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說的沒錯。”皇上沒等任何人開口,率先說道:“任何皇室宗親,只要和此案有關,朕必不會縱容!”
皇上是被楚天擎又將了一軍,不能當著滿殿的文武大臣反駁楚天擎。
宮宴上的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長寧宮,鄭皇后也因此已經失盡了人心。
身為一國之君,他不能為了一個不得民心的皇后,失去群臣和天下萬民,失去天歷的所有基業。
而楚天擎這次搬出祖宗禮法,就是擺明了自己的目的。
“皇上圣明。”
皇上下朝時,狠狠的瞥了一眼楚天擎就離開了。
楚天擎仿佛沒事人一樣,不疾不徐的走在所有官員后面出了議政殿......
皇上下朝后回到御書房,就招來了為鄭皇后看診的許太醫。
“皇后現在情況如何?”
許太醫因為對安子喬的醫術贊許有加,已經直接收安子喬為徒,這次是帶著安子喬一起來御書房,不過以安子喬的身份和閱歷,還不足以在皇上面前獨當一面。
“皇上,微臣無能。”許太醫直接跪在了御案前,隨后將事先想好的說辭講給皇上聽:“靈鳩毒已侵入皇后娘娘的五臟六腑,致使體內原本沒有清除干凈的疫癥再次復發,恐怕......恐怕......”
許太醫不敢明說鄭皇后恐怕是時日無多了,更不敢告訴皇上,皇后娘娘的那張臉已經爛的沒了人樣。
皇上聽聞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剛剛的神態,道:“朕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許太醫沒想到皇上的態度會如此,可轉瞬一念,還是把鄭皇后的請求說了出來。
“皇上,皇后娘娘此前的病癥一直由鎮南王妃醫治,皇后娘娘這幾天也多次提出,希望能再請鎮南王妃進宮。”
皇上靠在龍椅上,半晌后仍舊重復剛才那句話:“朕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許太醫帶著安子喬退了下去,而皇上也直接從龍椅上起身,只帶著德公公一人前往長寧宮。
長寧宮門里門外都有太監值守,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出入長寧宮。
長寧宮里一個在鄭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整座宮殿看上去蕭條又寂靜。
德公公引著皇上來到鄭皇后的寢殿,出于安全,皇上也只是站在寢殿外。
“皇上駕到——”德公公的聲音不高,大概就是為了能讓寢殿里的鄭皇后聽到。
鄭皇后確實聽到了,而且在聽到之后就馬上出現在寢殿的門里,和皇上只隔著一道被封死的門。
“皇上,您終于肯來見臣妾了......”
鄭皇后在哭泣,說話時的嗓音完全是暗啞的,那是因為哭泣怒罵的太久了。
“皇上,臣妾自知有罪,但臣妾自己也深受其害,靈鳩毒如何會出現在臣妾宮中,臣妾真的不知情。”鄭皇后聲淚俱下。
“臣妾如今百口莫辯,只求皇上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別讓臣妾就這么死去......臣妾只想活著,臣妾只想活著......”鄭皇后哭泣的聲越來越暗啞。
也許是觸景生情,也許是心有不忍,皇上沒有過多停留。
一腳踏出長寧宮門那一刻,鄭皇后求著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啞聲依然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