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半邪 > 第七章 造畜與糊!
  眼前副本世界究竟多危險?

  莫十里不知道。

  他只能通過‘菜鳥試煉’的標準來衡量推測。

  ‘菜鳥試煉’里,他是大豐收不假,可也是險死還生。

  是真的差一點兒,就死無全尸了。

  以此作為推斷。

  眼前第23……不,準確的說是第24次難度的副本,出現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不奇怪。

  可這么快就遇到‘仙’,卻是莫十里沒有預料到的,一想到即將要面對所謂的‘仙’,莫十里就心底陣陣發寒,涼氣直竄頭頂。

  但很快的,莫十里就冷靜下來了。

  他想到了那個雜耍者。

  想到了對方的所作所為。

  ‘仙’就是這樣的?

  是不是有點太跌份兒了?

  或者對方只是一個外圍小嘍啰?

  莫十里心底想著,人卻是不動聲色地聽著四周茶客的閑聊。

  既有天南地北,也有家長里短。

  其中就包括了那雜耍者。

  畢竟,在長安舊城那雜耍者在街面上,也是極有名聲的,而恰好這些茶客都是街面上討生活的人。

  “那呂老三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運道,竟然真的把家傳的馴獸之法學會了,還給他弄來了一頭小熊,這些時日每天都能掙個兩三百大錢。”

  李姓茶客滿是艷羨。

  身旁的茶客卻是冷笑一聲。

  “你信他的鬼話?”

  “要是家傳的能耐,前三十年怎么不見他用?”

  “甚至,連聽都沒聽他提起過?”

  “他這種潑皮,就沒有一句實話。”

  這話得到了在場茶客的認同,莫十里則是順勢問道。

  “呂老三?馴獸之法?”

  “可是剛剛那個雜耍者?”

  “就是他。”

  李姓茶客馬上點頭道。

  “呂老三原本是街面上游手好閑的懶漢,糾集了一些臭味相投的人做點上不了臺面的勾當,可以說是小事不斷,大事不犯,但是三個月前突然稱自己學會了家傳的馴獸之法……”

  被周圍一群人反駁的老李逮著了擺脫尷尬的機會,細細給莫十里說著。

  一旁的茶客則是忍不住插嘴。

  “真是老天不長眼,陳大娘多好的人,三個月前兒子失蹤了,自己也瘋了,反倒是呂老三這種人得了富貴。”

  三個月前!

  莫十里抓住了關鍵的時間點。

  之后,保持安靜,沒有再開口,只是聽著。

  不到一刻鐘,呂老三的形象就出現在了莫十里的心中。

  好吃懶做,偷雞摸狗。

  還愛好耍錢。

  之前還向陳大娘一家借過錢。

  頭兩次陳大娘家借了,可是有借沒還。

  陳大娘家也不富裕,自然是不借了。

  就算是富裕,也不能借。

  救急不救窮,賭狗如深淵,金山銀山也填不完。

  不過,陳大娘家也沒有催呂老三還債。

  可即使是這樣,呂老三卻還是嫉恨陳大娘家,不止一次說過要給陳大娘家好看。

  “真就不是玩意兒!”

  莫十里默默評價著。

  而隨著太陽升高,茶客們也紛紛散去尋找活計。

  莫十里則是坐到了晌午,這才帶著一絲故意流露的擔憂起身,招呼了一輛馬車返回大興新城——他不知道盯著他的人在哪,但他知道,能否順利‘擺脫’目光,現在的表現極為重要。

  因此,每時每刻,莫十里都是全力以赴演繹著既定的角色。

  帽兒巷。

  走下馬車,莫十里緩步穿過了巷子,走進了小院。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院落陰影內的中年男人。

  看到中年男人,莫十里心底就是一喜。

  成了!

  對方并不是什么閑散人,想要見一面可是相當難的。

  之前半個月,除了剛剛駕車外,可是一次都沒見到。

  而現在,對方再次出現了,那就代表著襲擊者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簡單的說,只要對方出現,莫十里就有把握以今天‘對方謹慎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一個人的話,對方就不會上鉤’的事實說服對方。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這個‘餌’還甘愿冒奇險的話,對對方來說,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甚至,他提出一些不太過分的要求,對方也會立刻答應。

  可惜……

  他是一個急于找到‘叔父’的年輕人。

  這樣的好處?

