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說了幾句話,慕容丹硯突然開口問道:“葉先生,依你看來,這伙奸賊到底是什么來歷?”

  葉逢春又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口中說道:“在下愚笨,實在猜不透這伙奸賊的來歷。在下原本以為是蒲本玉良這個老賊派人來對付咱們,不過厲大爺一番說辭甚有道理,想來并非是壽王府的武士來找咱們的麻煩。不過要說是茅書生派人來監視咱們,卻又于理不合。而且姓茅的一心想要利用咱們對付壽王,就算派人監視咱們,也不敢太過囂張,更不會動手殺人,否則不只無法利用咱們助他一臂之力,反倒會與咱們結下仇怨,茅家處境越發危險。以茅書生的智計,絕對不會昏庸到如此地步。”

  葉逢春說到這里,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是以在下想不通是茅書生和蒲本玉良兩伙奸賊中的哪一方發起瘋來,竟然敢對咱們下毒手。難道說除了這兩伙奸賊之外,白蓮山莊之中還藏匿著第三伙人不成?”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完之后,點了點頭,口中說道:“看樣子這個莊子之中隱藏著許多秘密,只怕姓茅的和通海和尚并未對咱們說實話。好在咱們捉住了一個奸細,以葉先生的智計,想來能從他口中打聽出咱們想要知道的事情罷?”

  葉逢春聽慕容丹硯如此一說,這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穆丫頭向我發問,原來她是想讓我逼迫這個奸賊說出來歷!哼,穆丫頭雖然驕橫野蠻,不過她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不曉得刑訊逼供的手段。想來她雖然是陽震中的心腹,不過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審問犯人的手段太過血腥恐怖,陽震中不肯帶她同去觀審,卻也并不稀奇。

  念及此處,葉逢春恭恭敬敬地說道:“穆姑娘盡管放心便是,在下一定想法子撬開這個奸賊的嘴巴,讓他老老實實說出背后指使之人。還請厲大爺解開這個奸賊的穴道,在下將他帶回屋子中問話。兩位盡管在正房歇息,待到這個奸賊招供之后,在下自當將他的供詞送給兩位觀看。”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話,暗想姓葉的這番話不像商人所說,倒像是一個當官的在說話。她不知道葉逢春原本在錦衣衛北鎮撫司當差,雖然奉云飛揚之命在扶桑國居住多年,但是離開中土之前,他時常觀看錦衣衛審案,知曉許多錦衣衛審問犯人的手段。此時與慕容丹硯說話,不知不覺之間學著錦衣衛的語氣說話,與他平日里說話的模樣頗為不同。

  葉逢春說完之后,正想召喚幾名伙計進來將斷臂刀客架走,慕容丹硯口中說道:“我看這些屋子之中,數正房最大,葉先生要審問這個奸賊,不妨將正房當作公堂,不必將他帶到其他屋子審問。”

  葉逢春聽慕容丹硯如此一說,心中一怔,暗想聽穆丫頭說話的語氣,似乎擔心老子將這個奸賊帶走之后暗中搗鬼,這才不許老子將人帶走。可是老子要逼迫這個奸賊老老實實說出實情,須得對他用刑,你這個臭丫頭站在旁邊,老子未免縛手縛腳,只怕問不出實話。

  念及此處,葉逢春正要出言解釋,厲秋風搶著說道:“葉先生要訊問此賊,須得先讓他放下戒備,若是咱們都聚在一起,只怕此賊以為咱們要對他不利,要么咬牙不說,要么說出來的是假話。是以葉先生要將他帶到別的屋子中問話,卻也不足為奇。”

  葉逢春聽厲秋風如此說話,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解圍,急忙陪著笑臉連連稱是。慕容丹硯雖然兀自不放心,不過既然厲秋風出面說話,她也不便多說,只得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既然如此,就看葉先生的手段了。”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沒有追問,卻也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到斷臂刀客身邊,俯身解開了他的穴道。片刻之后,只聽斷臂刀客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待他看清楚周遭的情勢,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左手撐在地上,似乎想要從地上跳起來,只是突然發覺右臂無從著力,急忙轉頭向右肩望去,這才發覺右臂齊肩消失,登時臉色大變,全身上下瞬間變得綿軟無力,左手再也撐不住身子,又向地上倒了下去。

  葉逢春見斷臂刀客躺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暗想這個奸賊嚇得魂飛魄散,卻不知道一會兒老子就會讓他生不如死。念及此處,葉逢春大步走到門口,將屋門推開之后,向著院子中大聲叫道:“冷老二,楊秀,你們兩個猴崽子給老子滾進來!”

  片刻之后,只聽得腳步聲響,兩個大漢快步走進了正房,先向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躬身施禮,又向葉逢春抱拳說道:“大掌柜有何吩咐?”

  葉逢春嘴角上挑,臉上露出了陰毒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將躺在地上的這個王八蛋拖到老子的屋子里,咱們好好請他喝一壺!”

  冷老二和楊秀是葉逢春的親信,跟隨葉逢春多年,知道葉逢春心狠手辣,手段歹毒。此時看到葉逢春的神情,兩人立時知道葉逢春要折磨斷臂刀客,心中都是悚然一驚,暗想大掌柜露出這般笑容,便是要下毒手害人,看樣子躺在地上的這個王八蛋不只性命不保,而且死前必定要受到許多折磨。誰叫他竟敢得罪了大掌柜,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兩名伙計聽葉逢春說完之后,大聲答應了一聲“是”,便即伸手將斷臂刀客自地上架了起來。斷臂刀客此時驚魂稍定,雖然心中驚恐,卻又不甘心受辱,被兩名伙計架起來之時,兀自奮力掙扎。冷老二最為兇狠,見斷臂刀客如此倔強,心中大怒,揮起右拳便向斷臂刀客面門擊去。若是換作平日,斷臂刀客要躲開這一拳并不難,只是他被厲秋風砍落了右臂,流了許多血,受傷極重。加上方才又被厲秋風封閉了穴道,此時穴道初解,血脈并未暢通,身子綿弱無力,眼看著冷老二的拳頭打了過來,雖然他勉強想要躲開,但是已經遲了。只聽“砰”的一聲響,冷老二這一拳正擊在斷臂刀客的鼻梁上,登時將他的鼻梁打斷,疼得他一聲慘叫,鼻子中鮮血噴出,甚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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