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擎的神色全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畢竟夏清姿此刻生死未卜,隨時都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他哪有心思跟這樣的人兜圈子。
他瞇了瞇眼,眼中迸射出寒光,“朕再最后問你一次,解藥,你是拿,還是不拿。”
少祀官仰著頭,呼吸不暢臉色發紫,卻還是擠出個不愿屈服的笑,“我不知......”
楚天擎眉頭一皺,毫不猶豫從袖子里取出把短刃,直接插進對方的手臂。
特意避開要害,自然是不想他死。
“朕沒有那么多耐心,最后問你一次,解藥在哪兒!”
眼見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楚天擎被氣紅了眼,捏緊那把短刃,蓄力往他心口的位置去,卻被進來傳消息的侍女打斷。
“圣皇,娘娘不好了,說想見您。”
楚天擎這才找回點理智,顫抖著把手收回來,眼睛還是死死盯著他。
“你現在不說也無妨,朕有的是辦法從你嘴里問出實話。”說罷,收起短刃,徑直往夏清姿休息的帳中去了。
眼下,夏清姿被一些緩解疼痛和毒的湯藥吊著。
不過是剛過去幾個時辰,整個人都虛弱的不成樣子。楚天擎把候著的大夫以及跟前伺候的人全都趕出去。
一個人坐在床沿。
夏清姿喝了藥,勉強能有點力氣撐起來坐著,只是那種蝕骨鉆心的疼痛還是不停的在折磨人。
“我方才做了個夢。”她無力地笑了笑,“夢見你瞞著我去找冬贏,他要你用你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
“如果他能救你,我......”自然是愿意的。
后頭的話,沒說出來,夏清姿抬起手堵在他的嘴唇上,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不愿你去,你也不能去。”
“且不說冬贏是否會真的給你藥,就算是拿到藥了,藥效的真假誰又能保證呢?”她繼續道,“天擎,我們兩個人必須要有一個人好好活著。”
“要陪著念瀟長大,你是她的父皇,此生都要護她周全。”
楚天擎的眼眶早就酸了,聽不得這些帶著離別意味的話。
他怎么可能讓她離開呢?
“所以,天擎,不要去找冬贏,更不要因為我走進他們的圈套。”
冬贏和少祀官的手段,她不是沒有見到過。
絕對不可信。
“可是你讓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你病入膏肓?”楚天擎的聲音早已哽咽地不成樣子。
這樣的疼,她又是怎么咬牙堅持下來的呢。
“都怪我,沒有把你保護好,才讓他們傷害你。”
他已經做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打算。
只要看見夏清姿的眉頭皺幾分,他內心的愧疚和虧欠就重幾分。
夏清姿不忍心看他這樣。
只是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個毒,她沒有辦法解開。
更何況眼下身體成這樣子,每日清醒的時辰更是少之又少,哪里還有精力去想怎么解毒。
“圣皇,如今娘娘身子不好,還是要多歇息。”大夫算了下時候,在帳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