起的李月白更引人注目。這大半年的時間,眾人有些也曾暗自猜測她的身份。

  有人說她是京城落魄的世家小姐,有人說她可能是某個書香門第教書先生之后。也有人說,她就是一個沒背景、外地來的普通姑娘……

  如今看來,她很有可能就是京城落魄的世家小姐。

  可不管如今她家世如何顯赫,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此時,陳貴興的面做好了。

  他的面,是祖傳的大骨肉湯面,骨湯是特制調制的,面也勁道,一把綠意盎然的蔥花撒在上面,再放上一勺紅彤彤密制的辣醬,香味立時散開。

  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也就在放面的空檔,陳貴興小聲問李月白道:“木姑娘,你和她們認識……”

  “嗯,算認識吧”

  李月白簡單對著陳貴興回道。

  算認識?

  這叫什么回答。

  陳貴興有些不解。

  這個回答顯得李月白和上官輕舞她們并不算多熟。

  陳貴興的手藝的確沒得挑,便是那位一向挑剔的玉茸公主斗吃的津津有味。

  可一碗面下肚,她看向陳貴興的第一句話卻是:“面做的不錯……有沒有興趣去我府上做我的門客?”

  不知該說這位公主是認真的,還是玩心大發。

  總之,多少有些引人發笑。

  吃過面后,玉茸公主在上官輕舞的陪同下又在古河鎮游走了一會兒。

  可古河鎮實在就那么大,實在沒什么可看的。

  對玉茸公主來說,這個小地方除了那位有趣的畫師,和那個面做的不錯的年輕人外,便再沒什么有趣的地方了。

  百無聊賴后,玉茸公主、上官輕舞一行人離開了這里。

  離開前,李月白也送了上官輕舞一幅畫。

  馬車上,上官輕舞回看著站立雪中,一身白衣戴著面具的李月白,將畫緩緩展開。

  畫上是一對姐弟。

  姐弟二人容貌皆美,姐姐是上官輕舞,弟弟是上官輕曜。

  畫中的二人笑得開心,似乎并不被俗世所擾。

  上官輕舞盯著這幅畫,恍惚間似乎有種回到了曾經還是上官家大小姐的日子。那個時候的自己,的確是無憂無慮。

  她跳下馬車,向著李月白鄭重行了一禮。

  雪中,李月白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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