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暴君納妃當日我孕吐了 > 第178章 沒有走
  文瑾手腕一緊,被他牽住了,帶來些戰栗,他縱然失去了意識,也緊握著她手腕。

  看看天色,已近黃昏,蔣懷州說在南溪獵場外等到她黃昏,她看看傅景桁攥在她腕上的手,看看夕陽余暉,想想腹中的意外,以及在文府的長林。

  她低頭了。放下了倔強,為自己當時走投無路犯下的錯畫上了一個終點。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決定不再搖擺不定了。

  她說,“沒有走。”

  夏苒霜眼眶子發酸,自桁兒立西宮那日起,便再沒有與她問過安了,其實為人母親,她所做皆是為了桁兒好,希望他前途似錦,希望他娶妻娶賢,如何卻被桁兒如此冷落。

  皇帝這個月獨居在中宮,擺駕回中宮之后,皇帝被安排在龍床。

  傷重,極重。

  當胸二劍。腰腹一劍,或二劍,后背二劍。

  文瑾檢查了,那里倒還完好。他還是萬歲爺。唉。后宮不能清凈了。

  太后與西宮在屋外守著,西宮給太后敲著背,西宮說,“太后娘娘,文姐姐已經快要成親了,眼下已經落夜,還在皇宮里,合適嗎?要不,我去把文姐姐替下來吧,該我照顧圣上的,我是圣上的妻子。”

  夏苒霜壓住端木馥的手,“皇帝身體不爽利,我從窗看進去,文瑾照顧得也細心。眼下莫要去打擾他。處處與他不快,也是不好。”

  西宮攙著太后的手臂道:“娘娘,可是文瑾不是咱們傅家人,名不正言不順...”

  “好了。皇帝不知怎么受傷了。傷得那么重。先養好傷吧。”夏苒霜溫聲道:“你已經是他昭告天下的西宮皇后。該有些個容人的度。文瑾已經不能翻上天去,再翻也在你底下。”

  文瑾因為被皇帝攥著手腕,走不得,便負責給皇帝擦藥的差事,他后來幽幽轉醒了,滿眼里凝著文瑾,他說,“傷口不好看,叫院判來。你別看。仔細做噩夢。”

  “沒事。我來吧。哪處傷口都是因為我。”文瑾給他擦藥,細細擦過胸膛,窄腰,褻褲拉下些,腿根也有些傷。

  傅景桁全程沒有說痛,如聽話的孩子,跟方才獵場上帶傷也與傅昶博弈的那個偏執狂全不相同,他困極了,卻不肯睡,反而與她講話,“你怎么去的南溪獵場?”

  “蔣送我過去的。”

  “怎么回事?”

  “他讓我找你說清楚,和你徹底斷了。”文瑾為他涂藥,說著事實。

  傅景桁突然身子一僵,他突然作惱,揮開了她手中藥物,“好。你說。怎么個徹底斷了。”

  文瑾手被拂開,藥灑一地,藥基本也涂完了,灑了就灑了吧,“現在說?你傷重。”

  “你來都來了。不差說出口。”傅景桁撐身靠在枕上,“何必假惺惺。”

  “賜一碗打胎藥。我當你面喝下。以后不再見了。”文瑾蒼白著小臉,“他大概是這個意思。我理解他的處境。”

  “行。準了。”傅景桁傳來張亭荺,“與她打胎藥。”

  “是。”張亭荺一頭冷汗,方才不是還四目相對滿是情絲,如何就鬧僵了,他哪里敢耽擱,便去煎來滑胎藥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傅景桁抬了下頜,“喝吧。陪著你。你要的參與。”

  “唔。”文瑾端起碗往嘴遞,吹著氣,滑胎藥燙。

  傅紅著眼角罵她:“冷血!”

  文瑾繼續吹氣,白乎乎的蒸汽四下里散。

  傅景桁瞪著她,繃帶也滲出血來。

  文瑾卻將藥放下了。

  傅景桁眉心蹙起來,“你如何不飲?”

  “看你表情挺兇,我出去飲。”文瑾端著碗出去,倒在花盆內,然后便又回至臥寢,將空碗擱在桌面上,“好苦。”

  傅景桁緊閉著眸子,“院子里那些嫁妝都是給你準備的。明日里都送去給你。你成親當日,朕不會被邀請吧。你哪里會如朕一樣大方,在成親當日,把蔣夫人給朕。”

  “您不會被邀請。”文瑾垂著眸子說,“說了永不再見的。”

  傅景桁伸出手去,心口酸得要命,“過來。我看看膝蓋的傷。”

  文瑾走過去,坐在床邊,他把她褻褲卷上去,白皙的膝蓋磕到了石頭上,破了皮,他細心幫她裹了傷,問她:“疼不疼?”

  “不疼了。”

  “不是問膝蓋。問肚子。吃了藥有一會兒了。”傅語有哽意,“就這樣一門心思要嫁。孩子也舍得不要了。”

  “嗯。”文瑾說,“還沒開始疼。”

  傅景桁突然感到疲憊,心里如被撕開一條小口子,緩緩地緩緩地作痛,“回去文府吧。我不愿看見你。真的,不愿見你。”

  “叫誰進來照顧你?”

