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北宋有個好弟子 > 第四十五章 新式武器
    與垂頭喪氣退兵回營的宋軍不同,鐵鷂子軍是在一片歡慶的氣氛中撤離了戰場,撤往北面二十里外的西夏軍營地歸隊,收到了鐵鷂子軍凱旋的消息,西夏軍隊的主帥嵬名察哥還趕緊派遣一支普通騎兵出動,趕來宋軍王德厚所部的營地附近,接應和掩護體力下降的鐵鷂子軍歸營。

    事實證明嵬名察哥的這個安排完全是多此一舉,看到鐵鷂子軍歸來路過自己的營地附近,宋軍王德厚所部不但出動一兵一卒攔截騷擾,相反還馬上加強了營地戒備,眼睜睜的看著鐵鷂子軍從他們的營地附近揚長北上,得意洋洋的與趕來接應的西夏騎兵會師在了一處。

    再接著,順利回到了營地后,鐵鷂子軍的現任主將兼西夏宗親嵬名定棟,當然是在第一時間來到嵬名察哥的面前復命,無比驕傲的稟奏道:“啟稟晉王,末將奉命南下救援臧底河城,成功擊潰宋人輕步兵方陣三座半,沖潰宋人弓弩隊陣地兩處,協助我臧底河城守軍盡焚宋人攻城器械,斬首無數,自身損失僅僅二十九人,戰馬二十二匹,但人馬鎧甲全部帶回,無一失落!”

    “嵬名將軍快快請起,干得漂亮!”嵬名察哥大力夸獎,又趕緊吩咐道:“快,立即給嵬名將軍補充損失的兵力和戰馬,一定要挑最精銳的騎兵,最上好的戰馬,武器裝備也要最好的。”

    旁邊的副手答應,立即飛奔下去親自安排給鐵鷂子軍補充兵力和戰馬,嵬名定棟也這才起身站起,接著嵬名察哥先是讓人給自己的堂弟安排了座位,然后又問道:“宋人的戰斗力如何?”

    “和以前一樣的廢物,騎兵不敢沖,步兵不敢動,永遠只會結陣死守。”嵬名定棟不無得意的說道:“不過照樣沒用,我們照樣是沖一座破一座,沒有一個方陣能夠稍微攔住我們片刻。”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輕敵。”嵬名察哥笑著埋怨了一句,又微笑說道:“不過還是有了些長進,聽說你這次南下奔襲,沒有再象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沖正面,還專門挑宋人的重步兵沖,選擇了先是從東北到西南,又從西北到東南的沖,專挑宋人的陣地薄弱處沖鋒突襲,干得很漂亮,避強擊虛,見縫插針,這樣才是兵家正道。”

    “主要還是沒有步兵和輕步兵跟上。”得到夸獎的嵬名定棟更是得意,說道:“今天假如我們的步兵和輕騎兵能夠跟去幫忙,末將一定會選擇沖正面,直接打垮正面的宋人重步兵,然后直搗宋人旗陣,把劉仲武蠻子的腦袋砍來獻給晉王你做夜壺。”

    嵬名察哥哈哈大笑,說道:“想法不錯,本王也相信你一定能夠辦到,只可惜現在機會還不成熟,要想砍下劉仲武的腦袋給本王做夜壺,首先得拔掉王德厚這顆釘子,打開我們的進兵道路再說。”

    “所以你要記住。”嵬名察哥又補充道:“下次你如果再去執行這樣的任務,一定得象今天一樣小心選擇沖鋒路線,一定得避敵擊虛,專挑宋人的陣地薄弱處下手,避實擊虛,沖亂了宋人戰陣就走,這樣才能遲滯宋人的攻城進展,給我們拔掉王德厚這顆釘子爭取時間。”

    嵬名定棟趕緊答應,拍著胸口保證一定記住嵬名察哥的叮囑,然后又好奇問道:“晉王,你說劉仲武那個宋蠻子,還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強攻臧底河城?”

    “不知道,不過無所謂,不管他如何選擇,本王都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嵬名察哥自信微笑,甚是得意的說道:“宋人的戰術選擇原本很正確,讓王德厚當道立營,阻攔我們的主力大隊南下救援臧底河城,由劉仲武負責臧底河城,拿下城池掃平隱患,然后再北上與王德厚聯手對付我們。但是劉仲武一定是做夢都想不到我們還有這招,由我們的主力出手掩護鐵鷂子,由鐵鷂子負責救援臧底河城,打亂他們的攻城計劃,把他逼入進退兩難的被動困境。”

