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敢緊張急了，他看著網頁上不斷上漲的播放量，才能感覺稍微安心。
半個小時過去，《雷霆戰將》播放量突破三十萬！
一小時過去突破了一百二十萬。
他調出來《太子妃升職記》的數據，不由輕蔑的哼了一聲，才八十七萬的播放量拿什么和他爭。
他不由的擦了把汗，陸明之前搞的像真的一樣，真給他弄緊張了，原來是虛張聲勢。
王勇敢開心的翹起了二郎腿，吹起了歡快的口哨。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雖然他還不了鄉，但是不去陸明面前嘚瑟一下，簡直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不用說陸明現在肯定是在楊蜜的辦公室里。
他在嘉航已經注定要離職，也無所謂什么上下級關系了。
當即站起身，抬起腿往頂層的楊蜜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他可以說是挺胸抬頭，昂首闊步，臉上還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
一路走到楊蜜的辦公室面前，直接推門而入。
投影儀正將兩部劇的數據對比圖投放在墻壁上。
兩人同時看向王勇敢，王勇敢搓了搓手道：“兩位不好意思了，這次應該是我贏了，嘿嘿。”
他臉上的肥肉將小眼睛擠成了一條線。
陸明則是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是領先了一點而已，王副主管未免太急躁了一些吧。”
“哼，任憑你油嘴滑舌，你播放量就是不如我，還不是我贏。”王勇敢覺得陸明是在死要面子。
陸明不答，只是點開了《雷霆戰將》的豆辦評分。
鮮紅的4.1投射在墻壁上。
“王勇敢，你不會覺得你拍的真的很好吧？”陸明就沒見過上門討罵的。
“來讓我們看看網友對你大作的評價。”陸明把評價往下翻。
“雷霆戰將？我看是答辯蘸醬！”
“這種爛劇居然還能有四點三分？一星送上。”
“我的媽啊？這是什么東西，我眼睛要瞎了！”
“好看。一星鼓勵。”
“艸！十分鐘，我腳趾在地上摳出了三室一廳！”
“這TM好意思叫亮劍精神續作？你那里有亮劍精神？是你的啫喱水嗎？”
“別叫抗日神劇好歹是抗日，這部劇是在賣發膠和啫喱水。”
“笑死我，雪茄抽上了，別墅住上了，發膠抹上了，還搞起曖昧了。你抗的什么戰？”
“不是主演名字里帶了云龍兩個字，就是李云龍！”
...
密密麻麻的一星評價里面偶爾冒出幾個三星，看的王勇敢頭皮發麻。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控制不住的狂流。
陸明輕輕的點了一下F5刷新，頁面刷新，《雷霆戰將》的評分來到了3.9，成功跌破了4分大關。
“都說了你別急，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陸明又點了下F5。
“噢，3.8了。”陸明淡淡的笑著，一刷新一個評分真好玩。
王勇敢感覺心都涼了半截，但只能硬著頭皮說：“哪又怎么樣，我的播放量就是比你的高！”
陸明輕笑一聲，又把頁面切了回去說道：“你這部劇找的男主角好歹還有些名氣，自然前面會有些粉絲加成。那后面呢，路人盤全都給你敗完了，真正的真愛粉又能有多少呢？”
《雷霆戰將》播放量的增速已經開始放緩，從之前的勢頭兇猛開始變得無力為繼。
再看《太子妃升職記》的播放量，從某個時間點就開始緩緩的拉高。
播放量已經死死的咬住了《雷霆戰將》的尾巴。
在王勇敢的眼里《太子妃升職記》就像是一匹餓狼，嘴里留著腥臭的涎水，馬上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兩張實時更新的圖表在他眼里不斷地重疊，終于餓狼終于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嚨，不讓他發出一絲的聲音。
太子妃的播放量率先突破了兩百萬的大關！
而《雷霆戰將》才剛到一百八，但看著無力的曲線，怕是還要至少十幾分鐘。
王勇敢感覺自己有點恍惚了，他怔怔的說道：“假的，都是假的，陸明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這不公平！”
“公平？”陸明輕哼一聲。
“我用的演員就沒一個專業的，服化道更是只花了一百萬。你自己看看觀眾到底是為什么愿意看。”
陸明打開太子妃的豆辦評分，明晃晃的7.9分掛在上面。
王勇敢一條條的讀著。
“劇組看的出來真的很窮！哈哈哈！服化道能不能走點心，全是胳膊大腿，又雷又污又爽的！”
“警告！前方高能！這部劇劇情一般，服化道又差，廉價感還是有的，但耐不住這臭豆腐吃起來香啊！”
“窮歸窮，但劇組他真的好努力，水下戲是真拍啊，畫面還挺有美學的。”
“一星了，簡直是天雷滾滾。”
“看了隔壁的《雷霆戰將》再看這個我驚為天人，拿來消遣和娛樂一點問題都沒有，追了。”
“確實看慣了那些網紅臉，突然能換換口味，真的挺不住錯的。”
“男主穿越后內心OS：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想上我？！”
“當你習慣了劇組的窮，接受了大紅大綠的服裝，甚至為偶爾的正經服裝感到驚奇，恭喜，你也成功入坑了。”
...
