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電話久久沒出聲,目光轉向病房里躺著的靳寒,淚水大顆大顆滾落。
“舒小姐?你在聽嗎?”律師的聲音傳來,我這才趕緊控制好情緒,“是,我在聽,還麻煩您繼續跟進。”
掛斷電話,我悄悄回到病房,看著病床上的靳寒,我心情復雜。
這么幾天,他就已經進了兩次醫院,可要比他過去幾年住院的時間都多了。
想到剛才醫生的話,我突然又想哭,反正他也聽不到,我索性就拉著他沒受傷的手臂流下了淚水。
“靳寒,你是不是覺得做了這些事,就可以彌補以前你欠我的一切?說你不了解我,你偏偏做的事總能拿捏住我。”
“你為什么總是做事不計后果?既然阻攔我調查我爸的事,為什么又要自己調查?躺在病床上你就高興了?”
想到自己上輩子的委屈,想到這輩子不得安生,再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反復橫跳的態度,我越想越生氣,一口氣說了好多好多。
就在我感到口干舌燥的時候,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醫生說你再不醒就成植物人了,快點醒,別占用醫療資源!”
“那就把我帶回家。”突然靳寒虛弱的聲音傳來,我被他嚇了一跳,轉頭正對上他笑彎的眼睛,“帶我回家就不用占用醫療資源了,記得每天給我澆點水。”
他想抬手替我擦淚,被我無情打掉,“澆你個頭!”
我用力擤了擤鼻子,又假裝不經意地擦了擦他胳膊上的眼淚,感覺到他又在笑,我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可是他醒了,真好。
只是這人醒了就不消停,半命令似的讓方助理直接辦了出院手續,我怎么勸他都不聽。
昨天靳母暈了過去也住在醫院,知道兒子醒過來,這才高興地跑來病房,原本以為她聽到靳寒要出院一定是反對的,沒想到她有些為難地看向我,“出院就出院吧,畢竟公司事情還很多,就是回老宅或者是云水庭住都離公司太遠了......”
我愣愣地看著她,這,什么意思?
她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方助理,“方特助,不然你暫時和靳寒搬到公司住吧,員工宿舍要是沒有地方了,你們就先住休息室,順便幫忙照顧他,畢竟他剛出了車禍,休息不好怕是不行。”
方特助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求助似的看向我,好吧,我也明白了。
“咳咳,阿姨,靳寒公寓就在我公寓旁邊,公寓離公司近,不然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他吧。”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靳母甚至都沒和我客氣一下,一口答應下來,她還順便拉著方特助送自己回家,病房里又剩下我和靳寒,還留下了一把車鑰匙。
最后只得是我開車帶著靳寒一起回公寓,好在不用住在一起,我這才不用整天都尷尬地對著他。
不過他到底是為了我家的事情才受傷,于情于理我也該好好照顧他,可我突然發現靳寒真的嬌氣得很,手臂縫針,兩個手竟然都不能用了,吃飯要人喂,水果要切成小塊,還養成了每天一日三餐定時定點要吃飯的習慣,而且必須是我做好了送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