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怒火的皇上回到御書房,把御案上的硯臺、鎮尺、筆架都砸了,連奏折都扔了滿地。
皇上生氣,不但因為被楚天擎捏住了把柄,更是因為鄭皇后在背地里搞得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身為一國之君,自己的寵妃卻是如此的骯臟不堪,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去陷害世家之女。
“皇上您別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德公公奉上一杯參茶。
“朕就是平日太縱容鄭蘊,居然把朕玩弄于股掌之中!”
養面首,從前朝開始盛行,皇上相信本朝的權貴之中也有,但卻都是在暗中不得人知,可身為國母的鄭蘊卻養了一個太監。
“皇上,皇后娘娘做的這些怕是瞞不住......”德公公端著茶杯,遞到皇上面前。
可不是瞞不住么?
德公公的擔心不是多余的,最主要的,皇后娘娘可不是當著鎮南王妃一個人,而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親口承認。
就算皇上軟硬兼施的封住這幾個人的口,可鄭家派人去報官,順天府官兵在鄭家大肆搜查,這事不可能沒人知道。
皇上拿起德公公從地上收拾起來的紙筆,一邊寫一邊吩咐德公公:“著刑部尚書和順天府立刻查辦鄭家囚禁舉人一案,鄭家一干人等凡有牽涉此事,一律嚴懲不怠。”
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尤其那些讀書人,不但要嚴查,還要嚴辦。
“你去傳旨,即刻起廢去鄭氏皇后之位,收回皇后冊寶、貴妃冊寶,將鄭氏幽禁于靜心閣。”
“是,老奴這就去。”德公公領旨。
德公公急匆匆的出了御書房,既要去傳旨,還要安排手下的小太監將廢后鄭氏挪去宮里最偏僻的靜心閣。
宮里不平靜,楚天擎早已經預料到。
“以后本王若不在王府,宮里的事可以不必理會。”馬車上,楚天擎漫不經心的對夏清姿說道。
“我不是王爺。”夏清姿沉默片刻后答道。
雖然,她不知道楚天擎為什么會和皇上一起出現在長寧宮,但她不是楚天擎,她不可能違抗皇上的圣旨。
楚天擎從出生就享盡世間的一切,皇子的身份、尊貴的地位、親王的權勢,這些都是讓她望塵莫及的。
而她......
光憑背后的夏家是不可能的,皇上連夏衛君都容不下,又豈能容她抗旨?
夏衛君不在京中,皇上估計巴不得揪住她的錯處,她生怕因為自己而連累夏衛君。
楚天擎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沒有因為夏清姿的話而受到一點影響。
反正等鄭家的事了,皇上也就再沒有什么理由讓夏清姿進宮,夏清姿不是大夫,而皇上又一向只相信許太醫的醫術。
就如同他一樣,當初他若是清醒的,也不可能把自己交給一個完全不知道底細、不信任的人去醫治。
對于他,對于皇上,乃至天下各國任何一個皇室之人,都會這么做,而且是沒得選擇。
“這不是回王府的路?”夏清姿終于注意到了馬車外,并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
她對京中不是很熟悉,但她記性好,認路。她幾次進宮,來回走過的路都記得,這條路明顯不是以往走的那條。
“去順天府。”楚天擎瞥了一眼車窗外,順天府衙已經就在眼前了。
夏清姿此時也看到了順天府衙的牌匾,但馬車想要近前卻很艱難,因為順天府衙的門前圍滿了人。
只一眼,夏清姿就辨別出那些圍在順天府衙門前的不是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