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兆鵬再次回到了原上。
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在白鹿原沒有被東洋軍占領過,還算是平靜。
只是天上經常會有盤旋著的飛機,對著西北地區狂轟濫炸。
東洋軍的飛機有些多,而國人的飛機數量少了太多了,合適的飛行員更是稀少。
記得上一次回來的時候,原上的人竟然又種起了煙土,煤礦足夠養活他們了,可他們仍舊覺得賺的少了,不如煙土來錢快。
鹿兆鵬帶著葛條溝的土匪把煙土地全給平了。
他們這些村民雖然有些生氣,但是不敢對鹿兆鵬怎么樣。
這次回來還行,最起碼地里種著的都是莊稼沒有煙土。
鹿兆鵬率先去了白鹿書院。
此時的朱先生已經是白發蒼蒼。
自己都已經三十多了,此時的朱先生六十多。
六十多歲在這個年代算得上是高壽了。
“兆鵬,你回來了。”
“老師。”
“你在上海灘,聽說上海灘沒了。”
朱先生雖然是在白鹿原,但是對天下事都有著些了解。
“沒了,東洋軍猖狂,幾十萬國民軍沒有擋住。兆鵬也曾組織過愛國志士抵擋,但還是無濟于事,只是多撐住了一些時間。”
之前再怎么打,那都是內戰。各地軍閥之間的互相爭斗。
這回不同,是異族番邦打了進來,試圖亡國滅種。
在東北,在京城,現在就在搞什么*****,試圖從精神上進行奴役。
在敵占區,他們東洋人是上等人,而國人跟牲口般。
在他們的島國調遣了許多的東瀛百姓過來居住,安家有兩年了。
一些在島國非常貧困的下等人,到了這邊來直接變成上等人貴族。
日子過的美得很,都不想回去了。
他們想不到的是,等到將來他們戰敗的一天,還留在國內的東洋人會是怎樣的遭遇。
“老師你的縣志?”
“縣志早就完成了,有著你提供的那些金錢支撐,還能有什么事情是辦不到的。”
無論搞什么,有錢好辦事。
看著屋外,野菊花開的比較燦爛,到處都彌漫著清香。又顯得有些悲涼。
戰爭期間,各地都不好受。
“老師,我先回去了。”
白鹿書院離的較近,所以他才先過來打個招呼。
現在準備著回去。
可是現在的天上開始盤旋著兩架飛機。
是東洋軍的飛機。
太猖狂了。
或許人在滅亡之前都會顯得猖狂。
掉落下來了一顆炸彈,炸毀了白鹿村的一所民房。
飛機飛的很低。
鹿兆鵬想著自己的狙擊槍是不是可以把它打下來。
白鹿村的村民都跑了出來。
一顆炸彈把他們全都炸了出來。
這是第二回有東洋軍的飛機到他們村子里來。
第一回的時候死了好些個村民,讓他們的記憶尤深。
“飛機來了,快跑。”
所有人都在跑著,跑到祠堂去。
思想不開放的村民認為祠堂的祖宗會護佑著他們。
怎么可能呢,只是個心理安慰罷了,真能夠護衛,還要那么多的軍人做什么。
帶著家里比較重要的財產到了祠堂里來。
“族長,族長,這可咋辦啊。”
白嘉軒還是白鹿村的族長。
這么些年下來,他和朱先生一樣也有了很多的白發皺紋,也是六十多歲的高齡。
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非常驚慌的樣子。
這可是炸彈。
一炮彈下來整座房屋都得毀掉。
對于子彈,鹿兆鵬都不怕,防彈衣都能防住。但是炸彈,他沒這個實力。
“快,快往里面進。”
“族長,您說咋辦,這可咋辦啊。”
前兩年才遇到一次東洋軍的轟炸,那時候他們一點的準備都沒有。
死了十多個人,村子里到處都是在做喪事的。
不過也還算好了,只是轟炸,小鬼子并沒有侵略到白鹿原來。
白嘉軒也很苦惱,強撐起精神來,他是村里的主心骨:“都慌亂啥呢!”
他如今在村里的威信甚至比他爹白秉德當族長的時候還要強。
哪怕鹿子霖有著兩個那么優秀的兒子,他在村里的說話的威力都不如白嘉軒。
“炸彈來了,我們怎么辦?”
