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清姿是一個常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地接受一切,然后堂而皇之的,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那般,自如地活下去?
難道傷心也不行嗎?
這么想著,夏清姿不禁帶上了一些哭腔,也不再提秦瀟之事,只問道:“那我師父呢?他可好些了?”
像是早知道夏清姿會有此一問,楚天擎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親自展開來給她看,輕聲道:“你瞧,薛神醫的傷勢已經穩定,也已恢復清醒,只是擔心你,還特地命人為你送了藥材來。”
夏清姿用力眨了眨眼,止住淚意,拼命地逼自己把心頭的痛感壓下去,接著問:“我回來幾天了?都發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
看她這樣故作堅強,江玉麟反而說不出話來了,干脆摸摸鼻子,背過身去站著。
也不是非要她即刻就如何,只是希望她不要再傷及自身!
楚天擎輕嘆道:“皇上病入膏肓,眼看著只有一兩日了,禮部與宮中正匆忙籌備登基大典。”
夏清姿恍然:“一會,我給自己開個方子,你們帶我入宮一趟。”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只是......”江玉麟猛地回頭,說到一半,又泄了氣。
現在還解釋什么?
看上去,好像就是為了讓她出力,才非要急著把她救醒,還拼命逼著她早日振作。
“我明白。”夏清姿淺笑一瞬,說起話來吃力地很,“我知道,你們都不是為了逼迫我,而且為了大局,讓皇上多撐幾天,才能讓登基大典更順利......咳咳!”
“清姿,你別說了!”楚天擎心里堵得慌。
夏清姿輕輕握住他的手:“何必多心?先解決眼前的事,才是正經。”
楚天擎苦笑,他欣喜夏清姿的振奮,卻也心疼。
大家都只想讓她好一些,至于旁的,縱使難一些,他們也能解決。
驟然之間,夏清姿的神色一冷:“秦風呢?”
回來這一路上,可沒少聽到秦風在叫囂。
而秦瀟和薛神醫出事,不就是秦風在背后害人?
如今她也不能再傷心了,那就只好拿秦風開刀!
“他在地牢。”楚天擎拍了拍她的肩,適時遞上一碗補氣的參水。
她并沒有拒絕,相反,還很主動地湊上去喝,然而才剛剛咽下去,就不受控制地全吐了出來。
“傳太醫!”楚天擎立即大吼。
“不必。”夏清姿攔住他,道:“我的身子,我知道,定是因為遭受重大打擊,再加上剛剛有孕的緣故,一會拿來脈案,我自己開個方子。”
楚天擎的眼睛都在充血,咬牙切齒地瞟了一眼夏清姿的肚子:“小兔崽子!”
方才還悲憤壓抑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江玉麟忍俊不禁,忍不住挑眉嗤道:“等你的小兔崽子出生,還不知道你要寶貝到何等地步!”
“你很閑?”楚天擎一記冷眼。
“得,當我沒說!”江玉麟舉起手做投降狀,算他沒話找話還不行嗎?
不過,夏清姿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楚天擎也像是恢復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