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暴君納妃當日我孕吐了 > 第203章 影響寫字
  他甚至覺得她和他真的結束了,但轉念又想,她不會真離開他的,她舍不得他,他們有個兒子,她還為他流產過兩個,她身上有他的名字和烙印,她縱然走了,不久就會抱孩子回來他身邊,她只是在置氣罷了,而他此刻并沒有放下隔閡去哄慰她。

  他的原則和父仇不允許他低頭。

  哪怕,她在雨中那么無助。

  他居然征服不了一個弱女子!

  端木馥目光好生得意,看文瑾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失勢過氣的明日黃花,她挽著皇帝的手臂笑靨如花,失寵了,常在她失寵了,她一定要在常在進冷宮時去看望她。

  文瑾在這場感情里一敗涂地,帝后于廊下避雨,她在廊外雨中看帝后。

  仲夏里,竟覺如三冬寒。

  “說‘漓山’。”傅景桁半瞇著眸子,命令文瑾,“只要你服軟說出來,朕便帶你回房疼你。聽話。”

  “祝你們百年好合。”

  文瑾沒有服軟妥協,哪怕壞蛋阿爹最后會死在傅手中,她也并不希望自己再遞刀子添磚加瓦了,沒有哪個女兒為了愛情而殺害阿爹的,對吧。

  不出聲已經是她能做的所有的。

  傅景桁將手收緊,“好。謝謝。不送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文瑾便提起裙擺沖進了雨里,她板正的打著傘,哪怕身上早就淋濕,哪怕手顫抖到難抑,她也認真的打著傘,把背脊挺得直直的,余光里傅景桁冷靜的立在廊下沒有追來,他身邊伴著他的皇后,又忍不住想了,我先和他在一起的,曾經只有我一個人,他曾說要娶我的,自己挺滑稽,愛想些有的沒的,陳芝麻爛谷子,他八歲時說的,他二十六七了,多少年前了,她還記得。

  傅景桁抬起手朝著文瑾去的方向虛空里伸了伸,還是放下了,別開了眼不再看她在雨里的身影,徹底將他的乖乖冷落。

  總歸她下雨有傘,回中宮的路她也熟悉,他不送也沒有什么,她那么堅強倔強。

  夜里暗,文瑾深一腳淺一腳,過了拐彎處,一下就踩空從樓梯上栽了下去,狼狽的滾了幾節臺階,天旋地轉了一陣子,她才站起身來,疼意緩緩襲來,手被磨破了皮,小臉也蹭破了皮,手腕許是斷了,一動就出了滿身冷汗。

  文瑾見傅景桁并沒有跟來,她仍在希冀他跟來,把她扶起來,說乖乖我在,不說漓山沒有關系,可他沒有,他習慣了她貼上去,她的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死掉。

  她心里不受控制的不住在喚著他的名字。

  傅景桁,傅景桁,傅景桁...

  文瑾沒有哭,手腕斷了不是很疼,沒有流產疼,也沒有他因為愧疚與責任娶她疼,更沒有他那句對端木好奇過疼。

  這不是他第一次選擇留在西宮身邊而放棄她,也不會是最后一次。她本以為上回把張院判給西宮是他最后一次放棄她。原來不是。

  文瑾坐在石階上,自己幫自己揉了揉手腕,自己心疼自己來的往往實際些,她吹了吹痛處,感覺真的好些了。

  一把雨傘撐在她的項頂,把討厭的雨水隔去了。

  文瑾抬起頭,便見蔣懷州立在一處昏黃的宮燈底下為她撐著傘,她記起今日是云偲母妃周氏的生辰,云偲協駙馬回來慶生的,想必被大雨困在宮里一時不能出宮,她心中不受控制的有些暖意,但快速壓下了,對蔣懷州她不會再有任何依賴,犯一次錯誤就可以了,以前他獨身時,她在婚禮當天拋棄了他,現下他有了家室,她更應該保持距離,輕聲道:“哥...”

  “嗯。哥一直在的。都懂。看你幾時想換個環境。讓云偲傳個話。”蔣懷州沒有多說,看也知道她未被君上珍惜,他將傘傾了大半攏著文瑾,自己大半個身子則淋在雨里,雪發更襯得人溫潤儒雅。

  “謝謝你。”文瑾沒有別的話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情,每每最需要的溫暖的時候,蔣卿都在,在這個她栽跟頭的雨夜,蔣給她遞了把傘,每每回想起蔣卿,都是暖暖的,她如果要離開,他也會幫助她,只要她開口,她清楚自己會開口的,“我要回中宮,長林醒了會找我。”

  入了后宮,她想離開并非易事。尤其傅給她打了烙印,那個桁字告訴她,香消玉殞在后宮仿佛是她的宿命,不甘也好,后悔回來為妾也罷,綠瓦紅墻很高,她能文不能武,翻不出去的。

  招惹了蔣,她可以全身而退。

  招惹了傅,她好似插翅難逃。

  “雨大,讓云偲送你回去。”蔣懷州示意他的妻子云偲,“我是外男不方便,你送她回去休息。”

  “常在,我送你回中宮。”云偲聽蔣懷州的話,也知道文瑾是丈夫自小的向往,她并不吃醋,因為她明白文瑾是有分寸守本分的女人,她反而也喜歡文瑾,文瑾美貌無雙,飽讀詩書,并且好溫柔,她身為女人也忍不住憐惜,她扶起文瑾,將她送回了中宮,她說:“常在,你好單薄,我有沒有把你扶痛的。”

  云偲不由想到君上的體格,對常在來說太過了。

  阿嬤來把文瑾抱在懷里,“怎么了這是,不是去送個折子罷了,如何摔成這樣了?”

  “阿嬤,我沒事。”文瑾偎在柳汝素懷里,皺了皺鼻子,“路滑,看不清從樓梯栽下來了,別擔心。長林醒了嗎,有沒有夜鬧?”

  “長林都好。找趙姐兒吃了回奶。”阿嬤問道,“君上呢?”

  文瑾沒有說話。

  云偲小聲道:“皇兄和西宮那位在小佛堂說話呢。”

  阿嬤面色暗了暗,便傳了張院判來給文瑾看手腕和臉上的擦傷,看完以后,張院判說道:“手腕摔的比較嚴重,因為是右手,以后即使恢復可能影響寫字。”

  文瑾心下一沉,“我在國子監教國文課的,不能影響寫字。我另外給蘇太傅翻譯著梵語的。影響寫字我就成了廢人,失去了我的半個人生!院判,我曾是伴讀啊,不寫字可不行。”

  傅景桁,傅景桁,傅景桁...

  她在手腕斷掉的當下,仍希望傅能夠出現,她的心里不住的重復著他的名字。

  但他始終沒有過來,他和西宮在小佛堂那邊相擁看雨,西宮為兩廣祈福,感動了皇帝。

  直到張亭荺把她的右手包成了一個白色的小粽子,傅始終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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