“是呀,族長,咋辦啊飛機。”
他們對于飛機的害怕程度不亞于瘟疫。
“都給祖宗上香了沒?”
“沒有。”
“上香呢。”
安撫著族人,讓他們都靜靜心。
鹿兆鵬往這邊趕,結果發現村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都去哪了?”
忽然想到了祠堂。
趕緊的往祠堂去。
果然,所有的族人全都在這兒。
這要是一顆炮彈直接落在祠堂還不得直接就屠村了。
上一回的轟炸只死十來個,如果這回運氣不好,整個村子的人都沒了。
白孝文這時候也從外邊進來,穿著縣保安團的衣服,他現在混的不錯,已經是縣保安團的營長了。縣保安團,戰斗力低下,訓練不足,就是個地方隊伍,可能還打不過土匪,和李云龍的獨立團沒法比,和楚云飛的晉綏軍沒法比。這個營長所以也水的很,不如正規軍的營長。
白孝文著急的說著,“都散開,圍在這里做什么呢。飛機的一顆炸彈下來,我們不是全完了嗎?”
跛子爺說道:“孝文,你不懂,祖宗牌位在這兒呢。”
“對,有先人在,炸彈炸不到我們。”
“有仙人保佑。”
白孝文有些著急,族人們根本不聽他的。
跟白嘉軒說道:“爹,快發句話吧,炮彈不長眼,祖宗再厲害擋不住飛機大炮。”
白嘉軒:“讓他們去哪兒呢,狗日的東洋人哪兒不炸呢。聚在一起還能壯壯膽,心里還踏實些。”
白嘉軒倒是明白,他想拼一把,把所有人都聚在一小塊地方,或許都能活。
分散出去的話,說不準得死上一小半的人,賭上這一把了。
白孝文還在做著努力,“爹,你得聽我的,人不能聚在一起,都得散開。這一個炮彈下來人就全完了。”
“兆鵬。”
“兆鵬回來了。”
白嘉軒看著鹿兆鵬松了口氣,沒想到他今天回來了。
鹿兆鵬:“孝文說的沒錯我們確實要散開。”
鹿兆鵬說話比白孝文好使的多。族人們都動搖了。
好家伙,果然一個炮彈落到祠堂,不過似乎是個啞彈。
這幾架飛機是東洋軍往省城投擲炸彈的,到白鹿原來只不過順便的摟草打兔子。
“是炸彈,出去,快出去!”
讓所有人先離開了祠堂,這要是發生了爆炸,全都沒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過白鹿村一樣。
兩架飛機,走了一架,天上還盤旋著一架。
炸彈都落下來了,鹿兆鵬不能叫它離開。
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拿出了系統空間中的重狙,運算著飛行軌跡。
直接一槍打了出去,直接命中飛行員的頭部。
無人操控,飛機開始歪歪斜斜的失去了控制。
終于墜毀在旁邊的一個山丘上。
飛機爆炸的動靜很大,原上的人都聽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祠堂的啞彈始終是個威脅。
毀了祠堂是小事,炸彈的威力,遲早會炸死人。
都是族人,鹿兆鵬有著槍械精通的能力,對于炮彈什么的也精通,或許可以試試看。
慢慢的再走近了祠堂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能不能抗住炸彈。
鹿子霖,“兆鵬,你不能進去,可危險呢。”
鹿兆鵬:“沒事,爹,我有把握。”
系統空間中有著一件排爆服,有著這件衣服頂著最外層的傷害,鹿兆鵬相信,就算是這顆炸彈爆了,自己最多在床上躺兩天。
在炸彈的周邊走了一圈,看了下情況。
族人們都在外頭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情況。
鹿兆鵬想著其中的原因,或許是彈藥質心不均勻、制作工藝上有缺陷。
上去摸了下,滾燙的炸彈。
即便是隔著防爆服還能感覺到很高的熱度。
隨時都有危險,進早的排除掉比較好。把祠堂炸毀了也不好。
拿著炸彈就往外邊跑。
“都別跟過來。”
他要把這顆炸彈放到沒人的地方去。
那個飛機墜毀的那片空地就很不錯。
快步跑了過去,往前邊用力一丟,丟了十米遠的樣子。
轟的一聲巨響,這回炸彈炸了。
巨大的氣浪叫鹿兆鵬都有些站不穩。
沒受一點傷,倒是有著個碎片打在了排爆服上。
“兆鵬!”
