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灼熱,我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吹著空調出神,腦子里明明空空如也,卻有一種脹痛的感覺。
迷迷糊糊差點睡著的時候,手機鈴聲將我驚醒。
很意外,竟然是靳寒的來電。
我看了一會兒來電顯示后,對方掛了,我當然也沒有回撥過去的打算。
下一秒,靳母的電話卻打了過來,我用腳趾頭都想得到,此時靳寒應該是和他爸媽在一起,見我沒接電話,才由靳母出面的。
直覺告訴我,他們應該是為了我爸之前的強烈譴責,所以聯系我。
“阿姨。”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我還挺好奇醫院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靳父靳母總不可能是親自去探望向重山身體好點了沒。
“晚意,你在家嗎?”靳母開口溫和地問我。
“在家,怎么了?”我的心跳加快了一拍,該不會要來我家吧?
再過一會兒我爸媽應該就各自下班回來了,要是看到靳寒一家人都在我家,局面恐怕會很尷尬。
尤其是我爸,老臉一沉,嘲諷技能立馬拉滿。
果然不出我所料,靳母告訴我,他們現在就在溪嶼悅庭外面,方便的話不如見個面。
靳寒這些年雖說很少來我家,但好歹是來過,以他的身份進出溪嶼悅庭并不難,但靳母選擇先電話詢問我的意見,就顯得非常尊重了。
他們也很清楚我爸那個脾氣,萬一冒昧地沖進來,撞上我爸媽在家并且不歡迎他們,場面不太好看。
“阿姨,如果是為了我那些照片的事情,就不必要浪費時間了,我已經在著手處理,也知道了發照片的人是向晴,她發那些照片讓媒體胡編亂造,對我的個人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我會依法追究她的責任。”我不太想見靳家人,哪怕他們是為了給我一個說法特地趕過來的。
想起陶雪的事,想起我當了五年的炮灰,連女二的角色都沒混上,我心里多少有怨氣。
“我們是想當面和你道個歉,你愿意自己處理也行,用得上我們出面解決的,你盡管開口,從頭到尾,就是我們靳家對不起你,晚意,聽說你把云水庭那里清空了?”靳母說到最后,問道。
“對,抱歉,辜負了你們當初的祝福。”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著難受的眉心,語氣里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嘲諷。
這時靳父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應當是對靳寒說話,“你活該!那是你和晚意的婚房,你怎么能讓向晴那種人進去住?”
我看不到靳寒此時的神情,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很冷很壓抑的氣息。
傅杰做主讓向晴住進了云水庭,靳寒作為好兄弟,不會在這時將責任推到傅杰身上,所以無論靳父怎么說,我都沒聽到靳寒一點點聲音,仿佛那邊不存在這么一個人。
靳父靳母在電話里頭那樣的訓斥靳寒,責怪靳寒,無非就是希望我也聽到,能夠知道他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