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偶然得見過一本古籍,上頭記錄著少祀官對吉日的算法。”展岳沉思半晌,“只是屬下才學淺薄,實在是讀不懂,如今也只記得些只言片語了。”
“你竟還見過此物。”
展岳略帶無奈地笑了笑:“夜獵國德高望重的是少祀一職,從前想保住性命,就只能想法子學,這古籍也是偷偷潛入才偶然得見。”
“從前也想靠這個保住我父母和兄妹的性命,卻不想還是晚了。”
“過去的事就暫且讓它先過去,若是沉浸在悲痛的過往,那便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娘娘所言甚是。”展岳道。
隨后又找來執筆,把從前在書上看見的,能記住的一字不落的寫下來。
“天刑、金匱、司命和勾陳......”
夏清姿思索半晌,看向展岳,“你可知什么是十二地?”
“屬下愚鈍。”
還不等她說完,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卻遲遲沒有進來。
展岳握緊身后的刀,擋在夏清姿前面,“誰在外面?”
“是朕。”楚天擎往前一步,掀開簾子進來。
“見過圣皇。”展岳抱拳作揖。
“起來吧。”
夏清姿跟著走上前,“你怎么來了。”
這話不過是很平常的問句,在此刻吃飛醋的楚天擎聽起來,就讓人格外不爽。
“我為何不能來?”
夏清姿打量他半天,從昨天起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原先還以為是錯覺。
眼下看來,倒不是錯覺,是真的。
“發生何事了?”她又問。
楚天擎轉過身,看了眼站著的展岳,“你先下去吧,朕有體己話要同朕的圣后說。”
展岳低頭,“是。”
待人離開,楚天擎還是那副不爽的樣子。
“你怎么在這?”他問。
“我為何不能在這里?”隨后,夏清姿又解釋道,“昨日畫的圖紙有些問題,我同展岳一同來改進,眼下已經是萬無一失了。”
楚天擎耳朵里,只聽得見“一同”二字。
哪里還聽得進去什么有問題,什么萬無一失。
“我給你做的早膳,為何不吃?”他又問。
“什么早膳?”夏清姿是毫不知情。
她忙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更別提是用膳了。
楚天擎心里更憋得慌,他吃著醋都不忘給她做早膳,她倒好,跟著展岳在這里忙了大半天,見都沒見著他的心意。
“罷了。”他站起身要往外走。
夏清姿見勢一把把人拉住,“你要去哪兒?”
楚天擎到底是不想和她生悶氣,側身語氣好了些:“回去休息,一同回吧。”
余光瞥了眼桌上的幾行字,她松開手道:“你先回吧,我這還有些事情沒做完,等忙完了我再回來。”
楚天擎這回什么都不說了,甚至都沒再多看,徑直出了營帳。
門外,嫣兒對著夏清姿彎下腰,畢恭畢敬地道:“奴婢也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