  “誰都可以。只要不是你。”傅景桁別開了眼角。

  文瑾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得挺急迫。

  她一走,傅景桁便立時下床,將屋內能砸的都砸了,登時滿室狼藉,動靜巨大,滿皇宮心提在嗓子眼去。

  夏太后忙進屋來,見兒子身上傷口迸裂,潔白褻衣都紅了,不由掛心不已,“身子已經不好,好生修養才是!如何作惱了?誰又難為你。”

  端木馥亦往前靠近,“君上當保養身體才是。文姐姐畢竟大了,要出宮去了。”

  傅景桁將手撐在桌面,“出去!全都出去!朕誰都不需要。”

  說著又去砸東西,變得暴躁不已。

  太后、西宮亂作一團,丫鬟奴才全部沒轍,夏太后完全控不住兒子,忙說:“叫阿嬤來。”

  丫鬟去請阿嬤,片刻過來回話,“阿嬤說皇太后的孩子,她人微言輕管不了。阿嬤不肯過來。”

  夏太后作難,又心疼兒子,又沒法子。

  傅景桁身上出了很多血,他如被丟棄的小孩,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三月初一,就已經不能冷靜了么!三月初五該怎生是好!

  忽然一聲奶聲奶氣的小孩兒咿呀聲傳來,接著就聽腳步聲響起。

  隨后,文瑾背著一個小包袱走進了屋中,懷里抱著孩兒。

  聞聲,傅景桁心口猛地一軟,抬起眸子來,便見文瑾抱孩兒背著小包袱回家來了。

  文瑾看滿室狼藉,不由佩服他的行動力,想到他可能會拆家,但是沒有想到他拆的這么徹底。

  “蘇文瑾。你什么意思。”傅景桁心中有著意外和困惑,還有他不確定的喜色。

  老莫忙說,“爺,剛才那藥,瑾主兒倒花瓶子里去了。沒喝。她抱孩兒回家了。”

  說著就出去交代清流:“把宮門下鑰!今晚一只蚊子也不能飛出去了!”

  文瑾把長林放在傅景桁的懷里,她沒說什么,便開始收拾他砸掉的那些東西,該掃的掃,該歸位的歸位,一如往昔溫溫柔柔的。

  傅景桁把長林抱在懷里,文瑾走哪,他跟哪,眼眶子泛紅。

  夏太后這是頭一回看見傅長林,竟和傅景桁小時候生的一模一樣,粉雕玉琢的小臉兒看得她心中猛地一動,她湊前去問:“這是長林?”

  西宮特別有危機感,蘇文瑾怎么背著包袱抱孩兒回宮了,她不懷好意說:“這小胳膊,這小腿兒。可愛。”

  傅景桁冷漠道:“老莫,送太后與西宮回去。”

  夏太后伸長了脖子去看長林的左腿,想看看殘成什么樣子,看小臉兒是太招人喜歡了。

  老莫便說道:“太后娘娘,您請回承乾宮休息吧。皇后娘娘,您也請回西岸錦華宮吧。”

  夏苒霜見兒子平靜下來,和文瑾還有長林三個人倒也和睦,并且文瑾沒有怨言的收拾屋子里的凌亂,好似是輕車熟路,不知收拾過多少回,不由深深睇了眼文瑾,這孩子除了有些個壞名聲,倒是個恭賢的。

  端木馥回到西宮便立時火了,蘇文瑾回宮了!“不要臉!居然自己抱孩兒就回來了,以為皇宮是她家嗎,這個后宮我端木馥才是女主子!沒見過這樣死纏爛打的賤人。”

  待太后與西宮離開后。

  傅景桁將長林交給趙姐兒。

  文瑾始終不發一言,在收拾衣柜、壁櫥里的古董這些。

  傅景桁突然把她緊緊抱住,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里,“說明白。三月初五還嫁嗎?”

  文瑾跌在他微涼的胸膛,“他娘煲湯好飲。他對我處處周到。我父母尚在。三月初五我本該婚姻美滿。可...可我思念著生活不能自理的大王。你太笨了,連自己都不會照顧。”

  “你思念著朕?”傅景桁將文瑾緊緊擁住,“蘇文瑾,你思念著朕。朕下江南為你尋親不應該被刺五劍。刺死也值了!”

  “我不想做蔣夫人。我...我想與大王做妃子。”文瑾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眼睛模糊了,“我和長林會在大王畫的圈圈里生活,不打擾大王外面的事情。你不趕我,我就不走了。”

  傅景桁立時心疼極了,硬骨頭蘇文瑾竟低頭伏低做小,他滿心里布滿憐惜,他將下頜放在她的項頂,“乖乖,你想與朕做妃子。我的瑾妹。我要你做常在,朕時時喚你,你時時就在。這回由你懷孕,我們由頭來過。”

  跟了他數年。終于把自己熬成了月奉十兩的八品常在。他可真大方...

  看他眼神,怕是要帶傷幸他新得的瑾常在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