    嵬名定棟大力點頭,說道:“晉王妙策,不拔掉臧底河城這顆釘子,劉仲武那個蠻子確實是進退兩難,如鯁在喉。不過晉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一邊全力趕造攻堅武器,做好強攻王德厚營地的準備,一邊見機行事,后發制人。”嵬名察哥冷笑說道:“宋人接下來不外乎三個選擇,第一是讓王德厚南撤與劉仲武會合,他們如果這么做,我們就乘著宋人放棄堅固營地的機會全力追擊,在南下路上殺潰王德厚,然后再從容對付劉仲武。”

    “宋人的第二個選擇是讓劉仲武冒險北上,來和王德厚聯手與我們決戰。”嵬名察哥又說道:“宋人如果這么做的話,本王就選擇避敵鋒芒,堅守營地避免決戰,一邊和宋人對峙,一邊讓臧底河城的守軍在宋人的背后做文章,待時機成熟,宋人的士氣斗志消耗殆盡,我們再出兵決戰,必然可以大獲全勝!”

    “晉王,那宋人的第三個選擇是什么?”嵬名定棟好奇問道。

    “繼續全力攻打臧底河城,堅決拔掉這顆釘子,然后再進兵與我們決戰。”嵬名察哥說道:“如果宋人真的這么做,那將軍你的壓力就大了,我軍斥候送來探報,宋人在這次攻城中使用了一種古怪的攻城武器,對我們臧底河城的城墻威脅很大,所以宋人每次發起大規模攻城,你都要率領鐵鷂子南下突擊,幫助我們的守軍搗毀宋人的攻城武器,為我們的主力強攻拿下王德厚的營地爭取時間。”

    “那宋人最好是選擇繼續強攻臧底河城!”嵬名定棟傲然說道:“這次被宋人的重步兵糾纏了一段時間,沒讓我殺過癮,下次我一定把宋人的輕步兵弓弩手殺得尸積如山,血流成河!”

    “站在我的角度,我倒是希望宋人做第一個選擇,讓王德厚放棄營地南下。”嵬名察哥微笑,又說道:“不過沒關系,宋人的戰術用意已經被我徹底看穿,不管他們做任何選擇,勝利都一定屬于我們大夏軍隊!”

    …………

    軍事天才嵬名察哥確實料準了宋軍的所有選擇,攻城失敗后的當天晚上,劉仲武在寢帳里結合實際情況絞盡了腦汁,盤算出了戰術選擇也就這么三個,一是讓王德厚棄營南下,二是自己冒險北上去和西夏主力決戰,三是不顧一切的繼續強攻臧底河城,拔掉這顆釘在自己咽喉上的釘子,但是不管做出那一個選擇都沒有把握,也都存在隱患,所以直到天色微明,劉仲武都沒有拿定主意做那個選擇。

    迫于無奈,吃完了早飯后,劉仲武只能是在中軍大帳里召集眾將商議,想看看宋軍諸將有沒有什么奇思妙想,幫助自己擺脫目前的被動困境。然而讓劉仲武稍稍有些意外的是,眾將紛紛依令到來時,去給他四兒子劉锜傳令的親 令的親兵卻送來消息,說是劉锜吃了早飯出了營地,不知道去了何處,劉仲武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待除了劉锜之外的宋軍將領到齊之后,便直接宣布會議開始,要求宋軍眾將暢所欲言,發表戰術高見。

    很可惜,討論的結果繼續讓劉仲武大失所望,宋軍諸將發表的結果是主要分成了兩個,一是讓王德厚撤回來集中兵力和西夏軍隊決戰,二是直接冒險北上尋求與西夏軍決戰,還那一方都無法說服對方采納自己的建議,各自指出對方戰術選擇的危險之處,吵得不可開交。

    惟有鄜延路總管劉延慶堅決主張繼續強攻臧底河城,優先拔掉這顆危險釘子再從容決戰,還提出了讓王德厚所部在兩山相夾的道路狹窄處,挖掘一條深壕阻攔敵人南下的建議,嘗試用野外工事擋住鐵鷂子軍,給劉仲武所部拿下臧底河城爭取時間。

    對著地圖沙盤研究了許久,劉仲武發現劉延慶提出的建議或許有一定的可行性,然而成功的把握卻依然不大,便搖了搖頭說道:“很難成功,先不說偽夏賊軍肯定會阻攔王德厚挖掘壕溝,還會借著這個機會逼迫王德厚出營交戰,就算壕溝僥幸挖成,以偽夏賊軍的兵力,也能十分輕松的填平一段壕溝,打開他們的進兵道路。”

    劉延慶失望垂頭,遺憾說道:“如果王將軍那邊準備得再充足一點,提前把壕溝挖成,又設立拒馬鹿角阻攔,我們何至于如此被動?”

    “也不能全怪他。”劉仲武難得替王德厚說句話,嘆息道:“誰能想到嵬名察哥會把鐵鷂子帶來?又有誰能想到嵬名察哥這個奸賊會想出這樣的怪招,在我們攻城時派鐵鷂子來搗亂?”

