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八十年代閃婚夫妻 > 第116章 老一輩的光榮
  掀起李老褲腳,看著李老的腿,許安諾面上難掩震驚。

  李老的腿上很瘦,干瘦干瘦的,看著沒什么肉,幾乎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

  他的腿上有好幾個彈孔,尤其膝蓋附近的位置有兩個彈孔是疊在一起的,即便如今已經痊愈了,傷口也長好了,也依舊能夠看得出當初受傷時的猙獰。

  李老的大腿上凹陷了一塊,看著像是少了一塊肉,即便長好了,也依舊帶著殘缺。

  周圍的老人都是見過風雨,有些也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可看到這樣的一條腿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李老的性格好,平日里笑呵呵的,對人也很和氣,出來玩兒也從來不出亂子,所以大家雖然都知道他的腿有頑疾,卻從來不曾見過,此時見了,都很震驚。

  “孩子,我已經沒事兒了,不疼了,把褲腳放下去吧,別嚇著你了。”李老這時已經緩過勁兒來了,虛弱的開口。

  水壺里的水是許安諾用靈河水和千人人參泡出來的,有補氣血和短暫鎮痛的效果,所以李老這才能緩過來。

  緩過來的李老心里也是震驚的。

  老傅這水壺里裝的是什么水?竟這樣神奇!

  他不過喝了一口,那能鉆心的痛竟然就緩解了。

  老傅這個孫媳婦,好像真有些本事!

  許安諾震驚過后就平靜了下來。

  老爺子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李老和他相熟,定然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這并不奇怪。

  李老這條腿是為了保家衛國而傷的,便是再猙獰可怕,也不應該被嫌棄和畏懼,那是屬于他的功勛,是該被國家以及他們這些后輩銘記和敬佩的。

  “不會嚇著,我只是覺得敬佩,您當初能在戰場上活下來,肯定極為不容易,李爺爺,您真厲害。”許安諾抬眸,一臉敬佩的說。

  李老因為她面上的真誠而覺得有些恍惚。

  他這腿確實是在戰場上傷的,當時大部隊在撤離,他為了不掉隊,咬牙忍著疼,拄著拐杖一拐一拐的跟著隊伍。

  因為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期,等后來隊伍安頓下來,嵌在腿里的子彈已經移位并且卡住了,以當時的醫療條件和水平,根本沒有人敢動手術給他取出來,也取不出來。

  本來大夫是建議他截肢的,說這樣能避免感染,可以保命。

  可他一生倔強要強,死活不肯截肢,坦言就算最后因為這條腿沒了性命他也愿意。

  大夫拗不過他,也就只能隨他了。

  他倒也還算爭氣,腿保住了,命也保住了,只是卻落下了頑疾,但凡變天,這條腿必然鉆心刺骨的疼。

  隨著年紀漸漸變大,便是不變天,他也會疼得厲害。

  因為疼痛,他無法繼續工作,所以早早的辦了退休,離了崗位。

  而他這腿,雖然是功勛,是榮耀,可是看著太可怕了,即便是家里的孫輩看到了,也會害怕,會恐懼,甚至……厭惡。

  因為避諱,害怕嚇著家里的孩子,曾經被他視為功勛的腿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成了一種自卑和畏縮,讓他羞于啟齒,不敢被人看見。

  可許安諾的一句話,卻讓他這些年的委屈頓時涌上了心頭,一大把年紀且極為善于忍耐情緒的他,竟委屈得紅了眼。

  許安諾知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尤其這些上了年紀的,從戰亂年代過來的老人,更是如此。

  所以看他紅了眼,許安諾也沒說什么,只是溫柔的笑道。

  “李爺爺,你別怕,我的醫術還不錯,我先幫你針灸鎮痛,等痛楚緩解了,我再和爺爺送您回家。”

  “好,我不怕,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李老緩緩開口。

  能被人認可和理解,永遠是最能直擊人心的,哪怕是李老這樣的人物,此時也不免對許安諾印象極佳,心存感激。

  他同樣不知道許安諾醫術如何,但既然許安諾敢提出來為他針灸,他今日便是豁出命去,也愿意讓許安諾給他治療。

  這是他對許安諾認可他,理解他,甚至心疼他的回報!

  許安諾將李老的腿放平,隨后開始給他施針。

  進入狀態的許安諾格外認真,手里的針又準又穩的落在該落的位置,她不時的開口問李老會不會疼,會不會難受,神態平和又沉靜。

  雖然周圍的人都不懂醫術,卻被她這沉穩的模樣給吸引了,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合該如此的感受。

  許安諾施針的時候周圍人都很自覺的保持著安靜,沒有一個人不識趣的開口說話議論的。

  等許安諾施針結束的時候,周圍人才敢小聲的議論起來。

  說的無非是許安諾醫術如何,李老的腿傷如何之類的話題。

  許安諾剛剛給李老摸過骨,趁著等待的時間問他:“李爺爺,您這腿骨里面是不是還有子彈的殘片未曾取出來?”

  “是,老傅告訴你的?”

  李老這會兒已經脫離了劇痛的狀態,靈河人參水加上針灸的效果讓他漸漸恢復,加上他本就是個極為能夠忍耐的人,些許痛楚已經無法讓他失態,表露出難受的模樣來了。

  李老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傅老爺子,卻見傅老爺子也吃驚的瞪著眼睛。

  見李老看過來,傅老爺子想也不想的搖頭:“不是我,我沒有。”

  別看他平日里好像一張嘴沒個把門的樣子,可他邊界感和隱私感還是有的,他知道這傷是老李的忌諱,怎么可能隨意的就跟許安諾說?

  雖然許安諾醫術好,但那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自己都還不百分百確定呢,哪里就有時間說了?

  “不是你說的?”李老驚訝了,又看向許安諾。

  許安諾這會兒正用眼睛觀察著李老腿上陳年舊傷留下的疤痕,聞言隨口應道:“不是爺爺說的,我剛剛給您施針前摸了一下您的腿骨,摸出來的。”

  說著,她又抬頭問李老:“您這彈片卡在腿骨里肯定很疼吧?怎么不去取出來呢?”

  “取不了。”李老搖頭道:“受傷的時候沒及時取,后來條件限制取不了,就任由它長在里面了。”

  “這幾年條件好些了,也看過很多大夫,都說太久了,殘片大概率已經跟肉和骨頭粘連在一起了,我年紀又大,上了手術臺估計就下不來了,都不建議手術。”

  “我都一把年紀了,能多活幾年就多活幾年吧,也就懶得折騰,除了疼起來的時候實在受不了,其他時候倒也還好。”

  許安諾聞言不由得面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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