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北宋有個好弟子 > 第七章 別讓他跑了
    趙榮尾隨著米凝等人來到了那塊放有桌椅的開放場地時,現場早就已經是人山人海,無數士子文人和在場百姓伸長了脖子向里張望,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在場中大聲喊道:“這首詞是那一位作的,請站出來,請站出來讓我們見上一面?這首詞是那一位公子做的,是那一位?”

    因為是這場文會組織人米友仁兒女的緣故,米家兄妹和黃醮很快就靠著人群的主動讓路,直接走進了會場核心地帶,晚了一步的趙榮則被迅速回填的人群擋在了外面,被迫無奈之下,趙榮也只能是象其他人一樣的伸長了脖子向里張望,想看一看到底是那位大才做出了什么樣的絕妙好詞,引發了這么大的轟動?

    新身體的眼睛還沒有被電腦和手機毒害過,趙榮遠遠看到,米家兄妹和黃醮等人進到場中后,馬上就沖到了一個中年文人面前,從那中年文人手里接過了一張紙觀看,然后米凝的哥哥和黃醮一起鼓掌,米凝也激動的捂住了小嘴,很明顯是在驚嘆紙上的文字之絕妙精彩。趙榮也不由心中益發好奇,忍不住向旁邊一個財主打扮的胖子問道:“這位員外,到底是什么詩詞問世?寫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剛才隔得太遠,沒有聽到。”那胖子回答得很坦白,又說道:“不過肯定是絕妙好詞,不然的話,我們潤州的米元暉米先生也不會親自喊話,邀請做那首詞的公子出來見面。”

    這時,剛才把紙遞給米家兄妹的中年文人又開口了,拱著手大聲說道:“寫這首詞的公子,請務必出來見上一面,在下米友仁,真的很希望能與你見上一面。還有名滿天下的演山先生和分寧先生,也希望與你見上一面啊。”

    “那個王八蛋這么會釣胃口,寫出了好詞又不露面,這不是故意搶我的風頭是什么?”

    “在那里!就是他!”

    趙榮心里正納悶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喊叫,一個書生忽然從人群中跳了出來,指著趙榮所在的方向大吼道:“找到了!在那里!快抓住他!”

    “沒錯,就是他!”

    好些個書生百姓一起咋呼,還象發瘋一樣的向趙榮所在的方向沖來,趙榮剛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沖著自己身旁的人來,可是趙榮下意識的左右張望時,卻又驚訝的發現,自己身旁的人除了趙小乙以外,竟然都已經左右閃開,那幫人卻腳步不停,依然還是腳步不停的向這邊沖來,口里大呼小叫不絕,“抓住他!就是他!”

    “郎君,不對啊,他們怎么好象是沖我們來的?”趙小乙也看出不對。

    趙榮下意識的點頭,還向趙小乙問道:“小乙,你昨天是不是又偷看楊寡婦洗澡了?所以他們今天來抓你?”

    “沒有啊,我已經好幾天沒偷看了。”趙小乙喊冤,又趕緊說道:“郎君,情況不對,我們是不是應該跑?”

    看看那幫人張牙舞爪的模樣,昨天晚上依然調戲過自家丫鬟的趙榮心里有些發慌,點了點頭撒腿就跑,結果不跑還好,趙榮這邊才剛抬腿跑路,那幫人頓時就嚷嚷得更大聲更瘋狂了,“抓住他!抓住那個穿白衣服的,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怎么是沖我來的?”

    身穿白色儒衫的趙榮心里更慌了,逃得也更加賣命了,然而無比可惜的是,周圍的百姓書生卻一轟而上,眨眼之間就把趙榮和趙小乙包圍得水泄不通,趙榮幾次沖突都沒能沖過去,只能是絕望的慘叫道:“你們抓我干什么?我做什么了?”

    慘叫無用,那群人終于追到趙榮身旁時,二話不說就七手八腳的把趙榮揪住,然后拖起就往里走,趙榮拼命掙扎吶喊,那幫人卻根本不 根本不聽,嘴里只是嚷嚷,“快,快,快把他拖過去,別讓他又跑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消多說,長江岸邊的士林學子和軍民百姓密密麻麻好幾千人,當然都快步跑到了現場查看情況,幾乎所有人的視線當然也全部集中到了趙榮身上,七嘴八舌的只是打聽出了什么事,然后還是很自然的,自然有人嘴里胡說八道,硬說趙榮是在人群里偷摸人家小姑娘的胸部,所以才被揪了起來準備送官。

    “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為什么要抓我?”

    昏天黑地的拼命掙扎間,趙榮不知不覺已經被拖到了人群的最中央,拖到之前在場中喊話的米家兄妹之父潤州文士米友仁面前,然后一個書生還喘著粗氣無比興奮的說道:“元暉先生,就是他,那首詞就是他寫的。”

    “各位,快請放開這位公子。”米友仁也開口了,說道:“快請放開他,讓他站直了說話。”

    無數只死死揪住趙榮的手終于一一放開,驚魂未定的趙榮也這才得以站直身體,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無比奇怪的問道:“你們瘋了?無緣無故的,抓我做什么?我做錯什么了?”

    “公子恕罪,他們是太激動了。”米友仁向趙榮拱手謝罪,又微笑說道:“真沒想到公子如此年輕,竟然能夠寫出如此豪情萬丈的絕妙詩詞,米某佩服,佩服。”

    “什么絕妙詩詞?”趙榮滿頭霧水的問道。

    “怎么?”米友仁有些吃驚,驚訝說道:“這位公子,難道那首滿江紅,不是你做的?”

    “滿江紅?”趙榮終于聽出不對,更加奇怪的反問道:“那首滿江紅?”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那一首。”米友仁答道。

    “啥?”趙榮徹底恍然大悟,驚叫問道:“你們把我抓到這里,就是因為我做了那首滿江紅?”

    米友仁點頭,趙榮也頓時哭笑不得了,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公子,這么說,你承認這首滿江紅就是你寫的了?”米友仁忙問道:“既然公子你做出了如此絕妙好詞,那剛才你為什么不請文案記錄紙上,又為什么要匆匆離去?”

    “我想去泡你閨女。”

    趙榮肚子里說的是實話,嘴上卻答道:“我剛才有急事,所以來不及請人記在紙上。”

    “原來如此。”米友仁信以為真,笑道:“公子真是灑脫,如此絕妙好詞,竟然也舍得放下就走,不肯留下姓名字號,這份不求名利之心,真是讓黃某佩服。”

    “那你就把你閨女嫁給我吧。”

    趙榮又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則謙虛說道:“米先生過獎,那首滿江紅不過是晚輩的粗淺之作,不敢貿然留名。”

    “粗淺之作?”米友仁笑了,說道:“公子,你可知道名滿天下的演山先生,拜讀了你的那首滿江紅后,是做何評價?”

    言罷,米友仁往自己的身旁一指,大聲說道:“演山先生親口說,此詞一出,從今以后,滿江紅難寫矣!”

    聽到這話,趙榮當然是下意識的順著米友仁指點的方向看去,卻見是三天之前在潤州城外碼頭上,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那位青袍長須的白發老者,滿面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還向自己拱了拱手,微笑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又見面了,老朽真是有眼無珠,想不到三天之前主動給老朽讓船的公子你,竟然能有如此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