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本王姓王 > 第283章 拉下水
  京城雁闕摟二樓,兩名年輕男子靠窗而坐。

  二人分別穿著湛藍和靛青文士長衫,與近日進京趕考的大批士子并無兩樣。

  湛藍長衫男子站起身,為對方倒上一杯茶,后者表情略顯局促,坐立不安。

  倒茶的男子見狀面露笑意道:

  “連駙馬不必過于拘謹,大家都是自家人,我給你這個姐夫倒杯茶也是理所當然。”

  駙馬連黎聞言擠出一絲笑容,點頭稱是,對方出于客套稱他聲姐夫,他可不敢真以長輩自居,眼前這位可是剛剛登基的天子,帝號為順。

  連黎雖不涉足朝堂,可也深知伴君如伴虎,君王手握重權,最是容易喜怒無常,更何況這位還是靠謀權篡位坐上的皇位。

  見對方仍是有些緊張,順帝王柄德轉過頭,看向窗外主街說道:

  “今年進京參加科舉的士子比往年多上不少,當中還有不少在文壇上頗具聲名的后起之秀,相信這次恩科能收攬不少棟梁之才。”

  “這還要多虧了陛下的文治之功。”連駙馬說道。

  “你我都是年輕人,談起話來不必像朝中那些老泥鰍那般圓滑。聽說今年趕考的士子中有不少出自江南,和連駙馬你也算是同鄉了。”

  連黎聞言點點頭,“近日確有一些同鄉來找過連某,當中有幾個眼光文采俱佳,陛下若是有意,在下可以引薦一番。”直到現在,他仍是吃不準這位新皇找自己干什么。

  王柄德搖了搖頭,沒再拐彎抹角,直接道:

  “今日約見連駙馬,是想請駙馬擔當此次恩科的主考官,并在科考結束后入朝為官。”

  連黎雖然猜到了這種可能,可聽對方親口說出來,還是不免有些驚訝,詢問道:

  “如陛下所言,今年趕考世子頗多,當中必然不缺能人,況且朝中還有諸位大人輔佐,陛下為何要選連某?”

  王柄德將一把紙扇放到對方面前,說道:

  “連駙馬師從張太傅,還是當年的科考狀元,若只屈居一個駙馬,未免太可惜了些。

  如今天下局勢未定,正是用人之際,入京士子雖多,可大多都是讀死書,朕要的是治國之臣,這種人即便放眼整個朝堂,也是屈指可數。

  朕想借這次科舉,徹底一改朝局頹勢,將那些暮氣沉沉的官員,皆都換成有朝氣的年輕人。連駙馬你作為年輕人中的翹楚,自然是首選。”

  連黎面露疑惑展開紙扇,只一眼便面露驚駭,王柄德不動聲色重新取過折扇,平淡道:

  “人一旦上了歲數,就容易畏首畏尾,不但做起事來圓滑許多,待人接物也很會‘拿捏分寸’,若只是這樣,倒也還不至于危及江山社稷。

  可這幫人不該大冬天只將自家爐灶燒得火熱,而不顧百姓死活。去年年底,各地有不少百姓被凍死餓死,京城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就在前不久的朝會上,他們還口口聲聲說今年四海太平,各地百姓都齊聲稱贊皇帝賢德,簡直是可笑至極。

  扇面上所記載的,便是這些人,而這樣的扇面,朕有十個。其中既有當朝權臣,也有公差小吏,但無一例外都罪不容誅。”

  說到這,王柄德語氣一頓,隨即目光灼灼看向連黎。

  “朕之所圖,是真正的盛世太平,官場一片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即便因此背負罵名,朕也不在乎,功過是非,留給后人去說吧。

  連駙馬,你愿意助朕去完成嗎?”

