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縣令！立刻，馬上！”
縣衙大牢，云世子啪啪拍著牢門，沖著外面衙役咆哮怒吼。
那衙役一眼沒看他，翻個白眼就說：“好。”
但是紋絲沒動。
氣的云世子抬腳就踹牢門，“混賬，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爺是誰，你也敢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衙役沒搭理他。
云世子正要再罵——
“好了。”葉晟澤站在后面，煩躁的呵斥一句。
“不是，你就不生氣？”云世子轉頭，一臉無語問葉晟澤。
“生氣有用嗎？明顯葉成陽和這清水縣縣令沆瀣一氣，想要對付我們，你生氣有用嗎？”
“那我們就坐以待斃？”云世子咬著牙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牢門。
“坐以待斃？”葉晟澤冷笑一聲，“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一聽這話，云世子頓時挑眉，兩步湊到葉晟澤跟前，壓著聲音悄悄問：“什么意思？”
“你還記得那養兔子的小伙子嗎？”
云世子一愣，“你說那個賣兔子吃紅利的？”
葉晟澤沒說話。
云世子皺眉，“他怎么了？他也幫不到咱們啊？咱們就算是有他買兔子吃紅利的把柄，這個時候咱們誰也見不著，就等于是虎落平陽，咱們能怎么辦？”
“我不就山，山就我。”葉晟澤氣定神閑，“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見咱們。”
“真的假的？”云世子狐疑。
正說，外面傳來腳步聲。
“進去吧，只能說一刻鐘，一刻鐘之后立刻離開。”一個衙役帶著一腔不耐煩說。
“好好，多謝多謝。”程默點頭哈腰應了一句，轉頭朝牢房這邊走來。
牢房門口站著一個獄卒，翻著白眼吹著口哨。
程默面無表情站在那里，一個字不說。
牢房里。
“什么意思這是？”云世子一頭霧水朝外面瞧了一眼，斜斜的能看到程默在旁邊站著，但就那么站著，一點別的動作沒有，云世子收了目光問葉晟澤，“他什么意思？”
葉晟澤皺眉。
他篤定程默會來。
因為他從青樓離開去成陽書院之前，問過程默：“想要飛黃騰達嗎？”
雖然當時程默沒有給出一個字的回答，但這種賣兔子都要坑合作伙伴蠅頭小利的人，怎么會不想結交他們這種權貴。
更何況，當初在雨水村，那個葉大武都急的動手了，這個程默卻從頭到尾一個字沒說。
現在他什么意思？
沒忍住，葉晟澤也皺眉朝程默那邊看去。
程默半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就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那里不動彈。
這來都來了，為什么不動彈呢？
清了一下嗓子，葉晟澤朝牢房門口走兩步，沖著程默說：“你過來。”
程默二話不說，抬頭就往過走，直接站在牢房門口。
旁邊，獄卒吹了個口哨不懷好意看他一眼。
程默沒理，只看著被關在牢房里的葉晟澤和云世子，“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云世子氣急敗壞。
個愣頭青，需要你幫忙也不能當著獄卒的面說啊。
云世子給程默遞了個眼色，讓他把這獄卒支走。
程默看著云世子，直不愣登說：“把人支走需要花錢，這個錢，我不出。”
“噗！”旁邊獄卒一下就笑出聲。
葉晟澤皺眉，嫌棄的看著程默，“你還真是，一個銅板的錢都要計較一個明明白白。”
程默一點尷尬沒有，“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咱們不是親兄弟。”
頓了一下，程默又道：“我只能在這里待一刻鐘，這一刻鐘，是我花十兩銀子買進來的，我堵自己一個前程，賭著了算我贏，賭不著算我倒霉。”
“你！”個鄉巴佬，這樣和自己說話，云世子簡直氣死了，伸著手指了程默鼻子，“你看清楚自己和誰說話。”
程默偏頭看他，一言不發。
但滿臉都是：就一刻鐘。
云世子和葉晟澤被關進來的時候，并沒有被搜身，身上揣著銀票，葉晟澤隨便抽出一張一百兩，遞給旁邊獄卒，“勞煩行個方便。”
那獄卒瞥了一眼銀票。
本來是輕飄飄一瞥，一眼看到是一百兩，頓時臉色眼神都變得熱切，一把就接了，然后——
“錢我收了，但方便我不能行。”
“你他娘的！”云世子跳腳就沖到門口，氣的眼睛都紅了，伸手就去抓那獄卒的脖子。
只可惜，牢門卡住他的發揮。
手伸出去干掙扎，卻抓不住那獄卒分毫。
程默就那么站在那里，冷眼看著。
葉晟澤沉著臉看那獄卒，“你這是覺得我們被抓了，你想要踩上一腳？別忘記，莫說是你，就是你們縣令，也不敢如何我們，這案子就算是要判，也要移送京兆尹，回了京都，你覺得我們還會被判？不瞞你，我姐姐，他姑媽，都是宮中的寵妃。”
那獄卒臉上有些泛起驚恐。
云世子跟著就說：“下雜碎，想在爺們頭上作威作福，你還不夠資格，滾！”
那獄卒悻悻捏著銀票，可能是掂量葉晟澤和云世子的話，猶豫一瞬，撂下一句話，咬牙轉頭離開，“你們可別忘了，一刻鐘！”
等獄卒一走。
周圍沒有旁人了。
程默冷眼看云世子和葉晟澤，“需要我做什么？給京都送消息嗎？我要好處。”
程默說的明明白白。
“飛黃騰達我不求，我只要錢。”
這倒是讓葉晟澤和云世子更放心了點。
畢竟能把條件擺在明面上，總比背地里不斷加條件的強。
“不用，不給京都送消息，我要你幫我做另外一件事。”葉晟澤說：“沒記錯的話，你弟弟在成陽書院讀書吧。”
程默等著他下文。
葉晟澤就說：“帶你弟弟去藥堂，讓大夫給你弟弟診斷出一些被凌虐的病，然后告發葉成陽。”
程默看著葉晟澤，“我能得到多少錢？”
他句句不離錢。
讓葉晟澤更放心，“你想要多少？”
程默一點猶豫沒有，直接抬起一個手指頭，比劃出去。
“一千兩？”云世子問。
程默道：“一萬兩。”
云世子差點讓口水噎死。“你特娘的怎么不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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