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正對,少祀官只給了他一個嘲弄的眼神,唇角扯出的弧度都是在譏諷。
果然是雙面細作!
季春兒見自家兄長眉頭皺成“川”字,忍不住開口:“兄長,你在看什么呀?那人你認識?”
季秋生收回視線,淡淡地回:“不認識,你且去外頭等我,切記不可亂跑。”
季春兒憋著小嘴,戀戀不舍地離開,“知道了。”
太可惜了,不能多看貌美的娘娘了。
帳中人盡數退下,夏清姿這才問:“可是遇到了什么為難的事?”
“并非難事,草民已經研制出蝕骨毒的解藥,只是......此解藥的藥效有些猛烈,娘娘鳳體怕是會承受不住。”
“草民亦不敢保證,解藥的藥效能讓娘娘痊愈。”
“此話何意?”楚天擎聲音沉了些,里頭是藏不住地擔憂,“你是說,即便是吃了解藥,圣后體內的毒也不一定能全解開?”
“若是這樣,這藥又如何能當得起是解藥。”
更何況,還有強烈的副作用。
楚天擎自然是不愿意讓夏清姿冒這個險。
夏清姿猜出他的心思,不輕不重地捏了下他的手心,低下頭輕聲道:“他說得倒是誠懇,你也知曉蝕骨毒的威力,它的毒性強烈,那對等的解藥自然會有些猛,如果不是如此,怎能被稱為天下奇毒。”
“眼下,我們也沒有旁的法子,不試試這解藥,那我就是死路一條。”
她說的云淡風輕,似乎是絲毫不懼怕生死,可楚天擎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知道她是在賭,表面上裝的無所謂在安慰他。
實際上心里都難過的像是被鋒利的刀鋒劃過,紅肉外翻疼得滴血了。
他又何嘗不是?
心疼她,心疼到心都快要碎掉。
“好,我知道了。”楚天擎握住她的手,再次看向季秋生,“你也下去吧,晚些時候朕有話同你說。”
“是,草民告退。”
這么半晌過去,夏清姿體力不支,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楚天擎打橫抱把人抱起來時,才發現她衣衫都被虛汗浸濕。
夏清姿牽起唇角的笑容,靠在他懷里,先發制人道:“可不許說我,這幾日在床榻上躺的人都蔫兒了,好不容易能出來見見人。”
“可你撐不住,怎么不早些說。”楚天擎問。
“沒有撐不住,這汗指不定是身體內的毒素被排出來了。”
楚天擎不懂毒,也只能百分百相信她。
“你若是想見人,我找他們給你排出戲給你解悶可好?”
“這里不比宮里。”夏清姿輕聲說,“少祀官被生擒,冬贏不會不想法子救他,眼下哪里還有精力做這些,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著點才好。”
她向來懂事,懂事到讓他心酸。
“好,那便聽你的。”
“不過,我一人在帳中的確是悶,季春兒我覺得是個可愛能說話的人,不如就讓她多來陪我說說話也好。”
楚天擎仍舊是百依百順,“好。”
還是找人去調查了一番季春兒,確定她底細干凈才能安心地準許她去夏清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