大家的評分大多是以三四星居多，偶爾穿插著一星的差評。
陸明也能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抗的住這么雷的開頭。
但好在，這個世界大家的雷抗，居然比陸明想象的更高。
可見苦小鮮肉久已的大家平時都是被什么東西摧殘眼睛。
“一定是你買水軍了！我不相信，一定是你買水軍了。”王勇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對這個結果難以置信。
陸明站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公平？你想要公平？這個世界有絕對的公平嗎？難道你是沙筆也要把別人變成沙筆，來和你同一個起跑線競爭嗎？”
“你不是同樣仗著自己經驗豐富覺得我是個外行人，好欺負，想要狠狠的從我身上榨一筆錢財出來嗎？”
“你占據優勢的時候覺得這一切對你來說是理所當然，到你處于下風時就抱怨不公平，你認為的公平真的是公平嗎？”
陸明就這么冷冷的盯著王勇敢的雙眼，緩緩道：
“我要是給《太子妃》寫首片頭曲，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輕松，你覺得公平嗎？”
他對于公平二字，從來都是嗤之以鼻，連生死都是不公平的。
有錢人享受著頂尖的醫療，不出意外人家就是活的比996的普通人久，這公平嗎？
當你累死累活考上一所好的大學，高中成績比你還差的富二代，在鷹國以錢開路，輕輕松松從社區大學考入常青藤大學，入學典禮上代表來自東方的神秘貴族致辭，這公平嗎？
發達地區享受著最好的教育資源，最低的分數線，人人都有書念，而你只能從百萬人中殺出一條血路，是落榜的其他人不如那些人嗎？這又公平嗎？
陸明深知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但若是連相對的公平都沒有...