    劉延慶徹底無語的時候,劉仲武突然想起一事,忙看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監軍高俅一眼,見他的身后空空蕩蕩,并沒有站在什么人,便忍不住問道:“副都使,你的那個署理勾當公事趙榮,怎么沒和你一起來參加會議?”

    “本來本官是想把他帶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吃了早飯就不見了人影,說是出營去了。”高俅如實回答,又好奇問道:“劉大帥,你找趙將軍有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他是什么意見。”劉仲武順口答道:“這小子年紀雖輕,見識卻相當不俗,本帥想看看他什么高招。”

    “那要不要本官派人去把他找回來?”高俅忙問道。

    “沒必要了。”劉仲武搖頭,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估計他也沒有什么高招,還是繼續議正事吧。”

    言罷,劉仲武又向眾將問道:“各位,假如本帥決定冒險北上,去和王德厚聯手尋求與偽夏賊軍的決戰,你們覺得我們有幾成勝算?”

    “大帥,勝算很小!”劉延慶搶著說道:“嵬名察哥奸詐無匹,見我軍冒險北上,又見臧底河城還在他的手中,必然會選擇避而不戰,在我們的糧道上做文章,把我軍逼入絕境!”

    劉仲武陰沉著臉不吭聲,心道:“難道真要讓王德厚自己撤回來?但是撤退路上……。”

    “稟大帥。”帳前親兵的話打斷了劉仲武的盤算,奏道:“閤門祗候劉锜與署理勾當行事趙榮求見。”

    “怎么同時來了?”劉仲武微微一楞,又隨口吩咐道:“叫他們進來吧。”

    話音未落,早就已經守在帳前的劉锜和趙榮就已經雙雙進帳,一起向劉仲武下拜行禮,劉仲武隨意點頭,說道:“起來吧,聽說你們剛才都出營了,去那里去了?”

    “回稟父帥……。”

    “稟大帥!”趙榮飛快打斷劉锜的話,搶著說道:“末將奉高監軍鈞旨,出營去試驗克制偽夏賊軍鐵鷂子兵的新式武器,為了確保成功,特地請了精于騎術并且熟悉鐵鷂子兵的四將軍同去!”

    “克制偽夏賊軍鐵鷂子兵的新式武器?”

    劉仲武和宋軍眾將都是一驚,高俅也微微一楞,可是看到趙榮殺雞抹脖子一樣的對自己使眼色后,高俅還是馬上明白這個知情識趣的下屬又有功勞要送給自己了,便開口替趙榮圓謊道:“劉大帥,確有此事。趙將軍,新式武器成功了沒有?”

    “回稟副帥,大獲成功!”趙榮回答得有些激動。

    “什么新式武器?如何克制偽夏賊軍的鐵鷂子?”劉仲武趕緊問道。

    “父帥,孩兒斗膽先問一句。”劉锜賣起了關子,問道:“敢問父帥,是否已經決定繼續強攻臧底河城?”

    “還沒有。”劉仲武答道。

    “父帥,那千萬不能猶豫!”劉锜趕緊大聲說道:“請父帥即刻下令,讓我軍將士立即重新趕制攻城武器,尤其是那種尖頭木驢,能造出多少一定要造多少,然后立即向臧底河城發起強攻,拔掉這顆釘在我們咽喉上的釘子!”

    “那偽夏賊軍如果又派鐵鷂子南下突擊怎么辦?你們去對付?”劉仲武沒好氣的問道。

    “末將去對付!”劉锜和趙榮回答得異口同聲,又更加整齊的說道:“怕的就是鐵鷂子不來!偽夏賊軍如果又派鐵鷂子南下奔襲,末將保管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把鐵鷂子兵殺得片甲不留?饒是劉仲武和劉延慶等人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可是象這么狂的話,劉仲武和劉延慶等人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所以驚奇之下,劉仲武不得不趕緊又問道:“你們怎么對付?要多少兵力?”

    “給我們一千輕騎兵就足夠了!”

    劉琦和趙榮再一次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后趙榮又趕緊補充道:“對了,還得給我們一批軍需輜重,這樣我們才有把握收拾鐵鷂子兵。”

    “只要你們能收拾鐵鷂子兵,軍需輜重當然是要什么給什么,要多少給多少。”劉仲武哼了一聲,又問道:“你們要什么軍需輜重?”

    “五千個能裝一斤酒的酒瓶!”趙榮和劉锜第三次異口同聲的說道:“四千斤猛火油,另外再要一千五百斤糖,一些麻布和一些蠟,就足夠了!有了這些東西,偽夏賊軍就算三千鐵鷂子全部傾巢南下,末將等也保管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瓶子?猛火油和糖?”劉仲武和劉延慶等宋軍將帥全都傻了眼睛,無不心說,“用這些東西,就能對付偽夏賊軍的頭號精銳鐵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