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暴君納妃當日我孕吐了 > 第14章 不過是個供朕消遣的...
  傅景桁冷冷一笑,三個月前,軍機處夜探攝政王府,在文老賊書房抽屜里發現了數百封文瑾的親筆書信,信上詳細地報告著朕的起居行蹤,衣食住行諸多細節。

  她這細作竟在這里給他演體貼的小女人,演技比薛凝不知爐火純青多少,連他也看不出破綻,屬實可恨,“假惺惺。”

  文瑾苦澀地牽了牽唇,低下了頭,神情落寞,她沒有假惺惺,他八歲那年大雪天缺厚衣服,凍壞了身子,發了高燒落下了頭疼的病根。

  那時候她五歲,她把自己的被褥從攝政王府抱到冷宮去全裹在他身上取暖,也裝病向義父拿了不少退燒藥偷偷給他吃,一遍遍問桁哥你還冷不冷,往后每年冬天她都給他做絨帽子,生怕他見了冷風頭疼,也事事順著他,怕他生氣動怒頭疼癥犯了。

  她沒有假惺惺,她是真的心疼他,關心他。

  “是。奴…假惺惺。”文瑾終于還是將委屈壓下,順了他的意思,希望他可以稍微消氣一些。

  薛凝見文瑾被君上言語打壓,抑制不住的心內狂喜,賤人,等著吧,一會兒就讓你徹底滾出宮去!

  “一早便在朕的龍寢里鬧得如同鬧市口,是怎么一回事?”

  傅景桁將手中折扇合起,語氣頗為慵懶的問著,沒有點名指姓,倒是不知在問誰。

  薛凝即刻柔聲地解釋道:“妾心中記掛著阿嬤的病體,一早便趕來龍寢內為阿嬤侍疾。阿嬤是君上乳母,妾心內將阿嬤視為生母孝敬。怎知妾一來龍寢,也不知如何惹了文瑾妹妹,妹妹上來就辱罵妾是小妾生的二房,給人做小的命。嚇得妾不敢說話,像鵪鶉似的躲在一旁發抖,妹妹卻一刻不停地辱罵了妾二盞茶功夫!”

  說著,薛凝便嚶嚶地哭了起來,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文瑾聽了以后,心里窩氣極了,將手緊緊地攥住,還未及說話,便覺得下頜一涼,一柄折扇托在了她的小巧的下巴上。

  文瑾心里一怔,隨著緩緩上揚的折扇,抬起了面孔,不卑不亢的視線迎進了傅景桁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

  他目光灼灼地打量她的眉宇。

  原來是他用折扇挑起了她的下頜,在徐徐秋風里,他們對視著。

  傅景桁微微俯了身,“朕是在問你,朕的龍寢一早便如同喧鬧的菜市,是怎么一回事,朕喜靜,忘了?”

  文瑾輕聲道:“奴沒有忘。”

  傅景桁邪肆的勾起薄唇,“那便是故意尋釁滋事,以下犯上冒犯朕的貴妃了!朕該如何懲罰你?”

  薛凝心里一個機靈,君上喜靜啊,今日她帶著人馬進來龍寢與文瑾不快,如此喧鬧,會不會令君上對她也反感…不管,把臟水都往文瑾身上潑就對了!

  文瑾幽幽一嘆,他分明將過程看得真切,卻如此斥責她,明顯是偏心護著薛凝,有意發落她,真相于他來說并不重要,只怪自己不再是被他偏愛的那一個,她實事求是道:“奴…并未主動冒犯貴妃娘娘。是貴妃娘娘先辱罵奴是沒名沒分的下作書童的。龍寢院子里奴才仆婢眾多,君上一問便知真相。”

  薛凝面上露出慌色,“君上莫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必然收買了仆從奴婢污妾之名譽!妾可半字沒有詆毀她呢!妾知道她亦是君側之人,真心將她當妹妹呢。”

  文瑾堂堂正正地和傅景桁對視著,眼底沒有任何怯懦或者心虛之色,行得正坐的端,她并不理虧。

  傅景桁望著她清澈的眼底,曾經她這雙眸子可以使他得到心靈的寧靜,在朝堂的廝殺以后,回到龍寢家里看著她干凈的眼睛,他會平靜下來如回到了溫暖的港灣,而今卻只覺得諷刺,他竟曾經以為她對他是真心付出的,“薛愛妃說錯了嗎?”

  文瑾心下一揪,不安道:“唔?”

  傅景桁冷冷一笑,“你既不是朕的妻子,也不是朕的妾室,甚至于連通房丫鬟都算不上,不過是個供朕消遣的床奴。難道你不是無名無份的下作書童?”

  文瑾的眼眶一紅,如鯁在喉,險些落淚,眼尾暼見薛凝用衣袖掩去了嘴角的笑意,文瑾終于落寞的低下了頭,她素來挺清高的,也有一身骨氣,從用命愛著的男人口中說出她不過是個床奴這種羞辱的話語,她羞窘的紅到了脖子,她終于紅著眼眶低下了頭。

  “貴妃娘娘沒有說錯。是奴…沒有清楚地給自己定位。現下奴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往后會記住的。文瑾是下作的無名無份的床奴。”

  她紅了的眼眶和委屈難過的神情落入了傅景桁的眼底,他心間莫名的一疼,他冷然將折扇收回,“記住就好!”

  薛凝繼續添油加醋,哭得柔弱可憐,“君上,后來還有更過分的呢,妹妹她罵了妾半晌,許是解氣了,便要出宮去,咱們都是后宮女子,出宮必要得君上同意才可呢。妾勸她和君上稟報一下,她立刻便說她義父是攝政王,她何須給君上稟報。分明是不將君上放在眼里呢!分明是謀反的逆賊!”

  傅景桁的眸子越發暗了下去。

  文瑾實在受不住被薛凝如此編排冤枉,便溫聲對傅景桁道:“奴昨兒夜里便向您稟報過了,今兒要與花囡下一趟淮南。”

  “朕準你去了?”傅景桁聲線不悅。

  文瑾肩頭一動,昨夜他的確沒有明確同意她可以出宮去淮南,但也沒說不能去啊,以前她想出去的時候,他有空就陪她去,沒空就讓清流跟著去,那也沒有不準出宮的說法呢,“您沒準許,…但我母親的案子好不容易才有些線索。”

  “朕未同意,為何不待朕下朝回來再問朕一次?”傅景桁厲了神色,“你眼里有朕?”

  文瑾被噎住。

  莫乾見君上和瑾主兒又鬧翻了,著急得不行,心想對呀對呀,瑾主兒應該等君上下朝再問一次,萬歲爺指不定是想陪她一起下淮南的呀!正好淮南那邊也有些民生政務,今兒君上下朝比往日都早些,咱家揣測是有意提前回家和瑾主兒一起外出的呢。

  文瑾眼睛里涌出兩滴眼淚,在清澈的大眼睛里滾來滾去,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如以往那般溫柔,他幼時凄苦,她習慣將自己最溫柔溫順的一面都給他,“莫生氣了,只怕頭痛癥越發嚴重了。是奴考量不齊全,該等下朝再詢問一次您的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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