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走入胡同,心下一怔,暗想雖然四周一邊漆黑,只能隱約看到身前丈許內的情形。可是為何一踏入胡同,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心中雖然驚疑不定,不過生怕被那兩人逃了,是以來不及多想,便即快步向前追去。走出了約摸十余丈之后,突然感覺眼前出現了大片空地,似乎到了一處極大的院落中。厲秋風生怕敵人暗中偷襲,忙不迭地擋在慕容丹硯身前。只聽得前方傳來“吱呀”一聲輕響,似乎有人推開了房門。

  厲秋風心下一凜,低聲對慕容丹硯說:“姑娘留在這里,我到前面瞧瞧!”

  他說完之后,不等慕容丹硯回答,右足一點,身子斗然拔起,如一頭大鳥般凌空飛出,直向門響處飛了過去。厲秋風這一躍已用了全力,身在空中之時,只見前方影影綽綽有一片黑影,似乎是一棟樓宇,規模甚大。厲秋風心下一驚,凝神向門響處望去,隱約看到兩個人影推開了門,正要走入樓宇之中。

  厲秋風身在空中,見此情形,立時凝神靜氣,使了“千斤墜”的功夫,身子向下急墜,直向那兩道人影撲了過去。其時那兩人剛剛一前一后走進了屋子,后面那人進屋之后,正要順手將屋門關閉,驀然間只覺得脖頸處襲來一股涼風,有人似乎從屋頂躍了下來。他心下一驚,正想出聲示警,驀然間只覺得后心一麻,全身力氣突然消失,眼前一黑,如同一段木頭一般,直挺挺地向前撲倒。

  走在前面的那人沒有絲毫防備,只是進屋之后,突然聽到身后風聲響動,他心中一怔,不由轉頭望去,卻見一道人影直向自己倒了下來。此時四周雖然一片漆黑,不過他離那道人影實在太近,影影綽綽可以看出是同伴摔了過來。他以為同伴不小心絆在了門檻上,這才向前撲倒,口中嘰哩咕嚕說了一句扶桑話,伸出雙手便向人影扶去。

  只是那人的雙手剛剛伸出,胸腹之間突然一疼,雙手再也伸不出去了。此時人影已經壓到了他的面前,只聽“咕咚”一聲響,兩人撞在了一處,一起摔倒在地上。那人心下又驚又怒,正想大聲喝罵,這才發覺自己全身僵硬,連嘴都張不開了。他不曉得出了什么事情,心下驚駭。片刻之后,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和同伴面前,那人這才知道同伴壓根不是被門檻絆倒,而是被人打倒,這才向自己摔了過來。自己全無防備,只想著將同伴扶住,藏在同伴身后的敵人趁機出手,不曉得他用了什么手段,在自己胸腹之間打了一下,竟然將自己變得如同僵尸一般。

  擊倒這兩人的正是厲秋風。他趁著兩人不備,電光石火之間連施絕技,將兩人點倒在地上。厲秋風得手之后,側耳傾聽屋中的動靜。除了倒在地上的兩人發出沉重的呼吸聲之外,再無絲毫聲音。厲秋風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出了屋子,悄無聲息地奔回到慕容丹硯身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慕容姑娘,你隨我來。”

  厲秋風將慕容丹硯帶入屋子,伸手自懷中摸出了火折子晃亮,俯下身子向地上那兩人照去。只見兩人倒在了一處,一人趴在另一人身上,壓根看不清兩人的面孔。厲秋風右腳伸出,在趴在上面的那人身上輕輕踢了一腳,登時將他踢得翻滾在了一旁。只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那人身材矮小,看模樣不過十五六歲。

  厲秋風看清了此人的面目,心下一怔,險些張口便說出“怎么是你”這樣一句話來。只是話已到了嘴邊,卻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哪里。

  那人一臉驚恐地看著厲秋風,嘴角抽搐了幾下,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厲秋風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猴崽子,任你聰明過人,還是折在我的手中!若是想要活命,便要老老實實聽我的吩咐。”

  慕容丹硯站在旁邊,聽厲秋風說出這樣一句話,心下一怔,暗想聽厲大哥說話,他似乎識得此人。不過我瞧著此人甚是面生,似乎并沒有見過他。難道厲大哥到了東遼縣之后,私自結交了此人不成?

  那人嚇得緊了,哆哆索索說不出話來。慕容丹硯忍不住開口問道:“厲大哥,你識得此人么?”

  厲秋風點了點頭,轉頭向左右看了看,口中說道:“慕容姑娘,你看這個地方是做什么的?”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這才想了起來,急忙轉頭四處張望。只見這間屋子好大,大堂中擺了五六張桌子,竟然像極了茶館酒肆。慕容丹硯心下一驚,囁嚅著說道:“難道、難道這里是一家酒館不成?”

  厲秋風嘿嘿一笑,口中說道:“慕容姑娘說得倒也不錯,不過并不全對。這里明面上是東遼縣最出名的客棧,叫做東升客棧,暗地里卻是倭寇的藏身之所。倭寇奸細藏在這里,打探消息。今日被我打倒的這個小崽子,便是倭寇奸細。”

  厲秋風方才俯下身子用火折子照去,認出被自己打倒在地仰面朝天躺著的那人正是東升客棧的伙計小猴,這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方才走入巷子之時,為何感覺此處極為熟悉,原來這里便是東升客棧。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機靈的小伙計竟然是倭寇奸細,倒是大出意料之外。他心中念頭急轉,一邊猜測小猴的來歷,一邊心中念頭急轉,打了一些說辭。其實他對慕容丹硯說的這些話大半都是推測出來的,打算誘騙小猴說出實情。

  慕容丹硯見小猴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身子矮小,被厲秋風打倒之后嚇得面無人色,壓根不像是陰險狡詐的扶桑人。是以她思忖了片刻,口中說道:“厲大哥,你一口中咬定他是倭寇奸細,難道你以前見過他不成?”

  厲秋風微微一笑,沉聲說道:“當然見過。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崽子,我就瞧著他似乎另有所圖,這才對他心存疑慮,想要摸清他的底細,否則今晚我怎么會一直盯著他?方才他去見的那幾人必定是倭寇的使者,這個小崽子將知縣衙門正在建造南城城墻的消息告知使者,著實該死!”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下一凜,暗想今晚咱們是要到南城辦事,壓根沒有想到捉拿眼前這個伙計。厲大哥突然改口,自然有他的原因,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念及此處,她只是點了點頭,卻并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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