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看到三支羽箭從三個方向射向了厲秋風,雖然心中悚然一驚,卻也松了一口氣,知道厲秋風做出斬落源美慧右臂的模樣,與藏匿在黑暗中的弓箭手斗智斗力,實際上就是孤注一擲。一旦他不能逼迫弓箭手現身,處境必定變得極為艱難。此時看到敵人射出三支羽箭,慕容丹硯知道敵人最終還是沉不住氣,在氣勢上已然落得下風。如此一來,厲秋風便有了與敵人周旋的余地。

  眼看著三支羽箭就要射中厲秋風,不知道厲秋風用了什么手段,源美慧的身子突然動了起來,恰好擋在了厲秋風身前。只聽“噗噗噗”三聲悶響,三支羽箭盡數射在源美慧左肩肩頭,疼得源美慧嘶聲慘叫,叫喊聲中還夾雜著零零碎碎的扶桑話。慕容丹硯聽不懂源美慧在說些什么,不由轉頭向著葉逢春藏身的方向小聲說道:“葉先生,這個妖女在說些什么?”

  葉逢春見厲秋風逼迫弓箭手發箭救人,知道敵人已經沉不住氣,厲秋風已然占了上風,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到了肚子中。此時聽慕容丹硯開口詢問,他嘿嘿一笑,口中說道:“這個妖女被羽箭射中,雖然并未被射中要害,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是疼痛難忍。情急之下,她不再像此前那般有意掩飾自己,竟然開口罵人,而且罵出的放極是骯臟。穆姑娘對這個妖女早有防備,果然有先見之明。如此粗俗的女子,必定是一個卑鄙無恥、心如蛇蝎的惡婦!”

  葉逢春和慕容丹硯說話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大聲說道:“你將一個女子當作盾牌,算什么英雄好漢?你若有種,敢將她放開,與老子公公平平打一架么?!”

  此人聲音粗豪,甚是囂張。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會說漢話,心中都是悚然一驚。片刻之后,厲秋風冷笑了一聲,沉聲說道:“我是不是英雄好漢,由不得你來評定。這個女子既然是我的人質,我豈能將她放開?!至于公公平平地打一架,這倒不失是一個好法子。既然你要與我打架,不妨走出來讓我瞧瞧,免得你死得太快,我還沒有看清楚你的面容。”

  慕容丹硯知道厲秋風平日里并不囂張,今日如此蠻橫,無非是為了激怒敵人,心中暗自好笑。片刻之后,只聽那人大聲說道:“好,那咱們就堂堂正正地打上一架。若是老子打贏了,你須得將這個女子交給老子帶走,否則你不得好死,生子為龜奴,生女為娼婦,斷子絕孫,就此絕嗣!”

  慕容丹硯聽那人說得如此狠毒,心中大怒,暗想這個奸賊竟敢詛咒我的兒子和女兒,絕對不能饒了他!只是她正要反唇相譏,突然想起自己與厲秋風尚未成親,若是出言責罵,豈不是太過荒唐?念及此處,慕容丹硯登時漲紅了臉,心中暗自慶幸沒有失言,暗想若是我莽撞說話,只怕厲大哥會笑話我太過輕浮。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聽厲秋風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堂堂正正打一架并非難事,不過如何處置這個女子,自然有我決斷。你與我決斗之前,別忘了事先向你的同伙交待后事,否則你的人頭掉落之后,他們一哄而散,無人為你收尸,只怕你死了也不會安心!”

  那人聽厲秋風說完之后,登時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笑聲中沒有絲毫喜悅之意,反倒充滿了憤怒。慕容丹硯暗想你這個奸賊被厲大哥反唇相譏,暴怒之下亂了方寸,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落于下風。哼,你武功不如厲大哥,氣勢又被厲大哥壓制,如此蠢笨,竟然還想要對付咱們,做你的清秋大夢去罷!

  便在此時,那人笑聲忽止,一字一句地說道:“想不到來到扶桑國的漢人之中,竟然出了如此了不起的人物,與老夫的一位故人倒有幾分相像!既然咱們今日相遇,也算得上有緣。你若是死在老夫的手中,并不算冤,老夫若是折在你的手里,也沒有什么遺憾!”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方才聽這人說話狂妄,心中對他都甚是鄙夷,沒想到他狂笑之后,說話之時氣勢竟然收斂了許多。雖然他仍然以“老夫”自稱,但是與方才一口一個“老子”相比,已經客氣了許多。看來此人倒也并非是一介狂徒,若是他收懾心神,不再狂妄,要想將他一舉擊敗,倒也并非易事。

  念及此處,厲秋風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多說無益!既然要堂堂正正打一架,便請現身相見罷!”

  厲秋風說完之后,左掌貼于源美慧左肩胛骨處,將內力輸入源美慧體內。只聽源美慧一聲痛哼,三支羽箭竟然從她左肩肩頭脫離,先后落到了地上。厲秋風運指如風,瞬間點了源美慧左肩七處穴道,使得傷口左近的血脈停滯,這才沒有讓鮮血自她的創口中噴濺出來。

  慕容丹硯此時已經向前悄悄走了數丈,離著厲秋風和源美慧并不算遠,將厲秋風以內力逼出源美慧肩頭羽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暗自贊嘆厲秋風內功深厚。便在此時,只見二十余丈外突然出現了許多火光,卻是有人點起了火把,而且正在向厲秋風逼近。慕容丹硯看到迎面而來的火把足有三四十支,心中一凜,暗想原本以為藏匿在左近的弓箭手只有數人,沒有想到竟然有三四十人。如此一來,要將這些人盡數擊殺,只怕并非易事。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那伙人已經到了近前,離著厲秋風約摸四五丈遠,這才停下了腳步。厲秋風將源美慧擋在自己身前,看到這伙人俱都身穿黑衣,腦袋用黑布裹住,只露出兩只眼睛,模樣甚是詭異,心中略略有一些驚訝,暗想此前與松田家手下的武士數次遭遇,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如此打扮。想來此地并非是松田家的屬地,這伙人為了截殺梅大郎一伙偷偷到了這里,不得不有所顧忌,這才身穿黑衣,又用黑布包住了腦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以免節外生枝,惹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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