那農民的兒子只能是農民，律師的兒子就是律師，高管的兒子剩下來就是高管。
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相對的公平中，抓住那一線的機會！
陸明凝望著王勇敢淡淡說道：“是你輸了。”
楊蜜一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早就知道了你想要的公平只能自己去爭取，有人脈，有背景的就是比你更容易拿到好的角色。
你不自己去爭，那是真的什么都沒有。
楊蜜看著失魂落魄的王勇敢，也沒什么要說的，公司不需要一個公開唱反調的人。
“今天起，你就不是嘉航的員工了，根據清算，去年你一共虧損四百六十萬，請你在三個月內，將虧損匯入指定賬戶。現在請你離開嘉航。”
楊蜜看著他癡癡傻傻的望著自己，麻木的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走去。
四百六十萬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王勇敢也沒少從劇里撈錢，差不多是讓他吐的干干凈凈，從今天起他就是個徹底的窮光蛋，而且業內估計也沒那家公司要他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嘉航所有人估計都會是兢兢業業，不敢私下里搞小動作。
楊蜜早就想推行的一些東西，也沒有人敢反對了。
她悄悄的從辦工桌的下面拿出一瓶香檳，露出甜美的笑容對著陸明晃了晃道：“慶祝一下？”
“那就少喝一點。”陸明看著香檳上系著的蝴蝶結，就知道這是楊蜜提前準備好的了。
楊蜜啟開酒塞，給兩人一人倒了半杯，給陸明端了過去。
陸明伸手接過，兩人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
“除了慶祝《太子妃升職記》熱播，也祝你天京之行順利。”楊蜜微笑著說道。
“那我該祝你點什么？早生貴子？”陸明笑著說道。
還是挨了一下楊蜜的粉拳。
“呸，嘴里沒一句正經的。”楊蜜還沒喝臉就已經紅了。
兩人淺喝了一口。
陸明放下酒杯說道：“我實在是不明白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除了點果木香和氣泡綿密了一些，還不如我可樂好喝。”
楊蜜吐槽道：“你真的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山豬吃不了細糠，但拱的了白菜啊。”陸明笑容玩味的看著楊蜜。
“你才大白菜！”她哪里不知道陸明嘴里那個白菜是指誰。
楊蜜白了他一眼。
陸明伸手將楊蜜拉進懷里道：“那你我是大白菜，你是什么？”
“小豬嗎？”陸明伸手刮了下楊蜜的鼻子。
楊蜜張嘴就要去咬陸明的手指，陸明及時的撤回，沒讓她這只小狗得逞。
“什么小豬！你才是豬。”楊蜜顯然很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只小豬。
“我倒是覺得你更像是只狐貍，狐媚惑主。”陸明輕松的說道。
“說起狐貍，今年我們嘉航的大劇，真拍這個啊？”楊蜜又想起了公司今年的大劇。
“放心，你演大狐貍，熱芭演小狐貍，保證今年有大驚喜。”陸明反手摟住楊蜜的腰，一雙手開始不老實了。
楊蜜沒有制止他的工作，雙手摟住陸明的脖子問道：“2億的投資是不是太多了。我們嘉航很難撐起來這部劇。”
“我也沒讓你一個人投啊，你忘了，有個大金主正在業內散財呢，不如我們把投資做到二億五千萬，甚至三億。”
陸明回憶了一下前世《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網傳投資就是兩億，他干脆把投資定在了至少兩億。
“你是說蕓生？”楊蜜有些憂慮的說道。
“對，蛋糕一起做，才能做的大。嘉航現在還有多少能動資金。”
“大概在一億左右，只會少。”楊蜜有點擔憂。
陸明微微一笑：“那我們有至少一億三千萬。”
“哪里來的三千萬？”楊蜜皺著眉頭，怎么也想不出來從哪里擠三千萬。
陸明伸手指了指楊蜜，又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
“片頭曲，片尾曲，插曲。我寫，值不值至少一千五百萬？”陸明淡淡的說道。
楊蜜瞪大了眼睛。
“你是女主演之一，還是老板多自己開點片酬怎么了，以前100萬一集，現在多給自己開八十萬怎么了！”
陸明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反正張蕓人傻錢多，地主家的傻兒子，他現在不怕花錢，就怕花不出去！
楊蜜顯然一點就通，又不是她們公司自己拍，片酬高一點也是理所當然！
那么熱芭的片酬是不是也能漲一漲？
其他嘉航參演的人是不是也能漲一漲？
別說一億三千萬了，一億六七，也能估值出來。
楊蜜皺著眉頭，這么做也是有問題的，一但這部劇沒有這么多盈利分不了賬不是完蛋了？
但她又咬著牙，思索了一下，光是靠一筆筆的小打小鬧，她三個億的純利潤賭約，真的是讓她頭皮發麻...
這次要是孤注一擲，成了自然是好，但賭輸了怎么辦？
陸明好像也看出了她得擔憂，但他不能幫楊蜜決定，有些決定還是要自己做的。
楊蜜沉思了好一會，抬起頭看著陸明道：“要是我破產了，你還會愛我嗎？”
陸明牽起楊蜜帶著鉆戒的左手，看著楊蜜迷茫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的答案永遠都和時候一樣，我就是你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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