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笨鳥修仙 > 494 高風亮節
  “準奏。”

  一直沒有說話的梁王忽然來了這么一句,頓時鴉雀無聲。

  這是準了誰的奏?

  一時間整個朝堂落針可聞。

  梁王緩緩說道,“撤銷岳五從五品校尉之職。”

  真撤啊?!

  滿朝文武一時間從臉色上就能看出不同的態度,有些人狂喜,有些人一臉惋惜,有些人臉色復雜,有些人喜氣洋洋,有些人怒其不爭····

  “王上英明。”

  左都御史差點大笑三聲,越發挺直了腰桿,說道,“岳五此人目無法紀,不守禮法,理當開革,以儆效尤。從此梁都必然空氣一清,風氣一正,耳目一朗····”

  “孤王也準了岳五所奏。”

  梁王打斷了左都御史的長篇大論,說道,“兩位大人確實年事已高,理當早點回鄉頤養天年,幸得岳五提醒,否則豈不是陷孤王于不仁之地。兩位大人過于操勞國事,身體日漸衰老,回去好好調理才是,下去吧。”

  左都御史頓時張口結舌,一時間腰也彎了背也駝了腰桿也硬不起來了,瞬間貌似更加蒼老了好多歲,猶如行將就木的枯骨。

  有些人當官很上癮,一旦失去了官位一下子精氣神全無。

  幾個太監上去不由分說就把這兩位架了下去。

  這就是準奏!

  這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眾多朝臣臉上的表情越發豐富了許多,有些年紀大一些的本想說話也趕緊閉嘴了。

  倒也不是說年紀大了就不行,主要得看個人的修為,像文老爺子這樣兩百來歲了看上去才三十來歲,自然不在此列。只有這些修為不高的,才一百來歲就老得快不行了的,就在告老之列,貌似人還不少。

  百把歲是年輕人,也是老人。

  這世界因為這原因沒法硬性規定多少歲就得退休,這種現象確實很普遍,很多大臣忙于政務或者耽于享樂根本沒時間修煉下去,卡在地階以下的比比皆是。

  原本想把岳舞搞掉的一些人誰也不敢說話了,人家二十出頭就敢告老還鄉,自己拼不起啊!

  二十來歲而已,不當官也還有大把的時間打拼別的事業,自己好不容易熬到的位置,萬一梁王又準奏就完蛋了。

  梁王再次說道:“岳五在收回昌州城一事中居功至偉,任命為正五品校尉。”

  又是個驚人的轉折。

  撤了個從六品校尉,原來是轉任正五品,不僅沒有撤職反而還連升三級。

  有人張張嘴想反對,又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前面白貼進去兩個了,再貼上自己一個只怕也不多,梁王提拔岳五之心很堅決。

  岳舞反而有些愣住了,還以為可以無官一身輕了呢,你丫的還搞偷襲?

  大爺又不缺你這點薪俸,至于為了這么點錢天天受你們的氣嗎?還不如回家種紅薯自在。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頗為詭異。

  有個太監出來替梁王解圍,說道:“岳校尉是不是太驚喜了?還不謝恩!”

  岳舞忙說:“草民是真的想告老還鄉····”

  梁王頓時臉色一怒:“你今年多大了?”

  “好像····二十一還是二十二,不太記得了。”

  梁王氣的拍了龍椅:“你告什么老?”

  在場兩百歲的都不少,你二十就告老,你這是譏諷朝堂暮氣太重嗎?!

  岳舞說:“草民常常自己多大年紀了都記不清,這是未老先衰之癥,確實已經糊涂了,位居高位只會誤人誤己危害國家社稷,實在不堪大用。”

  梁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平時他說一不二,說出來的話就是最終結果,從來沒人敢反對他的話,所以并不善于辯論,想說點什么一時又組織不起語言,氣的又拍了龍椅。

  一個看似年輕些的官員當即走出隊列,說道:“王上,此人頑劣不堪,奸猾懶惰,實在不堪任用,這樣的人為官確實會危害社稷,還算他有自知之明,王上當驅逐此人,永不錄用。”

  此人看似不過是個中年,自然不在告老之列,安全無憂,說話很有底氣。

  梁王眼神一瞇,看著這位有些肥胖的朝臣說道:“王大人,如今連年征戰國庫空虛,不如由你替孤王分憂,把國庫填充一點?”

  國庫那么大,填充一點是多少?

  目前的局勢就是入不敷出,能有的辦法早就想了,沒辦法了才想到岳舞,打算讓他去城外打點野食回來。

  有一點是一點,總比沒有強。

  而且,這個辦法已經在施行中,問題是一隊人出城全都被人殺了,一文錢的稅都沒征回來還得賠上一大筆撫恤金,虧了。

  當時說的好聽,派人去城外把各種稅費征回來,可解燃眉之急,結果如今一個個裝聾作啞誰也不敢干了,找個能干的人回來你們還說三道四。

  要不你去?

  這位王大人聞言嚇一跳,忙說:“微臣雖有為王上分憂之心,無奈只是個文官,并不善于爭斗,做不得征稅官。然我梁國人才濟濟,并非無此人不可,只有他人可為王上分憂····”

  你說的不是廢話嘛,自己不行還挑肥揀瘦。

  岳舞算是聽明白了,這是想讓自己去搶錢給他們花,想的太美了!

  “既然這位王大人有心為王上分憂,只要有心肯定是能做到的。”

  岳舞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看這位王大人腦滿腸肥的樣,小日子一定過的不錯,家境必然富裕。如今國家危難之際,王大人這么有心為國分憂完全可以犧牲一下小我,把家產捐獻出來填充國庫,國庫必然能填充一大塊。”

  你說什么?

  王大人回頭怒視他,開口就讓我捐獻家產?!

  沒聽錯吧?

  岳舞沒等他回過神,又轉對梁王說道:“王上,王大人為國之心天地可鑒,理應成全他的忠君愛國之心,國庫接手他的捐獻,然后給他發一張獎狀····一個牌匾也好,寫上幾個字,掛他家大門上以示榮譽。”

  梁王瞄了他一眼,你丫的深得我心!

  國庫空空,這些家伙卻一個個富得流油,而且都是鐵公雞,想拔根毛還無處下手。

  “王大人既然有此心孤王甚慰,理當成全。”

  梁王緩緩點頭,又說,“孤王親筆御書高風亮節四個字,以表彰王大人的忠君愛國之心,為我梁國楷模。”

  王大人氣得差點暈倒,一句話就把家產整沒了?

  “王上,微臣并沒有說要捐獻家產,只是岳五一派胡言····”

  “嗯?”

  梁國臉色一怒,“你是覺得孤王昏聵無能聽錯了嗎?”

  這個帽子不小,敢說君王昏聵最少也得打入天牢。

  “王上沒有聽錯。”

  這位王大人一臉死了爹的表情,“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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