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擎幽暗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的母后才是先帝冊立的的皇后,他的母后是懿德皇后!
楚天擎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昭陽殿中間,站定在臺階正下方,雙手拱禮,十分規矩。
“皇上、太后恕罪,本王和王妃的正服......”楚天擎停頓了一下,幽暗的眸子看著皇上忽然變得精光:“在涿州驛館,江家江遠真主使他人縱火行兇時被燒毀,太后壽辰時間又緊迫,所以來不及趕制。”
楚天擎此話一出,上官桀意識里就暗道不好,他本以為楚天擎會低下頭向皇上請罪,卻沒想到楚天擎因為正服的事而把江遠真引到了明面上。
上官桀看了一眼高高在座的皇上,皇上的臉果然僵硬著。
“原來是被燒毀了。”皇上眉頭緊鎖,顯然是因為楚天擎突然把話題引到了江遠真身上而不滿。
“正服一事是臣弟的疏忽,還請皇上降罪。”
楚天擎都主動請皇上降罪了,夏清姿自然也坐不住了,和楚天擎一同站在了大殿中央。
“王爺和臣婦無心之失,請皇上、太后寬恕。”
夏清姿肯站出來和楚天擎一起承擔,是因為她明白夫貴妻榮這個道理。
楚天擎對她算不上好,但好歹她還是鎮南王妃,皇上就是看在楚天擎的面子上,至少不會明目張膽的對她怎么樣。
如果皇上借機發揮趁著這個緣由給楚天擎治罪,那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朕知道皇弟是無心的,但今日是太后壽辰,畢竟是沖撞了太后,朕......”
“皇上,此事事出有因,還請皇上嚴查此事,以正法紀。”站出來說話的人是外省一位正二品官員,以前在京城任職于督察院,做過監察御史。
做過監察御史的人,因為曾經的官職原因,總把事情看得更復雜化。
皇上凝視著站在臺階下面的楚天擎,又盯著站出來為楚天擎說話的官員,想從這兩人面上看出什么。
楚天擎面無表情的站在臺階下面,二品官員站在自己所座的桌案前,兩人都坦然的面對皇上看向自己的目光。
皇上是最忌諱朝臣結交的,現在有人自愿站出來為楚天擎說話,皇上的疑心大起。
楚天擎這一招打了個皇上措手不及,他就等著皇上問責蟒袍的事。
這回好了,江遠真不但必死,而且還是馬上會死!
夏清姿的心里也滿是疑問,直到現在她才明白。
皇上和楚天擎之間的爭斗,她既是局外人可又有著必然的聯系,以楚天擎的高傲,是不可能向皇上低頭的。
“皇上,既然事出有因,就應嚴懲罪魁禍首,而不是讓受牽的人主動承擔罪責。”
“皇上,微也臣認為一切皆因江遠真而起,江遠真不但意欲截殺自己侄子的性命,還連累鎮南王妃險些喪命,如此不法之徒,若不加以重罰,恐怕天下臣民會怨聲載道。”
連著站出來的大臣雖然明面上不是為楚天擎說話,只說嚴懲兇手,還以公道。
“此案的卷宗,大理寺已經呈給朕看過了,朕也做出了批示,江遠真秋后問斬。”皇上就是為了堵人之口,才會在卷宗上批示同意大理寺的判決。
“皇上,江遠真此人窮兇惡極,依我天歷律法理應即刻行刑,若等到秋后,一旦發生變故后果不堪設想,恐怕還會禍及百姓。”
能動手置自己侄子于死地的人,那就是個極端殘暴兇惡的人,江遠真又是江家的人,什么事都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