  能要!

  但會降低對方的印象分。

  相較于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對方的印象分可是更重要。

  要知道,那可關系到了以后。

  心底想著,莫十里臉上就浮現了自然而然的急切。

  “大人……”

  “屋里說!”

  中年男人一擺手打斷了莫十里的話語,直接進入到了屋內。

  莫十里跟著進屋,中年男人臉上帶著一抹歉意。

  “小兄弟,抱歉了。”

  “之前我們的動靜有點兒大了,那家伙被嚇到了,以至于給他機會,他都抓不住……”

  “大人,我想再試試。”

  面對著中年男人的歉意,莫十里立刻說道。

  “嗯?”

  中年男人心底一動,就已經猜到了什么。

  “大人你們在,他不敢出現。”

  “那,你們不在呢?”

  莫十里說道。

  “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雖然已經猜到莫十里想要這么說,但真的當莫十里說出來后,中年男人依舊訝然。

  “叔父待我如子,如今叔父被人擄走,我冒的這點兒危險又算得了什么。”

  莫十里面說著就起身抱拳。

  中年男人看著莫十里懇切的模樣,沉吟了片刻。

  “好。”

  “不過,萬事小心。”

  “發現不對,就點燃它。”

  中年男人最終點了點頭,但是卻從袖子里摸出了一件類似煙花般的信號彈遞給了莫十里。

  “謝,大人。”

  莫十里道謝,中年男人卻是擺了擺手。

  “不用謝。”

  “我會讓所有人手全部撤走,你要小心。”

  中年男人再次叮囑后,起身離開。

  隨著對方的離去,一條【成就】出現——

  【演技:你的表演相當不錯,有著幾分功底,獲得10積分】

  ……

  “嗯?”

  “竟然還能在同一人身上出現兩次相同成就?”

  “是因為實力?還是因為身份的緣故嗎?”

  莫十里一怔,隨后猜測著。

  而這個時候,陣陣腳步聲響起,且逐漸遠去。

  周圍盯著他的人撤了!

  但是,莫十里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將那根信號彈放在了床頭后……

  倒頭就睡!

  有些事,急不得。

  一著急,就得出紕漏。

  人剛撤走,今兒遇到的人就出事,是不是太巧合了?

  是個人都會懷疑。

  而且,莫十里需要更多的信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所以,第二日莫十里依舊是一大早就再次去了長安舊城縣衙詢問自己‘叔父’的下落,詢問無果后,則是買好兩個燒餅去茶攤坐著。

  之后一連五天,都是如此。

  而每次,兩個燒餅都會分給那瘋癲婦人一個。

  茶攤的客人對莫十里也逐漸熟悉了,知道莫十里是為了尋找自己‘叔父’而天天跑縣衙后,老李等茶客紛紛感嘆莫十里的不容易,但也對莫十里越發熱情了。

  一來,大家都是苦命人。

  二來,莫十里每日給陳大娘的燒餅,大家都看在眼里。

  一個自己都遭遇厄運的外鄉人,還能夠照顧他人,這種人誰又能夠討厭呢?

  所以,一眾茶客都是細細給莫十里講著長安舊城街面上的事兒,生怕莫十里一個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人,從而惹下大禍。

  特別是呂老三之類的潑皮無賴,更是重點介紹。

  莫十里對于呂老三和對方周邊人的信息逐漸變得徹底掌握。

  這天,為了感謝茶客們提供的消息,莫十里當即提議道。

  “謝謝李大叔了,我請你喝茶……”

  “快別了,莫小子。”

  “我要是敢讓你請喝茶,老王他們幾個不得戳我脊梁骨?”

  “行了,行了,我去上工了,咱們明兒見!”