  駙馬連黎雖然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但心中對于這位皇上的看法,卻有了極大改觀。

  一開始王柄德的話,只讓他覺得渾身泛冷,可越往后,話中殺意加重,這種陰冷感反而淡去了。

  聽到最后時,連黎已經忘記了害怕,只覺得胸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跳動。

  這種感覺很熟悉,似乎年輕時的他,就是這般,動不動便胸懷天下,恨不得一劍殺掉所有貪官污吏,還黎民百姓一個太平。

  后來恩師病重,離世前留下了讓他不得入朝為官的囑托,當時連黎還不理解,后來才漸漸明白,如今的官場水深且渾,沒了老師做倚靠,他必定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后來做了駙馬,滿腹才學成了無用之物,多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快忘了自己才三十出頭,而那份年少時的輕狂,早被他掩埋了起來。

  他自己也成了另外一個人,溫文儒雅,氣度謙和。

  似乎,駙馬就該如此。

  ……

  只是,做慣了金絲雀,連黎始終無法跳脫思想上桎梏,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

  “這事,我怕三公主會不喜。”

  王柄德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這幅表情別說連黎,就連與他親近的聶映雪都不曾見過。

  “連黎啊連黎,是我高看你了,枉費張太傅給你起這個‘唱白’的雅字了。

  罷了,就當今日你我二人沒見過,我也不會為難公主府,你走吧。”

  王柄德說完,便端起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不再搭理對方。

  連駙馬目露糾結,這再明顯不過的激將法他怎會看不出?

  可也正如對方所言,雄雞一唱天下白,恩師當初贈予自己這個字,正是想讓自己改變天下,眼下可能是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一旦錯過,只能回到籠中,再無出頭之日。

  王柄德并不著急,依舊慢悠悠飲著茶水。他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甘愿當一輩子陪襯,就像自己不愿一輩子都屈居人下一個道理。

  果然,這位曾經的狀元郎思考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重新開口道:

  “回陛下,這事臣答應了。”

  王柄德并未表現出過多意外,平靜道:

  “明天去內閣報到。”

  說完便放下一塊令牌,起身離去。

  連黎拿起桌上那塊鎏金令牌,端詳了許久,才苦笑開口道:

  “以后,別說是床榻,怕是連房門都進不了了……”

  王柄德出了酒樓,身旁多了個女子。

  “拉他下水了?”女子面帶笑意。

  王柄德點點頭,“確實跟你猜的一樣,連黎此人不會甘于平庸,只是到底能否坐上第一輔臣的位置,還要看他的能耐。”

  聶映雪擺弄著垂下的發絲,嘻笑道:

  “張太傅的眼光不會差的,老太傅當年位極人臣,可也就收了這么一個門下,若非走得匆忙,恐怕駙馬爺已經是當朝首輔了。

  這些年的韜光養晦,不但不會磨損他的才學,反而會更讓其底蘊更為深厚,我看你這次,八成是撿到寶了。”

  王柄德聞言笑笑,不置可否,相較連黎,他反而對這位即將成為皇后的女子更加好奇。

  “以前只知你抓賊是一把好手,怎么論起國事也這般頭頭是道?

  上次聽了你的建議,在朝堂上對陳經業獎賞一番,并通過各地的探子將此事宣揚出去,之后趕考的士子果然增多了不少。

  不過那陳經業也是奇怪,不知是對我的行為感恩戴德,還是學乖了,竟真就改了史書,不但將謀逆的部分刪去,而且還給我安了個禪讓的美名。”

  王柄德正感嘆著自己終于可以流芳百世了,豈料身旁女子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怎么了?”王柄德滿臉疑惑。

  “我在笑你被蒙在鼓里還不自知。”

  “什么意思?”王柄德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聶映雪收斂了幾分笑意,娓娓道來:

  “相比你也知道,史書有正史和野史之分。

  正史自不必說,由朝廷史官寫就,被歷代君王推崇,其中多少水分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野史則是補正史之缺,由私家寫就,因為沒了拘束,所以從某些方面說,比正史可信度還要高。”

  “你是說,陳經業還背著我寫了本野史?”王柄德也不愚笨,一點就透。

  聶映雪則是滿臉含笑,“我猜八成是這樣,你呀,注定是要‘青史留名’了。”

  王柄德此刻再也笑不出來了,“我說他怎么這么好說話了,我沒提這茬他就主動給改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再罵他一次,還是把他給砍了?”

  王柄德苦笑著搖搖頭,“罷了,賞都賞了,就這樣吧。不過我算是發現了,這幫讀書人,總喜歡在莫名其妙地地方較真。”

  聶映雪笑而不語。

  ……

  “哦對了,孝存帝找到了。”聶映雪突然想起了正事。

  “在哪?”王柄德也收斂起了笑容。

  “在姑娘山,我已經讓趙虎帶兵過去了。”

  “姑娘山。”王柄德念叨著這個名字,“是白自敬的地盤?”

