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君見凌玥簽了字，臉上生出笑意。
他拿起筆，遞給穆北辰，“該你簽字了。內容并不復雜，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再讓你的律師團審核。稍后雙方會列出詳細的財產清單，但不影響你們現在簽字。你簽字以后立即生效。”
穆北辰收攏五指，楚懷君迫不及待，在他面前毫不遮掩。
此時穆蘇蘇動了動，意思要下來。
穆北辰松手，讓穆蘇蘇從他身上滑下來。
凌玥此時朝著穆蘇蘇招招手，于是穆蘇蘇便乖巧地過去了。
凌玥心里一喜，連忙將穆蘇蘇抱起來，抱在自己的腿上，摟在懷里。她最舍不得的，自然是穆蘇蘇，但她知道，三年多來，穆北辰在穆蘇蘇身上付出許多，她也是欣慰的。
楚懷君見穆北辰不接筆，輕輕皺眉，“怎么？穆總還要再考慮考慮？”
“如果穆總不想簽，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
說罷，楚懷君淡淡地瞥了一眼穆北辰，他清楚，他走了，穆北辰更容易簽字。他在，反而有些棘手。所以他選擇及時離開。
出門時，楚懷君轉身，對凌玥淺笑，“玥兒，中午還等你開董事會，別遲到。”
“知道。”凌玥點頭。
剛回凌家，她還要工作，可是全身并沒有多少力氣，還得“感謝”穆北辰，昨晚幾乎沒讓她睡覺，她又不想被旁人察覺，早上硬著頭皮起來，現在直打瞌睡，中午還要開會。真是有夠心煩。
等到楚懷君走后，穆北辰上前一步。
保鏢趙影一直守在旁邊。
穆北辰拿起桌上的協議，一行一行看過去。專業的律師進行的內容起草，并沒有問題。
“凌玥，你要我簽？”
穆北辰問向凌玥，眼里帶著一抹痛色。
凌玥別開臉，不想在孩子面前表露出太多情緒。
“難道不該簽嗎？”她反問。
“好，既然是你的意思。我不會拒絕。”
穆北辰深吸一口氣，落筆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一下。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只是財產獨立協議，又不是離婚，沒什么。但心里還是萬分難受，像被蟻蟲啃噬，鉆心地疼。
他突然想起。
自己曾經讓凌玥簽署離婚協議，雖然只是一份做做樣子的協議，他自己壓根兒沒簽字。但當時，凌玥卻簽字了，爽快地就如同今天一般。
不知道她當時是否心痛。
如果她心很痛，那這樣的痛，如今他也感受到了。
他現在特別后悔，以前自己為什么那么蠢？為什么這么自大？憑什么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等到快要失去時，才發現自己什么都沒保護好。
筆起，筆落，停頓，最后，穆北辰終于簽字。
他將財產獨立協議往凌玥面前推了推，“我簽了，如你所愿。”
凌玥面無表情地將協議收了起來。
其實，這一份協議在她看來沒什么，無傷大雅。只是，穆北辰的聲音，聽起來沉重，讓她心情壓抑。
她別開眼，不想去看穆北辰。
只問，“沒什么其他事，你回京城吧。”
穆北辰心口一窒，他若留下，害怕局面會更糟。不過幾小時飛行路程，不如先讓她冷靜一下。
“好。”穆北辰應允。
凌玥轉頭又問穆蘇蘇，“蘇蘇，你愿意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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