  茶客老李連連搖頭,也不等莫十里開口,起身就走。

  五天的相處,讓莫十里知道,現在還不到老李上工的時間,之所以現在就走,明顯是怕他硬請著喝茶。

  而離了茶攤,老李必然得去哪個胡同口蹲一會兒。

  看著老李匆匆離去的背影,莫十里不由一笑。

  可當他目光看向街面另外一處時,目光則是冷了下來。

  呂老三再次牽著小狗熊出來了。

  對方如同往常一樣,帶著小熊走街串巷,小熊稍有懈怠,就是一頓抽打。

  一樣米養百樣人。

  有好有壞。

  好的,食不果腹。

  壞的,滿嘴流油。

  好人怒斥壞人,會遭報應。

  壞人則是不屑一顧。

  報應?

  “等老天開眼再說!”

  呂老三嗤笑著,毫不在意。

  隨后,摸了摸懷里的錢,臉上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

  看著漸黑的天色,徑直牽著小狗熊就回了自家院子。

  這院子有三家房,正屋是呂老三住著的,東側的屋則是一群和他一樣的潑皮無賴盤踞在此,每日里喝酒耍錢。

  “三哥回來了?”

  “玩一把?”

  聽著院門聲,東屋內探出了一個腦袋,斜眉歪眼,一側太陽穴還扒著一狗皮膏藥。

  “一會兒的,我先把正事忙了。”

  “西屋里的貨沒事吧?”

  呂老三一聽這話,就手癢難耐,但還沒忘了正事。

  “沒事!”

  “弟兄們都看著呢!”

  東屋那潑皮回答著,但是呂老三還是不放心,自己走到西屋前,透過窗子向里看去。

  只見——

  四個被捆住了手腳,堵了嘴巴的孩子正在屋中。

  孩子們臉上淚痕未消,見到呂老三一個個驚恐地發出嗚咽聲,挪著身子后移。

  “嘿,小東西們,都好好的,爺爺后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就靠你們了。”

  呂老三笑著轉身,將那小熊拴在了院中的木樁上后,直接將摻了藥的飯扔到了對方面前。

  這‘熊’可是寶貝。

  要是沒這‘熊’,他怎么能吸引人圍觀,又怎么能讓手下人趁亂拐孩子了?

  因此,不能真傷著,更不能引來不必要的注視。

  所以,用藥就成了首選。

  哼著小曲,呂老三回屋。

  先將掙到的銅子放進錢匣子里,然后,又從錢匣子最下面抽出了一張紙。

  紙是草紙。

  上面寫滿了各種凌亂,不能稱之為文字的字。

  呂老三拿著一截木炭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四個是第三批了,每個五兩銀子,連上之前的,我這就有四十五兩銀子了,等湊夠一百……不,兩百兩,我就金盆洗手!”

  呂老三一邊寫寫畫畫,一邊喃喃自語。

  一想到將來的好日子,呂老三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后,收拾好東西,抓了一把鐵子兒就出門向東屋。

  本就熱鬧非凡的東屋,越發的熱鬧了。

  既有潑皮們的曲意奉承,更多的則是呂老三的大方。

  一枚又一枚的鐵子兒甩出去,頓時贏得一片叫好聲。

  而在這叫好聲中,呂老三更是上頭。

  他就喜歡這被人捧著的感覺。

  當即越發的大方起來。

  “來來來,把酒滿上!”

  一壇子酒被呂老三打開。

  周圍的幾個潑皮輪著給呂老三敬酒。

  這里氣氛越發熱烈,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翻過了墻頭進入了院子。

  那小狗熊看見了,下意識想要叫。

  但是藥勁兒上來了,只能是嗚咽兩聲,動彈不得。

  他只能看著那遮掩面容的黑影背著一個包袱上了東屋屋頂。

  隨后,解開了背上的包袱。

  當看清楚包袱內的東西時,這披著熊皮的陳家大郎就是一愣。

  那是……

  一團夾雜著稻草的黃泥。

  他瞪大眼睛看著黑影用夾雜著稻草的黃泥將東屋的煙囪糊上了。

  漸漸的,熱鬧的東屋,就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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