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姿帶著那一套簡易的手術包就跟著管家去了寒水堂。
楚天擎的寢房內燈火通明,如果仔細看就不難發現,和夏清姿上次給慕連城醫治時要求的照明度一樣光亮。
楚天擎的傷在左小臂,不知道是刀還是劍劃過的一條很長的口子,血紅的皮肉外翻著,看上去嚇人卻不是很嚴重。
“用你的方法,給本王縫上。”楚天擎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地方。
夏清姿就認為楚天擎一定是抽瘋了,就這么一道并不算嚴重的傷,需要找她來處理嗎?
王府里還有洪大夫,以前碰到這種情況,洪大夫又不是沒處理過。
縫上?
楚天擎以為她是縫衣服呀!
夏清姿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大半夜的她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任誰半夜被喊起來也會有情緒的吧?
“傷的不算嚴重,拿點白酒來,要最烈的那種。”夏清姿沒好氣的吩咐一句。
楚天擎示意老管家去拿白酒,自己親眼看著夏清姿把羊腸線穿在了縫合針上。
“王妃,不需要麻沸散嗎?”坐在一旁純屬看熱鬧的慕連城問道。
洪大夫可是說了,他受傷以后,王妃是先給他灌了麻沸散才在他身上又割又縫的。
怎么楚天擎連麻沸散都不用的?
“本王不需要。”楚天擎直接替夏清姿回答了慕連城。
麻沸散那種東西,他堅決不會用。
他是不會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失去所有的意識、然后任人擺布?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以前受傷的時候,他要么就自己動手包扎,傷太重就找洪大夫,而洪大夫也知道他不用麻沸散。
夏清姿都沒抬眼看楚天擎和慕連城,楚天擎不用麻沸散正好合了她的意。
等老管家拿來了酒,夏清姿沒有像以前一樣用棉布沾上白酒給傷口消毒,而是......
直接讓管家把白酒全部倒進洗臉用的銅盆里,然后讓楚天擎把受傷的整條小臂都浸在白酒中。
楚天擎的小臂一沒入銅盆里,肉眼就能見到傷口的周圍泛著一圈圈很小的泡泡,傷口也因為侵泡在白酒中而變的發白。
這個過程,已經不單單是痛,痛到極限,也要痛苦的忍耐。
夏清姿確實是想借著為楚天擎醫治傷口而故意的,故意整楚天擎,也故意想讓楚天擎在她面前難堪。
痛?
最好痛死你才好!
可夏清姿太低估楚天擎了,這點傷不算什么,這白酒接觸到傷口的痛,對楚天擎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楚天擎上戰場的時候,一年都不見得能回京城一趟,戰場上刀槍無眼,自然受傷也像家常便飯一樣。
軍營里的醫療物資極其匱乏,缺醫少藥是常事。碰上缺藥尤其是缺少麻沸散的時候,為了活命,再重的傷也得治。
缺醫少藥,條件落后,所以軍營里的那些士兵因為醫治不當死亡的也多。
楚天擎對疼痛不敏感,可還是看穿了夏清姿的“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