族人們也都聽到了這聲巨響,知道是炸彈爆炸了。
他們可都是親眼看見鹿兆鵬抱著炸彈,這一聲響鹿兆鵬豈不是要粉身碎骨了。
鹿子霖急切的喊著。
兒子才回來就沒了,叫他怎么受得了。
鹿兆鵬重新回到了祠堂這邊,“爹,我一點事沒有,咱回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原上的爆炸聲,讓滋水縣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們也都看到了天上的飛機。
對小鬼子的態勢可不樂觀。
不知道咱們能不能贏。
自從大清開始就被老外欺負。
這幾十年下來把精氣神都給打沒了。
三天后。
岳維山還是滋水縣的書記,算是權利最大的一個人。
原上的消息已經徹底傳到了滋水縣來。
聽說還有一架墜毀的飛機。
他馬上叫來了田福賢。
“白鹿原上有一架毀了的飛機,是不是真有此事?”
田福賢,“在呢,就在原上呢,沒人敢去動。還有一具小鬼子的尸體,都三天了,也沒人敢去收尸。”
岳維山來了精神,“這是老天在幫咱吶。”
飛機墜毀。
東洋人的飛機想要墜毀一架那是需要多大的代價。
不管什么原因墜毀的。
在他滋水縣城的地界,他是最高領導者,那就有他的一份。
“叫上滋水縣城所有的記者,跟我去一趟白鹿原。”
他要大做文章。
飛機,炸彈。
飛機墜毀,這要是在報紙上發表了出去。肯定會受到省城的嘉獎,甚至還會受到重慶總裁的關注。到時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
在滋水縣城做這個位置差不多十年時間,這么多年的努力也該再往上挪挪了。
他興奮的很,叫上了滋水縣城的記者,甚至省城的記者都過來看這輛墜毀的飛機。
找了個白鹿村的村民問了問。
問他們飛機墜毀的原因,沒有一個人知道。
只是不停的在說著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對了,鹿兆鵬。三天前,鬼子的飛機,有一個炸彈落在了祠堂里。是鹿兆鵬把炸彈拿了出來到別的地方爆炸。”
岳維山聽的一臉懵逼。
炸彈還能不爆炸,還能叫人給拿走帶到別的地方爆炸。
“鹿兆鵬回來了?”
鹿兆鵬每隔一段時間會回來一次。
只是聽說在上海灘做生意。
好好的滋水縣委員不做去了上海灘做生意。
他聽到了不少的上海灘的故事,還有報紙。
也有個叫鹿兆鵬的,只不過從來沒有過照片。
他知道上海灘的這個鹿兆鵬十有八九的就是他。
也太厲害了。
自己在滋水縣當書記十年,沒有絲毫的進步。
可是鹿兆鵬呢,沒有一點根基進入上海灘十年的時間把動靜整的那么大。
他不知道的是鹿兆鵬還干過一年的八路。
不然他就要防著他了。
雖然現在是合作時期,但是他知道,八路一直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對鹿兆鵬當成是朋友的,別的不說,守四行倉庫,那可是跟他們國民軍一起守的,八十八師。
鹿兆鵬回來了,于公于私,他都應該去拜訪一下。
自己這個滋水縣的書記和叱吒上海灘的大富翁比,應該是平等的,或許自己的地位還要放的低一些才是。
“多拍幾張照片。”
岳維山指揮著記者。多拍些照片,多整些素材,這些可都是他的政績。
真論名頭,此時的鹿兆鵬比朱先生還要大了。
不過是全國的名聲。
在滋水縣城來說,朱先生的名氣誰也比不了。
就好比在白鹿村來說,白嘉軒的威信始終是最大的。
縣長來了都沒他好使。
這年頭,族長,大家長制度。
岳維山還是好奇飛機墜毀的原因,他知道十有八九的和鹿兆鵬有關。
整個滋水縣城,從十年前開始他就有著那種感覺,整個縣城,只有他的同學鹿兆鵬和自己是同類人是對手。
可惜十年下來,自己并沒什么長進,而鹿兆鵬的新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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