  “你怎么知道?”這回輪到聶映雪驚訝了。

  “父皇執政時,白自敬無故解甲歸田,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后來他在姑娘山做了山大王,我還派人混進過山寨,只是之后幾年他都做著打家劫舍的營生,絲毫沒顯露出其他意圖,我也就再沒注意他。

  那座姑娘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乃是一處絕佳險地,現在看來,這八成是父皇留給王家子孫的一步退路。”

  “這樣說來,沒法攻打嘍?”

  “倒也不是。”王柄德搖搖頭,“這事,還得多虧了王柄權。”

  ……

  “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龍棲灣一處草廬中,阿越正在給學生們講解著《孟子·告子》里的內容。

  “先生,這句話什么意思呀?”

  “就是說,上天若是想讓一個人擔起重任,必定先讓其吃盡苦頭。比如管仲、孫叔敖、孫臏、勾踐等人,皆是如此。”阿越耐心解釋道。

  “先生,那照這么說,想要成才,就必須經歷磨難嘍?”學士繼續問道。

  阿越聞言一笑,說道:

  “這倒也未必,很多名門望族家的子弟,自小耳濡目染,入仕便可施展拳腳,所有的事都處理得游刃有余,幾乎不需要吃什么苦頭。

  反而許多寒門出身的士子,好不容易鯉魚躍過龍門,因為不清楚個中玄妙,只能摸著石頭過河,難免被河底碎石割傷。

  依我看,此話以規勸較多,是讓還在經受磨難的人不要輕言放棄。”

  “那先生,是否真的有天意呢?天上是不是真的住著仙人?”

  小孩子的思維總是很跳脫,這會已經開始對文章開頭的“天”感興趣了。

  這種問題一般教書先生都不會給予回答,因為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不過阿越卻是有些不同,只見他認真思考一番后說道:

  “天意、仙人什么的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咱們看到的天并非真正的天。在比天還遠的地方,是浩瀚的星海,那里有很多星辰,有大有小,和咱么居住的地方很像,也是圓圓的球。”

  一個反應快的學童這時開口問道:

  “先生,為什么劉老夫子教給我們的是天圓地方,您卻說地也是圓的,我們到底該聽誰的?”

  阿越聞言一愣,對啊,天圓地方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自己怎么會覺得大地是圓的呢?

  他皺起眉頭,努力想找到這種想法的出處,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反而惹得腦子一片生疼。

  半晌后,始終想不出究竟的阿越不得不尷尬說道:

  “今天先這到這里吧,等我晚上回去查閱下書籍,明天再告訴你們。”

  學生們一聽到下學,也顧不得地方地圓了,朝先生恭敬一拜后,一溜煙跑沒影了,留下阿越獨自面對著空落落的學堂發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了,之前有學生問起風雨雷電的成因,他竟一口氣說了一通自己都聽不懂的東西,什么水蒸氣、大氣壓、電荷之類的,結果說完就懵了。

  “到底怎么回事?”阿越喃喃自語。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個手拿布幡的干瘦老頭來到了學堂門口,先是拿出羅盤擺弄一番,隨即捋捋胡須自語道:

  “應該就是這里了。”

  說罷便抬腿邁進了草廬。

  ……

  “你找誰?”

  阿越見一個江湖術士打扮的人走進院落,出門問道。

  老者聞言一愣,似是有些意外,隨即便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年輕男子,口中還不時傳出嘖嘖之聲。

  他在打量阿越的同時,阿越也在打量他。

  這舉止奇怪的道士怎么看怎么眼熟,而且不光眼熟,還讓人有一種想朝他腦袋來一棒子的沖動。

  小老頭盯著阿越看了有一會,才開口說道:

  “敢問小哥尊姓大名?”

  年輕人面露謹慎,但還是答道:

  “我叫阿越,老先生是?”

  老者撫了撫胡須,“哦,老夫姓周,靠給人算命糊口,相逢即是緣,不知小哥介不介意讓老夫幫你算上一卦?”

  阿越搖搖頭,“我沒有多余的銀子。”

  “不用銀子。”老者咧嘴笑了笑,隨即拿出一個布滿裂痕的龜甲。

  ……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實驗室的倉鼠的本王姓王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