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也聽著他講完了他這些年的經歷，心情無比復雜。
厲衍抬頭看向宋星也：“星也，你說我這樣的人算什么，好人，還是惡人？”
宋星也毫不猶豫的說道：“你當然是好人，緝毒警！察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這些年，你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在一些重大的販毒行動中故意露出破綻讓軍方剿滅毒販，在你心里，其實你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名臥底警察。”
宋星也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
不管是在云寨村特大的制毒村被剿滅，還是最近這次海港和墨西哥毒販的交易，都是厲衍故意放出的風聲，讓軍方有所準備。
雖然沒有了接頭人，但是他做的仍舊是一個臥底警察會做的事情。
厲衍搖了搖頭：“可是這些年，壞事我也做了不少，否則我也不會做到如今這個位置，說來真是諷刺，我恨極了這里，看我現在卻是人人畏懼的大護法，這輩子和地獄會再也脫不了干系。”
宋星也說道：“為什么脫不了干系，雖然軍方沒有了你的檔案，但是一定能想到辦法證明你的臥底身份，這個世界上，只要存在過，就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厲衍笑了笑：“星也，你太天真了，剛剛我的這番話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為了洗脫自己罪名的托詞而編出來的故事，如果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下，光憑著我的一面之詞軍方就判我無罪，那地獄會所有人都可以以這一套說辭為模范，所有的毒販都可以將自己美化成軍方失去接頭人的臥底，到時候，東海龍王也可以說自己是臥底，剝皮閻王也可以，這地獄會存在的每個人都可以，你覺得軍方會承認嗎？”
宋星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的確如此。
他畢竟是地獄會的大護法，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他是臥底警察的身份，尤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大家只會覺得他編故事的能力超群而已。
宋星也說道：“我想一定有辦法的。”
宋星也不自覺的抓住厲衍的手臂，堅定的說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能夠恢復清白之身。”
厲衍怔了一下，目光落在宋星也搭在他臂彎里面纖白的手指之上。
隨后他笑了笑，說道：“星也，對我來說，所謂的清白已經無所謂了，該報的仇我已經報了，我跟白令海一樣，只做我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恢復以往的身份，能不能重新站在陽光之下，我們都不是很在乎。”
宋星也非常的意外。
她問到:“鬼面毒蝎跟東海龍王不是死對頭嗎？”
厲衍說道：“若我倆真是死對頭，我怎么可能利用投誠他來布局那么多事情，包括接近你？”
宋星也驚詫：“所以一切都是你們倆布局好的？”
厲衍也不否認了：“白大哥有他更宏大的計劃，很多事情，我都是聽他的安排，包括之前徐大寶和周銘安能夠成功逃出去，也是他的安排。”
這一點，其實宋星也早就知道了。
徐大寶早就說過。
宋星也突然想到什么：“大寶逃出來那一晚，你為什么傷的那么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厲衍說道：“當初是我將徐大寶和周銘安帶到地獄會，是我虧欠了他們，就當是我對他們的贖罪好了。”
聽到厲衍的講述，宋星也才知道。
厲衍作為鬼面毒蝎當天晚上跟墨西哥毒販交易。
但是他早就知道軍方會埋伏。
那天晚上，軍方大獲全勝，剿獲了幾百噸毒品，和幾十名地獄會核心販毒人員。
其實全是厲衍送的人頭。
當然，面對如此重大的“失誤”，他回到地獄會之后，自然要接受懲罰。
那天晚上，他受了地獄會的“幫規家法”，九死一生。
不過也是因為地獄會特殊的執行方式，基地所有人都會過來圍觀。
那個時候，也是地獄會防守最弱的時候。
白令海也是找準了這個時機，才安排徐大寶帶著周銘安離開。
宋星也聽完，心里有些悵然。
厲衍說的云淡風輕，但是其實是用命在贖罪。
說到底，厲衍當初帶走周銘安和徐大寶，也是為了取悅地藏王以抵自己在云寨村的“失誤。”
而那次“失誤”，厲衍也是為了保護她。
彎彎繞繞，所有人受的苦難，竟然多多少少都跟她有點關系。
宋星也一時間也是心情復雜。
厲衍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星也，你不要多想，可能一些事情是因你而起，但你也只是導火索而已，一切都跟你無關，你千萬不要內疚，我跟白令海等待這一天很久了，就算我們沒有遇見，這一天早晚也總會到來。”
宋星也問道：“說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什么計劃？”
厲衍說道：“星也，一切明天你就會知道了，將你帶到這里，我也是迫不得已，在地藏王看來，我是因為愛上一個女人而不務正業，如果放你和商嶼謙回國，他很快會懷疑到我頭上來，我只能強行將你擄走，讓你在我身邊待上幾天，但是現在我卻很后悔，我原本是想在東窗事發之前，將你偷偷的送走，誰知道現在被剝皮閻羅盯上了，他現在成天派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明天你要跟我參加一場鴻門宴，勢必要陷入危險的中心，我怕到時候，我不能護你周全。”
宋星也心里的疑惑已經全部解開。
宋星也說道：“厲衍，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明天我愿意跟你共進退，如果明天有幸見證你跟白令海的大事業，也是一種榮幸。”
其實，從一開始，宋星也也懷疑白令海那樣的傳奇軍人，怎么會叛變。
沒想到，這些年，他只是忍辱負重，忍常人不能忍，做常人不能做的事情。
宋星也雖然不清楚他們的大事業是什么，但是宋星也知道那一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而且剛剛，剝皮閻羅特地上門耀武揚威，她和厲衍都沒有退路。
明天，一定是非同尋常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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